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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垃圾的明天

(2014-01-30 01:3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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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垃圾

城市化

曲江池

三兆公墓

江村沟

杂谈

城市垃圾的明天

                                                       潘京       

 

 

             2012年10月10日上午,长安区郭杜街道办赤栏桥村的一处沙坑旁,钓鱼的崔师傅正紧盯着浑浊的水面,丝毫不理会几米外抽沙水泵的马达声。在他身后,被抽出的沙子,已堆有一人多高。

            “村民抽沙子好卖钱哦——”崔师傅指着身后一座约20米高的“垃圾山”说,“那下面都是沙坑,现在全给(建筑)垃圾填起来了。”

             三天前,在这座垃圾山里,人们找到了一位给垃圾场干活的少年的尸体。当地村民介绍,因夜间运送建筑垃圾的车辆来往较多,此前也曾发生过伤亡事件。

            “村上沙坑多,的确需要建筑垃圾来填,但得有个规划,不能乱倒。”在赤里路路边开预制厂的刘更孝说,这些年眼见得周围大面积耕地变成了沙坑,从沙坑又慢慢变成了一座座垃圾山,心下很是担忧。

据了解,随着西安城市化的大幅迈进,城区每天产生的建筑垃圾约在8到12万吨之间。2011年时,西安市一年产生的建筑垃圾就达到了3200万到3500万吨;而与之相比,城市垃圾的另一组成部分——生活垃圾也从90年代的日均产生800到1000吨,增加到了如今的6500吨。如何消化和处理这些垃圾,解决因此产生的种种痼疾,成了目前人们普遍关心的问题。

            

                  六七个足球场大的垃圾山

              至今,赤栏桥村的村民们还记得十多年前村里的模样。

             “我们村地势平,面积有六百多亩,水面也很大,以前有很多野生动物,像白鹤什么的,经常能看到。”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村民说,由于地里含沙量大,地下水位低,见沙价高,很多人就在地里挖沙卖钱,渐渐的,沙坑多了,而坑一多就得填,于是四五年前,村里就开始出现了倾倒的建筑垃圾。

              最初,村民们还是欢迎这些建筑垃圾的。因为沙坑多了,要凭人力去填,显然难以办到,尤其是坑与坑连起的深壕,需500—600车的建筑垃圾才能填平,这绝不是村民能以个人力量填起的。

在村里的倾倒场倒建筑垃圾,一辆小型农用车一般收20元,大型货车,每车垃圾则要收50元到七八十元不等,这笔收益相当可观。

            “若买票长期往这里倒垃圾,一车是50元;不要票,偶尔来倒一次,就七八十元。”村民肖军(化名)介绍,每晚往村里运建筑垃圾的车辆,都是顺赤里路来的,虽然具体多少不清楚,但估计也有一二百辆。

               赤里路是赤栏桥村通往里杜村的一条路。当年,位于赤栏桥村村南的里杜村为解决村民出行,修了这条路,但短短几年时间,这条路便“伤痕累累”。

              “一晚上车就不断,大部分是南郊的,也有北郊的,长安区城管执法局的执法车在赤里路北头十字口停着,经常能看见车上电葫芦闪着,可运垃圾的车照运不误。”

               顺着村民的指引,本报记者来到赤里路西不远处的垃圾山上,站在山顶,可以看到垃圾如同一条巨舌,正向四周舔食着大片农田。垃圾山约有五六个足球场大,“山”上除了砖块、模板、薄膜以及其他废弃的建筑材料外,更多的是黄土。

               村民称,以前,建筑垃圾运来了,还有人上山去捡个砖,拾个东西,后来倾倒的车多了,垃圾一倒,铲土车就把垃圾铲平,然后再由装载机推走,因整个过程时间很短,人们怕出危险,就不去了。

               “现在不光赤栏桥村在倒建筑垃圾,附近光我知道已经倒成(指已形成)的有一处,正在形成的有三处。”刘更孝曾在里杜村担任过两届村主任,他说,自己住在赤里路路边,整天晚上车来车往,吵得根本睡不着觉。

