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高山何处寻(聊斋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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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列子御风湘妃怨闲情赋良琴知己 |
分类: 古琴 |
前言:
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写了诸多文人的书斋场景,其中绝少提及琴。然而将此书通读后,却能惊喜地发现古琴在三篇小说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有意思的是还分别属于冥间、尘世和天界这三个不同的域场。本系列文章将分别介绍聊斋琴鬼(《宦娘》)、聊斋琴人(《局诈<三>》)和聊斋琴仙(《粉蝶》)。
《聊斋志异•局诈(三)》
人琴一去无消息,流水高山何处寻?
原文:
嘉祥李生,善琴。偶适东郊,见工人掘土得古琴,遂以贱直得之。拭之有异光,安弦而操,清烈非常。喜极,若获拱璧,贮以锦囊,藏之密室,虽至戚不以示也。
邑丞程氏新莅任,投刺谒李。李故寡交游,以其先施故,报之。过数日又招饮,固请乃往。程为人风雅绝伦,议论潇洒,李悦焉。越日折柬酬之,欢笑益洽。从此月夕花晨,未尝不相共也。
年余,偶于丞廨中,见绣囊裹琴置几上,李便展玩。程问:“亦谙此否?”李曰:“生平最好。”程讶曰:“知交非一日,绝技胡不一闻?”拨炉爇沉香,请为小奏。李敬如教。程曰:“大高手!愿献薄技,勿笑小巫也。”遂鼓《御风曲》,其声泠泠,有绝世出尘之意。李更倾倒,愿师事之。自此二人以琴交,情分益笃。
年余,尽传其技。然程每诣李,李以常琴供之,未肯泄所藏也。一夕薄醉,丞曰:“某新肄一曲,亦愿闻之乎?”为奏《湘妃》,幽怨若泣。李亟赞之。丞曰:“所恨无良琴;若得良琴,音调益胜。”李欣然曰:“仆蓄一琴,颇异凡品。今遇钟期,何敢终密?”乃启椟负囊而出。程以袍袂拂尘,凭几再鼓,刚柔应节,工妙入神。李击节不置。丞曰:“区区拙技,负此良琴。若得荆人一奏,当有一两声可听者。”李惊曰:“公闺中亦精之耶?”丞笑曰:“适此操乃传自细君者。”李曰:“恨在闺阁,小生不得闻耳。”丞曰:“我辈通家,原不以形迹相限。明日请携琴去,当使隔帘为君奏之。”李悦。
次日抱琴而往。丞即治具欢饮。少间将琴入,旋出即坐。俄见帘内隐隐有丽妆,顷之,香流户外。又少时弦声细作,听之,不知何曲,但觉荡心媚骨,令人魂魄飞越。曲终便来窥帘,竟二十余绝代之姝也。丞以巨白劝釂,内复改弦为《闲情之赋》,李形神益惑。倾饮过醉,离席兴辞,索琴。丞曰:“醉后防有磋跌。明日复临,当今闺人尽其所长。”
李归。次日诣之,则廨舍寂然,惟一老隶应门。问之,云:“五更携眷去,不知何作,言往复可三日耳。”如期往伺之,日暮,并无音耗。吏皂皆疑,白令破扃而窥其室,室尽空,惟几榻犹存耳。达之上台,并不测其何故。
李丧琴,寝食俱废。不远数千里访诸其家。程故楚产,三年前,捐资受嘉祥。执其姓名,询其居里,楚中并无其人。或云:“有程道士者善鼓琴,又传其有点金术。三年前,忽去不复见。”疑即其人。又细审其年甲、容貌,吻合不谬。乃知道士之纳官皆为琴也。知交年余,并不言及音律;渐而出琴,渐而献技,又渐而惑以佳丽。浸渍三年,得琴而去。道士之癖,更甚于李生也。天下之骗机多端,若道士,骗中之风雅者矣。
译文:
山东嘉祥李生,擅长弹琴。一天他偶然来到东郊,看见做工的人挖土时得到一张古琴,于是用低价买了下来。经过擦拭之后,古琴发出奇异的光彩。安上琴弦弹奏,声音非常清亮激越。李生高兴极了,如同得到了无价珍宝,用锦囊装起来,藏在密室里,即便是至亲好友,也不肯拿出来给人看。
