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诗歌中“化用”修辞手法的运用
(2017-05-12 10:20:00)
“化用”,也称作“借用”“套用”,所谓“化用”即根据表达的需要,将前人的作品(诗句)化解开来,组合运用,形成一个与前人诗句有联系(渊源)与现代表达又相关的新的语言形式。它是作者对素材积累、理解的再造与升华,是作者情感酝酿的奔突与发展。
“化用”和比喻、拟人、设问、用典等一样同属于文学修辞手法。但若沿着中国传统文学的发展路途一路走来,或仅作闲庭漫步,已不难发现它又堪称中国古典文学中的一种常用大修辞。
例如:
苏秀道中,自七月二十五日夜大雨三日,秋苗以苏,喜而有作。
诗篇中的“不愁屋漏床床湿”化用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的诗句“床头屋漏无干处”,“且喜溪流岸岸深”化用杜甫《春日江村五首》“春流岸岸深”。作者又运用叠词的手法,通过屋漏床湿、溪流岸深表现雨大的特点。杜甫的“床头屋漏无干处”表达一“愁”字,而曾几的“不愁屋漏床床湿”显现一“喜”字,感情是不同的。
又如:
行路难·缚虎手
北宋 贺铸
缚虎手,悬河口,车如鸡栖马如狗。白纶巾,扑黄尘,不知我辈,可是蓬蒿人!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作雷颠,不论钱,谁问旗亭,美酒斗十千。
酌大斗,更为寿,青鬓常青古无有。笑嫣然,舞蹁跹,当垆秦女,十五语如弦。遗音能记秋风曲,事去千年犹恨促。揽流光,系扶桑,争奈愁来,一日却为长。
其中的诗句“不知我辈,可是蓬蒿人”化用李白的《南陵别儿童入京》中的诗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李白句中的“岂是”充满了自信和踌躇满志,贺铸句中的“可是”充满了质疑、彷徨和愁苦,俩人的经历和境况不同,自然表达的情感也不同了。
所以,化用乃是取我所需的一种重新整合形式,它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不受现代与古代的界定,写作者似信手拈来,却深思熟虑。这是语言和思想的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