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李玉终于回归

    无论反生过什么事情，总是阻止不了时间的飞速流逝，转眼已经半年过去了。在这一段时间里，李玉夫妇在没有任何人支持的情况下，艰辛地抓养着自己的孩子。有时候上班到不了位，单位批评，罚工资，饭吃不到时间，经常饥肠辘辘，孩子因为照顾不到，常常闹病，几次大病，差一点夭折。这时候的他们夫妻才想到了亲情的宝贵，友情的价值。他们多么希望爸爸再能关心他们，照顾他们的孩子；多么希望他们的妹夫、妹妹来为他们做几顿家常便饭，可是，人家都因为他们的不道德，而远远躲着，不踏进他们家门一步；他们多么希望刘春姑姑来为他们经管孩子，使他们稍稍缓一口气.....他们夫妻也时常叙说那个大家庭的温暖，那时和爸爸单位的同事们的来往的亲蜜和热和。他们也为此流出悔恨的眼泪。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李加禾除了同事们的来往，就是和小女儿李芹夫妇以及外孙女巧巧的来往了。小女儿夫妇对他一如既的往关心和孝顺，李芹知道爸爸心中一直有着那位温柔大度美丽的刘春姑姑，却因为怕自己家中的不如人意的事情、影响姑姑的声誉和心情，忍着深深的思念，有意远离着。以往除了姑姑，可以说，在没有一个爸爸可心的中年妇女和爸爸对心思了，也可以说刘春姑姑是爸爸一生的知己和最爱。李芹为此，和独娃多次登门拜访过姑姑，每一次都是迫切而去，挥泪而别。

孝顺的李芹，当然还知道，爸爸深深地怀念着被他自己扫地出门的大女儿一家。姐姐虽然粗俗糊涂不明事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亲骨肉，砸断骨头，还连着筋呢！爸爸一向对姐姐的关照和深深的爱护，自己看在眼里，心中明白，都是处于爸爸内心的愧疚。爸爸不止一次地说过：“孩子们，爸爸对你们欠缺得太多了：那时候你们的妈妈因故致残，几十年瘫痪在床，爸爸为了使她恢复健康，重新站起来，把她接出来四处求医问药，其结果是没有了良方，你们的可怜的妈妈，终生稀里糊涂地卧床不起。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把你们幼小的三姐妹托付给一生都生活在苦焦的农村的，我一双年迈的父母，也就是你们可怜的爷爷奶奶身边。他们二老尚且不能完全料理自己的生活，却给他们加上了你们三姐妹的负担。你们三姐妹的童年就是在咋们那一文化落后，缺水却吃的家乡苦难地长大。虽然你们人长大了，可是因为教养和接受的教育的缺失，头脑里一片茫然，特别是我的可怜的大女儿李玉，还占让了那种粗野的霸道的荒野气息，走上了几乎犯罪的难归之路，她的脚一只在监狱的门外，一只在监狱的门里，如果疏忽，她会不自觉地走上不归之路！一位名人说过：习惯决定性格，性格决定命运。李玉的性格注定了她的一生无大志，无目的，无成果，是一种悲戚的片断人生，可怜之极的人生命运。爸爸因为对她的愧疚，一任迁就姑息，溺爱疏悠，更加使她“变本加厉”，不可回收；我的二女儿身体自小羸弱，力不缚鸡，致使英年早逝；我的三女儿也是因为早年缺失母爱，缺失良好的教育，而自卑软弱.....说到这里他把要说的话吞咽了下去，因为他看到了就在眼前的侏儒症的独娃，虽然他不是一位祈求门当户对，嫌貧爱富的小人，可是，这，怎么说呢，婚姻不就是希望个般配吗？！李芹心里明白，爸爸是怎么走过来的爸爸的一生是无限的孤单无助，上无铺路的长辈，下无手足之情的帮衬，之所以他那么在乎友情，那么在乎生活和工作环境的志士同仁，忘年之交，靠着这些宝贵的正能量，在工作上，在爱好的发展上，得益匪浅，步步高远。这就是我的爸爸和我们姐妹三人的人生。爸爸的心如新棉一样洁白和柔软，如红星一样正大光亮，爸爸的心对他的事业，对他身边的人和事同样的公正如戥。今天对一向霸道无理的姐姐李玉的喝令出屋，可是，在他的心中，不会比平时更安静，更愉悦。他会时时牵挂他们的工作、孩子的成长和安危，之所以那样做，说到底是为了大姐，爸爸的良苦用心，昭然若揭，不用自己再剖心示肺地赘述了。自己为了爸爸的心意，早都应该去看看姐姐他们，可是，爸爸却说为了他们以后好，先别去了。让他们好好锻炼锻炼吧。爸爸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带笑，感到了爸爸内心的苦涩。李芹认为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抽出休假的时间，带领独娃和巧巧来多陪陪爸爸。

陪爸爸吧，应该是过春节是特别要奉陪的了，每逢佳节最思情吗，说起来，也让李芹有点不知如何是好，这眼下春节就要到了，自己却不能回家去陪爸爸，因为有一乡俗，每逢过大年儿媳妇都得回婆家去孝顺公婆，如果回娘家，就让人笑话说，这一家娶了一个灶奶奶，等着婆婆公公把过大年的吃食都做好了，可能正月头上才回来享受。现在年轻人似乎部不讲究这些了，可是胆小自卑的李芹讲究，愁得晚上睡不着觉。