县丞程某新近上任,带着名帖来拜访李生。李生一向很少与人来往,但因为是县丞先来拜访,所以去回拜。过了几天,程县丞又请李生喝酒,再三邀请,李生才去。程县丞为人风流儒雅,言谈议论潇洒大方,李生很喜欢他。隔了一天,李生给程县丞发出请柬,设宴谢他,两人谈笑欢聚,更加融洽。从此月夜花晨,两人没有不相聚的。
过了一年多,李生偶然在程县丞的官署中看见桌上放着用绣囊装着的琴,就打开来观赏。程县丞问:“你也精通这个吗?”李生说:“这是我平生最爱好的。”程县丞惊讶地说:“我们成为知交并非一天,你的绝技怎么不让我听一听?”于是拨旺炉火,焚起沉香,请李生演奏一曲。李生恭敬地弹了一曲。程县丞说:“高手啊!我愿一献薄技,小巫见大巫,请别见笑。”于是弹奏了一首《御风曲》,琴声清脆悦耳,有超凡脱俗的意境。李生更加佩服,愿拜程县丞为师。从此二人成为琴友,情谊更加深厚。
过了一年多,程县丞把琴技悉数传授给了李生。然而,程县丞每到李家,李生只是拿普通的琴给他弹,从不肯暴露珍藏的古琴。一天晚上酒喝得微微有点醉意,程县丞说:“我最近练了一支新曲子,你愿意听听吗?”他为李生弹了一曲《湘妃》,琴声哀怨深沉,如泣如诉。李生称赞不已。程县丞说:“遗憾的是没有好琴,倘若得到好琴,音韵会更胜一筹。”李生高兴地说:“我藏着一张琴,与普通的琴大不相同。今天遇到知音,怎敢始终秘藏呢?”于是打开柜子,连琴囊一起抱了出来。程县丞用衣袖拂去灰尘,置于桌上再次弹奏,刚柔并蓄,节拍应合,工巧精妙,出神入化。李生不停地打着节拍,赞叹不已。程县丞说:“我的这一点拙劣的琴艺,辜负了这张好琴。倘若让我妻子弹一下,应该更有一两声可听之处。”李生惊讶地说:“您夫人也精通此道吗?”程县丞笑着说:“刚才那支曲子,就是从我妻子那儿学来的。”李生说:“可惜她在闺阁中,小生不能聆听。”程县丞说:“你我关系这么密切,就不该受这些条条框框的约束。明天请把琴带到我家,让她隔着帘子为你演奏。”李生很是高兴。
第二天,李生抱着古琴前往程县丞的官署。程县丞便摆上酒菜和他一起欢饮。过了一会儿,程县丞把古琴抱进内室,很快出来坐下。不一会,见帘内隐约有一位艳装女子,接着有一股幽香飘出门外。又过了一会儿,琴声轻轻地响了起来,李生听着,不知道是什么曲子。只觉得心旌动荡,骨节酥软,令他神魂颠倒,难以自持。曲子弹完,李生便走近帘子偷看,竟是一位二十来岁的绝代佳人。程县丞用大杯向李生劝酒,帘内又另外弹了一曲《闲情之赋》,李生更是身心俱迷。他狂饮大醉,起身准备告辞,想要讨回古琴。程县丞说:“喝醉后得防止摔跤把琴给摔坏了。你明天再来,让我妻子尽献所长。”
李生便回家了。第二天再去拜访,而官署里一片寂静,只有一个老衙役在看门。李生问他,他说:“县丞五更时分,带着家眷走了,不知去干什么,只说来回得大约三天。”三天以后,李生再去等他,直到天黑,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官吏和衙役都挺疑惑,禀告了县令,告知破门而入查看他的房间,发现屋内全空了,只剩桌子和床还在。报告给上司,都猜不透是怎么回事。
李生丢失了古琴,吃不下,的睡不着,不远数千里,到程县丞家乡去寻访。程县丞原是湖北、湖南一带的人,三年前花钱捐了嘉祥县县丞的官职。李生根据他的姓名,到乡里去打听,当地并没有这个人。有人说:“有个程道士,擅长弹琴。又传说他会点金术。三年前,突然离开,后来再也没见到。”李生怀疑就是这个人,又详细打听那道士的年龄和相貌,完全吻合,一点没错。这才知道该道士花钱捐官,全是为了那张古琴啊。做了知心朋友一年多,道士并没有谈及音律。渐渐地拿出琴来,渐渐地献出琴技,又渐渐地用美人来迷惑李生。三年工夫循序渐进,古琴到手后便扬长而去。道士爱琴的癖好,更胜过李生啊。天下的骗局五花八门,像这位道士,可算是骗子中的风雅之辈了。