                村民反映,南横线是西安市“四纵八横”之一的一条公路,还未完全竣工,最近“一辆接着一辆”运建筑垃圾的车就来了。

              “已经形成的沙坑,还有像沙壕,按道理需要填埋,可填埋也得对建筑垃圾有个统一管理,比如严格要求土方质量——如填埋就用垃圾中的黄土,其他不要,这样也有利于土地改良。”刘更孝说。

                面对面积庞大的建筑垃圾山,更有村民担心,如将来村里招商引资搞开发,要移走这些垃圾,可绝不是件轻巧的事。

据调查,目前长安区有27家垃圾倾倒场,包括赤兰桥村在内,有19家都是未经审批的非法垃圾场。

 

                  “垃圾围城”时的记忆

                今天,人们说起垃圾,主要指的建筑垃圾、生活垃圾以及医疗垃圾等等,而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以前,垃圾主要指生活垃圾。

                家住曲江池的方向北,少年时曾有过一段与垃圾爱恨交加的接触。

               “80年代初,种地主要靠垃圾来沤肥,每年夏天,从城里运来一车生活垃圾,堆放上几个月,到冬天就能用到地里了;当时,几乎没有建筑垃圾,生活垃圾的成分也很简单,除了少量的土,就是一些纸、烂菜叶和少量杂物;这些垃圾被堆在生产队一个直径33米的圆形大坑里(以前是涝池),等沤好后,就分给村民。”

                方向北记得,1983年时,自己刚12岁,一天,队里要分肥了,规定每家一人三方,队里300多人,“一听要分肥,跟疯了一样,全家老幼齐上阵”,当时他家的劳力不够,于是就把邻村的舅舅、表哥们叫了来,“一村人挑灯夜战,我也三天三夜没睡觉,连扶着架子车的手都麻了,一直挖去黑肥、挖出下面的黄土皮,才停下来”。

                那些年,西安城里的生活垃圾大都运进了近郊的农村,而要“引进”垃圾,不仅村里有地方堆放,更得有关系。村里的孩子,为给家里挣点钱,一见有垃圾车进村,就蜂拥而上,从中扒拉牙膏皮、铜丝、铝线以及铁丝等,“那时候挖上一大堆车前草(草药)才挣5分钱,捡几个牙膏皮就值3分钱,所以跟捡宝贝一样”。方向北说,塑料和铜线是垃圾中最值钱的东西,“有一次和一个孩子因一节三米长的铜线曾打的鼻青脸肿,后来一人一半,才算把问题解决了。”

                “那时三兆公墓南侧,是西安市最大的垃圾堆放点,四周臭气熏天,苍蝇多得赶不走。去村里逛庙会,走一圈,苍蝇的排泄物能把白衬衣弄成花的,骑自行车经过,不揪个树枝身前身后的拍打,苍蝇能飞到眼睛里去……”方向北说。

这一情形,西安市固体废弃物管理处办公室主任杨炯也印象深刻,“南郊三爻、三兆的一些村里,垃圾山有四五十米高,远远的望过去,真跟‘垃圾围城’了一样”。

1993年起,随着西安市在灞桥江村沟选址建立生活垃圾填埋场,这一情形得到了改变。杨炯介绍,江村沟填埋场是由日本人选址的,目前不仅是市内最大的生活垃圾集中填埋场,而其倾倒填埋能力,在国内也首屈一指。

在江村沟垃圾填埋场,本报记者看到,沟的东面已被垃圾填满,上面覆盖着黑色的薄膜,而南边则还在倾倒。大约近百位拾荒者,身背背篓,或手提塑料袋,围拢着一辆辆垃圾车,一见倾倒,没等烟尘落下,便踩着地上黏糊恶臭的液体,纷纷冲上去,手脚麻利的扒拉有用之物,尽管周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臭味,尽管苍蝇如同噩梦般在他们身边飞舞,他们却恍然无觉,一旦装满身上的背篓,便会跑到一边,把捡来的塑料瓶、酒瓶、纸、电池等物进行分装,然后再背着空背篓去抢……

                从四川仪陇来的拾荒者徐秀珍是被一位亲戚叫过来的,已有三四年,目前丈夫也在这里,虽然刚来时有些受不了,但慢慢也就习惯了,“挣不了多少钱,混口饭吃罢了。”

