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京城的“绍兴会馆”
(2019-05-27 07:5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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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京城“绍兴会馆”杂谈 | 
					
 
 
 
 
在呼嘨的北风里,站在绍兴会馆旧址前,我细细打量。这处大宅院,和与京城一般老旧的四合院没有什么差别。会馆的大门,比周边的大门略高一头;青灰色的砖瓦有些已经破碎,门簪变成了黑色;两扇对开的斑斑驳驳红漆大门,上面钉着几个邮箱,贴着陈旧的喜字;一个光秃秃的石抱鼓门墩,立在左侧门脚下,还有的一个已不知去向。如果不是门边原宣武区与北京市文保单位”的碑牌及铜匾的提示,谁能知晓这地曾是前清时期的京城“十大会馆”,是昔日山阴、会稽两邑举子赴京赶考的落脚之地?
会馆大门上方,悬挂着"早签协议 
历尽百年沧桑,当年京城数百家各地会馆大多不见,它能得以幸存,无疑缘于被誉为“中国的脊梁”的鲁迅,在一个世纪前曾经寓居于此有关。
 

 
民国元年(1912)5月5日,30岁的文学青年周树人,应同乡教育总长蔡元培之邀,从古城绍兴的都昌坊口,水陆兼程,辗转抵京。在次日的《鲁迅日记》中,他写道:"上午移入山会邑馆,坐骡车赴教育部"。……日记上的“山会邑馆”
,初名“山阴会稽两邑会馆” 。民国初,山会两县合并为绍兴县,这里也改为“绍兴县馆”。刚开始时,鲁迅住在绍兴会馆院东藤花池旁的“藤花别馆”
内。为避喧闹,多年后又移居补树书屋。当年,许多新文化运动的志士仁人,与周家的亲友,都曾在该会馆出入。直至1919年11月21日乔迁新居。鲁迅生前在北京的南半截胡同、八道湾胡同、砖塔胡同与阜成门内宫门口二条等4处旧居总共住了14年。其中,仅在绍兴会馆,一住便是七年半。因此,这里不但是他在京城入住最早、时间最长的一处旧居,更是他首次以鲁迅这一笔名,向黑暗的封建制度发出声讨檄文的地方。 
驻足绍兴会馆,愰忽中,我的眼前似乎看到在那风雨如磐的年代,蛰伏于低矮灰暗的平屋内的鲁迅,在昏暗的灯光下,一支接一支地抽着“哈德门”香烟,在思索着中国的未来,在奋笔疾书,向旧社会发出愤怒的呐喊;在“藤花池”畔,局促而充斥着烟味的空间里,与来访的何燮候、蔡元培、钱玄同、许寿裳、刘半农、钱德承、孙伏园、宋紫佩等促膝交谈;在胡同北“广和居”酒楼餐桌旁,与友人呷着绍兴老酒,纵论国是的场景。…… 
“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死亡”。在这里,鲁迅写下了创作了《狂人日记》---中国新文学史上的第一篇白话小说。接着,又写出《孔乙己》、《药》、《明天》《一件小事》、《我之节烈观》等等著名小说,及《我之节烈观》、《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等一批重要杂文、随感和50多篇译作。作为他早期作品的“摇篮”,绍兴会馆见证了一代文豪,从抑郁、沉沦到觉醒,进而成为五四运动与新文化运动的斗士的过程。可以说,文学青年周树人,是在驻足了绍兴会馆之后,才成为鲁迅的。也正是在这处颓败的老建筑内的寂寞与压抑,让他如同化蛹的蚕,破茧而出,最终蜕变为一位向旧世界宣战的战士。 
 
 
 


怀着敬畏之心,我步入大门洞开的院内,试图寻觅鲁迅这位伟大的文化巨匠当年的踪迹。遗憾的是,注目四顾,院内早已腾空,走遍大院内逼仄的各处角落,未见一人。除了见到几株光禿秃的老树,一只受惊鼠窜的野猫,滿眼则是门上贴着“已腾退”的纸条,那充斥着改建与搭建的各种老旧建筑,与一些租户们遗弃下的破旧家杂。…… 
 
此时,见位南半截胡同8号 
离开南半截胡同,我想,历尽百年沧桑,虽然绍兴会馆内部景况已不复当年,但好在它“躯壳”尚全,地盘无改。按原貌恢复几组(平房)四合院建筑,应当无大的技术难度。在政府重视下,它的浴火重生,显已指日可期。这不仅是传承京城文化的一件幸事,也让日后去京城的浙江人,多了一处凭吊先贤的怀古处所,当为之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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