故事一开始就讲到了“工人掘土得古琴”,这里的“古琴”指的是有一定存世年代的老琴,很大可能是古墓中的随葬品。
在漫长的中国音乐史上,“琴”通常专指“七弦琴”,这一定义原本始终是很清晰的。直到二十世纪初,为区别大量涌入的西方乐器,才在“琴”的前面加了个“古”字,将“七弦琴”称作 “古琴”,例如1919年1月成立的北京大学音乐研究会就已有“古琴组”。如今“琴”更是成了某些乐器的统称,例如钢琴、风琴、提琴、扬琴、胡琴等。
古人如将“琴”称作“古琴”的话,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一是特指有年份的古董琴,二是文辞修饰或对仗的需要。
最早在北周诗人庾信的《幽居值春》诗中就有“短歌吹细笛,低声泛古琴。”唐代白居易更有“古琴无俗韵,奏罢无人听。”
《局诈》总共写了三个故事,只有第三个才关乎古琴。按文中的出场顺序,里面先后出现了三首真实存在的琴曲《御风曲》、《湘妃》与《闲情之赋》。这些琴曲,或源于古代传说典故,或出自古代诗文作品,充分说明了传统琴曲的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大多都有所本源,也就是说有其出处和背景。
《御风曲》全名应叫做《列子御风》,为南宋毛敏仲所作,曲谱最早见于明代《神奇秘谱》。其题解云:“是曲者,毛仲翁取列子黄帝篇,御风拟神游六合所作,其趣同。”
庄子在《逍遥游》中有写道:“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 因此蒲松龄笔下的程县丞演奏《御风曲》时,也是“其声泠泠,有绝世出尘之意。”该曲一出手,便令李生折服,于是有了后来的师生之谊。
程县丞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将自己的古琴技艺全部传授给了李生。一日微醺后,程县丞说自己新学了一首曲目,“为奏《湘妃》,幽怨若泣”。
《湘妃》显然就是《湘妃怨》,又名《湘江怨》或《二妃思舜》。相传为五代梁意娘所作,最早见于1511年撰刊的《谢琳太古遗音》,历代共有十余种琴谱收录该曲。
明代杨抡《太古遗音》的题解为:“按是词,虞帝湘妃之曲也。当是时,帝南巡不返,妃追思奔忆,泪染丛篁,其怨慕之情,概可见也。后人哀而伤之,衍为斯操。则其思也切,故其语也频,真足以发二妃之隐臆,启后世之遗悲者也。今写入冰弦,播之操弄,凄凉动月夜于苍梧,悠扬起风于湘渚,诚可配虞韶于万年矣。”
这首琴歌的歌词中有唱到“携琴上高楼,楼高月华满。相思弹未终,泪滴冰弦断。”以及“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尽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不当初莫相识。”
娥皇与女英,死后成为湘水神,故曰湘妃。因此斑竹又名湘妃竹。唐代诗人尤其喜欢用湘妃这个意象,钱起在玄宗天宝十年的礼部考试中,面对试题 “湘灵鼓瑟”更是留下了“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的神来之笔。后来在清光绪年间所编撰的《立雪斋琴谱》中还真有一首古琴曲,就叫做《湘灵鼓瑟》。
其中有这一段:“奇怪的是,《聊斋》写了很多文人的书斋生活,却极少涉及到琴,这的确让人匪夷所思。蒲松龄会不会弹琴?王士稹《池北偶谈》有段含糊诡异的记载,但那个弹琴的老书生是不是蒲松龄?记载是否确实?可谓扑朔迷离,让人真假难辨。袁世硕先生说‘蒲松龄虽然会唱俚曲,还曾依民间曲调作过俚曲,却没有迹象表明他会弹奏某种乐器。'当然,不会弹琴并不影响一个人用琴器或琴乐去结撰故事,更何况是一个在艺术上登峰造极的天才作家。作者是有意回避惯性书写,还是的确不精于要求苛刻繁琐的古琴文化?”