                江村沟垃圾填埋场的拾荒者最多时有600人。他们住在距垃圾场不远的村子里,有的长期捡,有的来一段时间就不来了。很多拾荒者喜欢晚上在这里,“把手电筒固定在头上,没人抢,所以能捡到好动西。”

               

 

                          填埋依旧是较合理的方式

               

事实上,尽管分类垃圾箱已推广十多年,但对垃圾的分类并未实施到位,除了随手扔垃圾,家庭垃圾袋装化不仅没让垃圾箱起到分类的作用,反而给分拣造成了难度。西安市固体废弃物管理处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造成这一现状主要是由于西安目前还没有具备完整的分类垃圾回收系统,“在垃圾运至填埋场之前,并没有有效的‘分拣’”。

                不过情形也略有差别。在西安市西门一家小区本报记者看到,每天下午垃圾清运人的收集垃圾箱的垃圾时,都会按照需要,将纸箱、泡沫以及书报、塑料瓶分门别类的归纳起来,一位清运人称,他们是与小区签了协议,专门清运小区垃圾的,经过分拣,无用的垃圾由环卫垃圾车运走了,有用的就卖给废品站了。

                 通过变卖从生活垃圾中捡到的废品,这些小区内的垃圾清运人每月收入能达四五千元左右。而长期存在于江村沟的拾荒者,每月收入也在1000元到2000元左右。据说,他们中间有人曾捡到可使用的收音机及其他能用的电器产品,甚至还捡到过十多万元钱。

                 “这个事我也听说过。当然,这只是从一个侧面反映,垃圾并不完全是废物,如果能有效回收利用,一样是宝”。杨炯介绍,之前,纺织城一带居民常反映,江村沟填埋场定时放臭气——“其实是因为生活垃圾含水分大,一有天气、气压的变化,下面就会有沼气溢出,并不是填埋场在定时放臭气。而这些沼气就是可以被利用的。”

为回收垃圾填埋场下面的沼气同时也为了减少臭味扩散,早在2003年,西安市固体废弃物管理处就在江村沟生活垃圾填埋场已经填满的地方,给垃圾表层覆盖上一层黄土,然后再在上面覆盖一道HDEP黑色薄膜,并给黑膜上插入收集沼气的黑管。每天,这些黑管都能将大量沼气收集上来输送到附近的一座沼气发电厂,进行发电。

“每天可以收集10万立方的沼气,一年发电在5000万度左右,大约达到了5万户家庭一年的用电量。”西安固体废弃物管理处业务科副科长史伟说。

而针对垃圾场生活垃圾经填埋后渗液较多的情况,一座新建在填埋场附近的垃圾渗沥液处理厂已开始着手解决这一问题。据该厂中控室工作人员刘云鹏介绍,通过科学设计,眼下,处理厂已能大量回收填埋场下渗的、浓度较高的沥液,将其处理后,能达到可排放标准,不对环境造成危害。”

  不过,对于填埋垃圾的方式,很多人不太赞同,认为对环境影响较大。可是,除此之外,是否还有更好的垃圾处理办法?

“日本国土面积小,主要用焚烧的方式来处理生活垃圾,处理后将弃渣用来围海造田。虽环境污染小,但也不是没有污染。而且,相比填埋,焚烧的成本很大,如1吨生活垃圾如果用焚烧来处理,需花费100元以上,而用填埋的方式,则只需10元钱。”

杨炯指出,从对环境的影响看,焚烧的处理效果较好,而填埋虽是较简单的处理方式,但处理得当、填埋科学,却是成本最小,垃圾处理量最大的一种。

作为西安市最大的生活垃圾集中填埋地,江村沟垃圾填埋场最初的设计使用年限为50年,然而从1994年至今,随着生活垃圾的增多,其容量压力也在日渐增大,史伟告诉本报记者,“尽管目前还能满足生活垃圾的倾倒、填埋,但也就再能使用十年的时间了”。

“早在几年前,市上就开始为建立新的生活垃圾填埋场进行选址,初步选在了灞桥,但灞桥不愿意接受,所以新的选址工作还在进行。”史伟透露,预计今后几年市上将先建两座垃圾焚烧厂,未来将形成垃圾填埋、沤肥和焚烧4:4:3的比例,“尽可能将垃圾中的有机质转化为生物能,剩下一部分送焚烧厂进行焚烧。”

 

   

