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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敏一家人

(2013-06-14 19:24:12)
标签:

生活

健康

分类: 亲朋好友


过敏一家人

今年的复活节,想必大家玩得十分开心,前后长过两周,天天艳阳天,在这缺少阳光资源的德国还真算得上一大天然享受。鲜花怒放,到处姹紫嫣红;绿茵草地,人们横七竖八。一说到天气的话题,你就听吧,“顺”,顺”,顺””,真是你“顺” 我“顺”他也“顺”,这也“顺”,那也“顺”。总之,见面使用频率最高的就是这个词,即简单又贴切:“顺(schön)”!

就在绝大多数人都“顺”的时候,我们家却有俩人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在那“哭”呢。谁呀,老公和女婿。人家在陶醉,他俩正遭罪!

自从前年春天,老公便开始花粉过敏了,“情不自禁”地要“哭”上大半个月。他说什么也搞不明白,在本土生长了六十多年,在此屋居住了二十多年,竟染上了这一怪病。不档吃不碍喝的,就是眼睛睁不开,服什么药都不好使,只能用自己的土办法:冷水浸湿毛巾眼上敷。可一出门,此法就不中用了,只好换个干静的手绢连摸带擦的,弄得眼睛又红又肿,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孤苦伶仃地没人疼,好伤心哪!

这女婿么,就更弄不清缘由了。在德国待了五年了,这过敏症说不准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场合就会前来造访。这不,星期五(耶稣受难日)这天,我家还邀请两位朋友一起在阳台上吃烧烤,吃着吃着他就“激动”上了,打喷嚏、流眼泪,可还是强忍着帮我打扫“战场”,冲刷洗涮。客人一个劲地向我夸奖:你多有福气啊,摊上了这么个好姑爷!我这个当丈母娘的当然更美了:就是,我家的女婿就是好!谁知还剩下两个脏箅子没刷完,忽然间他就不行了,眼中的泉水、鼻里的瀑布、腔内的闪电同时喷发出来,纸巾、毛巾轮番切换也阻挡不住。可怜的孩子,只好上床卧倒!傍晚,老公眼泪汪汪地上班去了,我和友人到外面赏花漫步,女婿“躲进小屋成一统”,女儿只好旁边玩电脑陪着他。

说来也怪,坚决要求回家住的女婿,第二天就痊愈了。于是,我们全家一致认定,诱发两人发病的罪魁祸首不是别的,就是我家窗前院后的那三颗高大的白桦树!白桦树呀白桦树,每年都是你最近距离地向我发布春的信息,摇曳的枝影常常在我眼前变幻成家乡的白桦林,翘起的白皮让我想起昔日的相好写在上面的情诗,杈上的鸟巢曾给我留下一幅喜鹊劳作的美好记忆。我知道,正值壮年的你,春天一到就要发情授粉,你没有任何错,可你却无意间把俺老公和女婿得罪了,你说,让我怎么还爱你!砍了吧——谁敢哪!女婿躲着不敢回来,行!老公看着活活受罪,忍!千恩万谢,过些天就好了,可来年呢?一年上你一回眼药,看你们人类是否还敢把我们移植到你们的门前院后,让我们一动不动地天天为你们站岗放哨!莫非有些植物就是以这种方式报复我们人类?!

过敏症,满世界全方位在流行,一提起来就让我思绪不断,忧心忡忡,因为我父母也是重患!老父的哮喘性过敏已有近三十年的历史了,从五十多岁起,每年在固定的季节——八月中下旬至九月上旬复发。记得那年正赶上在我家小住,差点儿没把我吓死!开始发作的时候,是流鼻涕淌眼泪;紧接着,鼻子的功能彻底报废,只得口腔顶替;然后便发生严重的呼吸障碍——上喘了。开始小喘,间隔长一些,过几天就大喘,一口气接着一口气。喘的汗水湿透了背心,憋的脸部严重变形。息斯敏成了老父救命的药,剂量比普通人要多出好几倍才奏效。当我把老父送到医院,求医生做个全面的过敏源检查时,那位省城出了名的老医生说:没用!植物无处不在,花果成千上万,谁知道哪种花粉惹的!最好的方式就是把自己关进屋里,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从此以后,每当这个季节我老父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进。没等犯病就提前用药预防,什么德国药美国药,管它中药或西药,几乎用了个遍。大弟还特意买个氧气袋以防万一。