答案其实一目了然,蒲松龄事实上并不会弹琴。除了袁世硕教授在《蒲松龄事迹著述新考》里写下的明确结论外,还有一个非常简单的佐证。就是《湘妃怨》与《仙翁操》《秋风词》《古琴吟》《黄莺吟》等小曲,都只是琴人在拜入师门后,学琴伊始的开指曲目。既然程县丞一开始就能凭借相对有些难度的《列子御风》一曲,将李生完全震慑住,那么李生和他学琴一年多之后,程县丞是绝无可能再说自己最近新学了一曲《湘妃怨》的。这就好比高三的课程都已读完,谁还会去读小学一年级?藉此足以证明蒲松龄本人一定是不会弹琴的。
若是蒲松龄会弹琴,完全可以在小说中调换一下《列子御风》与《湘妃怨》的出场顺序。如果说李生是因为后来听了《列子御风》后,才拿出自己所珍藏的宝琴,这样在细节上就会更加令人信服。
王士祯(1634—1711),原名王士禛,字子真,一字贻上,号阮亭,又号渔洋山人,世称王渔洋。山东新城(今山东桓台县)人。清初诗人、文学家、诗词理论家。
现藏于山东省博物馆的《幽篁坐啸图》,正是禹之鼎专门为王士祯所创作的个人写真画。该画作为“名画中的古琴”系列中的一张,可谓是人尽皆知。
在2022年中国嘉德春季拍卖会上,清代戴苍的《渔洋山人抱琴洗桐图》,最终成交价高达3,220万元人民币。
至于说琴艺更为高妙的所谓程夫人,则以一曲《闲情之赋》,给李生带来了一次“爱琴”之上、“爱情”未满的另类“琴挑”。这个“琴挑”较之于传统意象,呈现出了反向的价值取向。以往的“琴挑”故事通常都是男挑女,好比司马相如、张生、温如春等。而一旦出现女挑男,除了陈妙常,女方一般不是精魅,便是狐仙,例如《国色天香》(第七卷)里的“琴精记”之类的。此外蒲松龄在这里还给读者们抖了一个包袱:也许弹琴女子既不是县丞的妻子,也不是外买的艺妓,而是程道士用高超的“点金术”所致的幻相。

《闲情之赋》未见于之前的古琴曲谱,但很显然是出自于晋陶渊明的《闲情赋》。
“……夫褰朱帏而正坐,泛清瑟以自欣。送纤指之余好,攮皓袖之缤纷。瞬美目以流眄,含言笑而不分。曲调将半,景落西轩。悲商叩林,白云依山。仰睇天路,俯促鸣弦。神仪妩媚,举止详妍。
激清音以感余,愿接膝以交言。……愿在木而为桐,作膝上之鸣琴;悲乐极以哀来,终推我而辍音!
