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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一个有故事的姑娘 |
搬出靠在床头的折叠床子,拨出它的四只脚,稳稳地支撑在床上,明信片、剪刀、胶水、彩纸整齐地摆在桌子上,我准备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裁纸、比量、黏贴……不久后,就有了几个卖相还算清新的信封。
寄明信片还用信封装,听起来是件多此一举的事情,可一想到邮递员的目光漂移到我那赤裸裸的明信片上,从字迹、内容浏览到名字,一丝不剩地搜刮完我的所有的心事和思绪,想想,内心里那只隐藏的自私怪兽便忍不住嘶吼。
那些话语,仅仅收件人看到就好。
思索中拿起中性笔,笔帽不紧不慢地敲打着下巴,几行横线,该写点什么呢?
我有点心虚,几张空白的明信片还乖巧地躺在信封里,我粗鲁地把它们从自己的温暖小窝拽出来,愁眉苦脸。
该写点什么呢?
我跑去询问王先生:写点什么呢?
写写你的决定吧,他爽快地回复我。
我沉默了。一个患有拖延症的姑娘,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否则她能想到,只有明天还有明天。
李从文在临睡前给我唱了首莫文蔚的《忽然之间》,低沉的嗓音让熟悉的旋律一遍遍萦绕在我耳边。已经不知道是几次他唱这首歌给我听,我的耳朵,听到了故事的声音。
我想带她见见古城的阳光,走在用石头砌成的街道上,累了就驻足听一听路边流浪者唱的歌。当然,她最感兴趣的,一定是地方的特色小吃。
王先生,走过的路比我吃过的盐还多。
他问我的决定,当他问的那一刻,我便想着以后吧,等到了以后,我又想着以后的以后吧,仿佛时间还有很多。
珊粑粑,独木舟的忠实读者。
我在写明信的时候她还没有回复我消息,有点慌,再过半个小时后就是明天了,我们俩在QQ上的小火苗就要没了。
李从文是个会弹吉他的小伙子。
想起他说的“去他妈的爱情”,还有“明天又充满了希望”,我迟疑了一会儿,最终写下,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马尾辫在后脑勺左右摇摆,小跑是欢快的步调。一只脚刚踏进邮政的玻璃门,光线昏暗的屋子里一个姑娘抬起头来:寄什么?
信。
走吧,不能寄,姑娘冲我摆摆手。
啊?我惊呼一声,就算寄信是一种落后的通讯方式,也不至于取消这项服务吧?
没有邮票了,姑娘解释。
我自己有,说着赶紧把粘好邮票的信封交给她。
她一封封打量了一会儿,大赦天下般冲我点点头。
从邮政出来时我笑了,长长舒了一口气,想着每个明信片的最后一句话:望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