老父的严重花粉过敏症,让远方的我,每逢八九月就如坐针毡,频频电话。可近两年,让人无法预料的是,老母也开始过敏了。她不是花粉过敏,而是药物过敏,是不曾有过的新症状。大前年夏季,外甥女给有点儿感冒的姥姥几粒抗感冒药片,可不多会儿,老母就全身发热并奇痒难忍,然后皮肤出现大片红斑,还伴随着上吐下泻。很明显,她药物过敏了,吓得家人赶紧叫车送医院。此后还有那么几次,不管服了什么药,都会出现这一症状。老母不得不忌药,感冒发烧只得用物理疗法。幸亏她信佛心善,为了免去我们对她的牵肠挂肚,整日当作革命任务似地揉穴位敲胆经。如今电话再过去,她一定是底气十足地向我们抱平安!

要说过敏也有基因遗传,我还真的不太相信。显而易见,我女儿就与我们大不相同。她也过敏,不是花粉过敏,也不是药物过敏,而是金属过敏加上蚊虫叮咬过敏!女孩子么,谁不爱美呢?谁还没个金项链银首饰什么的?可她不敢轻易戴,要么买纯金高档的,要么买玉石类的。反正现代货币是纸的,钢蹦的含镍量很少,她也就平安无事了。但最可怕的是蚊虫叮咬,一个浅“吻”,肿成个鸽子蛋;一个深“吻”,就鼓出个大鸭蛋。一见到小小的蚊子,她就吓得六神无主;一听到嗡嗡声,就像拉响了防空警报,慌不择路地紧急逃散。去年夏季,我们去郊外野餐,还没等我们吃完,她就被蚂蚁和蚊子吓跑了,回到家里还是发现“中弹”了,脚脖子肿了,胳膊胖了。我们再也不敢带她野外郊游了。

可我呢?蚊子叮咬根本就不在乎,顶多留下一串看起来令人生厌的小红点儿。十年前本人曾在非洲工作过,在那里我认识了一大帮同胞,一问,各个感染过疟疾,均是由蚊子叮咬引起的。我还陪着一位高烧烧得神智不清的女同胞去过医院,也没有被传染上,真让他们羡慕不已。尤其到了这个踏青赏花的春天,我更是喜不自胜,东闻闻西嗅嗅,没问题!可谁能猜得到,我竟是个冷空气过敏者,一晃二十多年了!不管国内国外,不分春夏秋冬,常常早上一睡醒,鼻子就发痒,一起身就打喷嚏,我不是轻柔地喊几声“阿——Q”,而是高声贝地狂叫“阿——七”。严重的时候,泪水纷飞,涕液长流,鼻翼红肿,耳鸣眼花,甚至腰部都打错了位。还好,早晨发作时,除了家人,极少有他人看到我那狰狞丑陋的面容。

我还认识几位过敏者:一德国佬从来不看报纸,因为拿起报纸,那上面的印墨就有可能致使他中毒休克;一女友的丈夫绝对不敢碰桃子,因为桃子表面的绒毛导致他呼吸加速、浑身发痒;准亲家母就是不能贴近猫,因为猫毛过敏,她不敢踏入养着两只缅甸猫的女儿家。过敏的人真是越来越多,无奇不有,无处不在。有些过敏源来自恶劣的生存环境,是我们人类自己招来的;可有些过敏源是由于绿化太好引起的。那些个肉眼看不见的过敏物质,简直就是无形的杀手,无论你多强悍多伟大,只要与它相克并不期而遇,就得乖乖就擒被俘!最近,美国一学者提出了有关恐龙灭绝的新理论,他认为蚊子和扁虱等小虫泛滥所导致的新疾病传播,可能是导致恐龙灭绝的重要因素。天哪,那么丁点儿的小东西竟能把史上最大的家伙给弄绝户了,不会是科学幻想吧!?

有时候我很感激上天,他让我们每个人都有所得,也让我们每个人都有罪受。假如我们这家人同一种过敏并在同一时间发作,那么谁来照顾谁呢?肯定生活全乱套了!于是,他分给我们每人一份不尽相同的过敏,让我们去体验一下似乎相同的痛苦滋味儿;让你别自不量力地去笑话别人;也让你时刻警惕周遭的环境变化,不能随便地招花惹草、亵渎其它生灵、污染空气。所谓一物降一物,便是自然界里的一条 “潜规则”,所有的生物都无法抗拒,我们人类当然也不例外。什么人定胜天,别扯淡了!


本文作于二零零九年四月十五日 发表在《欧华导报》二零零九年第五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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