……笛流远以清哀;始妙密以闲和,终寥亮而藏摧。……迎清风以怯累,寄弱志于归波。尤《蔓草》之为会,诵《召南》之余歌。坦万虑以存诚,憩遥情于八遐。”
直到蒲松龄过世一百多年后。清道光二十五(1845)年,姚配中撰辑的《一经庐琴学》谱中才出现了一首相同题材的琴曲《闲情引》,该曲共有十五段。
《闲情引》序如下:
“昔陶渊明以张衡作《定情赋》,蔡邕作《静情赋》,因摅其愁怨,憇以和平作《闲情赋》以拟之。盖劳情困诉,冒礼为愆。愿十在而终违恨,萦宵梦魂九迁,而靡定志托归波,此固骚客之深情,亦诗人之寄兴也。余也吴质之长愁,乏江淹之妙笔。惠风扇物惆怅,春林皓月,媚人迷离,秋桂惭生,红紫催成两鬓之斑。性嗜丝桐谱,作还宫之引,援鸣琴而命操拟靖节之闲情。顾慕徘徊难已长勤之感,激昂踊跃,偏成寡和之声。宋玉言悲,离骚重演,雍门感泣太息。先闻导郁,思之沉沉,字皆哀响,写幽情而寂寂。丝结回文,听属钟期,喻不言于山水。心惊荷蒉,谬托讽于浅深。寻爨之下之焦桐,知音非晚,斫龙门之修干,识曲谁真?”
最后我们不妨再回顾一下这个故事:一个风雅绝伦、嗜琴成癖的道士,为了得到李生的好琴,不远千里、隐姓埋名到李生家乡买官,以图接近李生。虽为骗琴,但手段极其纡徐有度、含蓄雅致。故事的结尾处,“异史氏”有一评语:“道士之癖,更甚于李生也。天下之骗机多端,若道士,骗中之风雅者矣。” 难怪评点过《聊斋志异》的清人但明伦(1782—1855),也不禁叹服道:“亦文雅、亦神妙,其人其事,弥缝无隙,使人堕其术而不知。” 而该书的另外一个评点者冯镇峦(1760—1830),则一笑了之:“癖也,亦近于痴也。”
不过也有人说李生固然委屈,但他也并非一无所获。三年中,他从程道士那里学到了高超的琴技,享受了与知音弹琴论艺的美好时光,再说他那张来琴,得来的也很容易,也没花多少钱……
《聊斋志异》中的《局诈》今天看来同样还存有现实意义。蒲松龄通过三则挖空心思骗人财物的故事,不仅触及到社会各阶层,而且还讽刺了官场。当今各种骗术依然层出不穷,网络诈骗、电信诈骗更是花样迭出。国务院还专门为此成立了国家反诈中心。
古人曾将骗术,分为风、马、燕、雀、瓷、金、评、皮、彩、挂等十类。明朝万历年间所刊印的《骗经》(又名《杜骗新书》)一书,全名为《鼎刻江湖历览杜骗新书》,更是将骗术细分为了二十四大类。
分别为:
一类 脱剥骗;二类 丢包骗;三类 换银骗;
四类 诈哄骗;五类 伪交骗;六类 牙行骗;
七类 引赌骗;八类 露财骗;九类 谋财骗;
十类 盗劫骗;十一类 抢劫骗;十二类 在船骗;
十三类 诗词骗;十四类 假银骗;十五类 衙役骗;
十六类 婚娶骗;十七类 奸情骗;十八类 夫人骗;
十九类 拐带骗;二十类 买学骗;二十一类 僧道骗;
二十二类 炼丹骗;二十三类 法术骗;二十四类 引嫖骗。
大家所熟知的“1986版”大型古装电视系列剧《聊斋》,实际上是1987年下半年才由福建电视台和南昌影视创作研究所正式开拍的,当年是边拍边播,直到1990年10月才拍摄结束。其中《辛十四娘》一剧的导演,居然还请的是谢晋。
《局诈(三)》被改编成单独的一集,名为《良琴知己》,全剧时长共计29分29秒。
该剧的导演黄玲为了艺术的严谨性,特意邀请了从南京走出去的福建古琴名家李禹贤先生加入剧组,不仅担任演员的古琴指导,甚至还担当了电视剧中的手替。很少有人知道,李禹贤先生的祖籍是山东桓台,与前文中提到的渔洋山人王士祯,还是货真价实的同乡。
结语:
班固在《白虎通义》中称:“琴者,禁也。所以禁止邪淫,正人心也。”古琴本是文人士大夫修身禁邪、正心养性的道器,然而当古琴从“自娱”发展到“琴痴”,进而成为“雅骗”,这就使得传统意义上的价值观受到了极大的质疑与挑战,从而促使我们应该对更深层次的人性,作出进一步的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