               建筑垃圾再生利用“风生水起”

 

 

相比成分较为复杂的生活垃圾,建筑垃圾的消纳和利用,似乎“提速”更快。

西安市环境卫生科学研究所的一份数据显示,西安市建筑垃圾近年来增长迅速,2007年建筑垃圾仅为2500万~3000万吨,到2008年时,每年已达2800万~3300万吨,在倾倒形势严峻的情况下,西安市市容园林局在2009年已有的7处建筑垃圾消纳场的情况下,又划建了多处垃圾消纳场。据本报记者从该局得到的数据显示,截止今年5月,全市已建有11处建筑垃圾消纳场,尚有12处建筑垃圾场在规划当中。在已建好使用的消纳场中,仅100万方消纳能力的垃圾场就有8家,其中最大的消化能力达到了1000万方;而规划中的消纳场,超过1000万方有4处,其中最大的可容纳3500万方。

“目前西安日均建筑垃圾在8—12万方左右,年产生约3200—3500万吨左右,以全市现有的建筑垃圾消纳场,完全可消纳每年产生的建筑垃圾,不存在消纳不了的问题。”  

“眼下,全市有四千多辆渣土车,仅每晚10时以后的参与运营的渣土车,在2900—3000辆左右。”西安市市容园林局建筑垃圾管理处处长王俊峰说,正规的建筑垃圾消纳场,是由市容、土地、规划等多部门联合勘察,经严格审批后建立的。而专门从事运输建筑垃圾的渣土车,不仅有渣土营运证和备案,管理部门还对渣土车运送建筑垃圾的时间、线路、速度有明确规定,

 “乱倒建筑垃圾的更多的是非法营运车辆。”刘俊峰毫不讳言的说,自2012年至今,仅市局组织就查处了8辆,“在非法垃圾场倒一车的费用高于正规垃圾消纳场,可它们还能存在,除管理上存在漏洞,还有一些非法垃圾场本身就是由恶势力控制的,如组织人在半路上拦截运送建筑垃圾的车辆,不跟着他们去就砸车、打人,等等”王俊峰表示,目前准备联合多个部门,对全市非法建筑垃圾场进行调查,对已倾倒建筑垃圾在5万立方以上、远离水源地,不属规划用地且不污染环境的,由非法变合法。”

王俊峰表示此举并非鼓励乱倒建筑垃圾,而是根据实际情况,将已形成的非法建筑垃圾纳入正常管理。“所有垃圾场的沟壑被填满后,就停止倾倒,由区一级建设单位督促垃圾场管理单位进行进行复耕土回填,然而在复耕土上,再覆盖1米到1米五厚的黄土,作为绿化和可能地使用。”

据悉,去年全市已有一些垃圾消纳场完成了复耕或绿化。而相比垃圾场的“复生”,对建筑垃圾利用似乎早已“先行一步”。近年来,随着一些利用建筑垃圾生产免烧砖企业的兴建,建筑垃圾已不再是“废物”。10月11日下午,在灞桥席王街道办一家利用建筑垃圾制砖企业本报记者看到,建筑垃圾经人工粉碎后,通过电磁吸走铁丝,磨辊析出水泥灰,最后彻底粉碎成粒、制作成砖,时间不过个把小时。据企业工作人员蔡兴财介绍,该厂自2007年建厂以来,最多一次接受建筑垃圾40车。目前,该厂日产量80000到90000块砖,各种型号的免烧砖均供不应求。

而这在王俊峰看来,依然属“小打小闹”。他告诉本报记者,今年6月西郊建成了一家建筑垃圾再生利用厂,仅试运行期间日均处理40—50万吨建筑垃圾,排除阴雨天气的因素,将来会达到日均200万吨,“该厂属政府扶持项目,全地下生产,不污染环境,未来,还将建立4家大型的再生利用厂,如在沣东新城建设的一家再生利用厂,仅一条生产线就在2000万元左右,可处理800到1000吨的建筑垃圾。”

据了解,德国有200家企业的450个工厂进行建筑垃圾的实施再生利用,其回收利用率为86%;而近邻日本,早在2002年就开始实施《建筑材料循环法》,视垃圾视为“建筑副产品”。随着技术水平的提高,显然城市对于垃圾的处理和回收利用能力会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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