李芹对独娃讲出来这一心事，人家独娃却说：

“我说，媳妇，你是一个没有能耐的小媳妇！”他嘿嘿地笑着，憨态可掬地看着媳妇。

李芹以为独娃在笑话她不讲乡俗，就为难地说：

“你也不要笑话你的媳妇，我实在为难啊！”

“你要有本事，就拔自己身体上的一根毫毛，拿到眼前那么一吹，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哦，这么当然再凑效不过了，真的我没有那本事，我的小丈夫说得没有错。”他们两个人的逗趣被一向以贤惠出名的独娃妈妈听听见了，她笑着走过来，往椅子上一坐，看定了儿媳妇，和蔼地笑出来了声说，我的好孩子，你就不要讲究什么灶奶奶不灶奶奶的事情了，就回去陪你爸爸过大年吧，他太孤单了。”

李芹心花怒放，独娃正在妈妈的背后对李芹做着鬼脸，婆婆却猛然转身对独娃说：“你也跟着，和平时一样，好好孝顺孝顺你的老泰山，他是一位有名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接下来就是李芹准备过大年回家陪爸爸过大年的事情了。

李加禾知道小女儿一家要回来过年，心中自然高兴，要不还不知道怎么打发这个令他感到十分冰冷孤单的年关。

三十晚上的菜是李加禾在饭馆订做的，他不让独娃和李芹一进门就忙乎个没有完。他不知道，李芹和独娃电话上订了饭菜，吃年夜饭的时候，两家饭店几乎是同事送来了饭菜。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美味佳肴，满打满算四个人用餐，李加禾笑着对女儿个人说，其实多一点好。独娃说，如果按风俗说法，年夜饭有富余，一年不缺吃食。几个人都开心地笑起来。

虽然几个人的心情，都是自个尽量放松，要显出在大年佳节的快乐，使过大年显出浓厚意味，可是谁也没有那种心情。这个家殁的殁，走的走，那几个人要是在，肯定和往年一样有气氛，可是，眼下！

饭还没有怎么吃开，外面的烟花庆爆竹却噼里啪啦响起来，巧巧第一个立起来，朝窗户一边奔跑过去，爬在窗台上开始观看起来，接着独娃也按耐不住，去看了，他和他的同样高低的女儿紧紧地挤到一起，快乐无边地呼叫拍手跳跃跺脚。

李芹知道爸爸心情不好，没话找话地说，爸爸你看他们父女.....

李加禾说让他父女俩好好庆祝庆祝吧，你也一样啊！

李芹看到爸爸穿的单薄，起身要到里间为他找件能披的衣服，她前脚进卧室的门，爸爸却赶忙抢着来了，他迈步在前面，口中却说，小芹，你要什么，李芹这边看看那边看看，突然看到，爸爸速快的把一张写着东西的纸片拿过去，放进一张大白纸下面，接过她递给他的衣服和她同时往出走。她发现爸爸有秘密，不让她们知道。她装着不在乎，和爸爸重心就坐用餐。

李芹看到爸爸的笑意总是参合着尽力掩藏的苦涩，千方百计找高兴的事情和爸爸闲聊。窗外的爆竹烟花响彻云霄，天空繁华似锦，一道道从天际的一边升起，划过当空，向一边精彩地飘落，这么美丽的景致，爸爸似乎不大能听得见看得着，李芹的心情本来也舒坦，此时此地，因为爸爸的现状而觉得这过大年索然无味。

后来，爸爸说话了：

“我们中国人自古重视过老年，也就是过春节。没到腊月二十六起，都纷纷往家里赶，无论家在迢迢千里外，无论贫家寒舍，都得猛扑到亲人身边，快乐地团聚。”爸爸的眼睛没有看到李芹，好像在看远处的人，看他永远看不够的人一样。

“是啊，都回去了！”李芹喃喃地说。

“黄越和林美、张峰和邱小菊、王建设和刘丽丽......”他的话语嘎然停顿。

“是的爸爸，他们几天就都回来了！”李芹安慰爸爸，向她甜甜地笑着。

“是的。他们会回来，而有些人就不回来了！”

李芹不敢抬头看望爸爸的脸庞，她知道爸爸话中的意思，她也很难过。

“有些人没有家不能回，可是也不能来！”李加禾的声音低沉下去，再没有说话，他看起来很疲倦。

“爸爸身体困倦，进屋消息一会儿，缓过神了，出来看一会儿的春节晚会好吗。”

“是的。”他没有进去，却要在沙发上歪一会儿。李芹立起身来收拾碗盏杯盘。

当李芹从灶房出来时，发现爸爸竟然睡熟在沙发上了，便怀着好奇的心情进入爸爸的卧室，要看看那张纸上到底写的什么，她估计是写给刘春姑姑的，果然是的：“春啊，要过大年了，你无家可归，你怎么会有好的心情！我有心请你过来，我估计你不过来，再说，我怕‘还乡团’突然回来，使你难过。我祝福你，好好为之，你相信吧，美好的春天就在传眼之中。这个老年你是怀前茱萸仅一人，来年，你插茱萸，我相陪......”李芹分析爸爸正在写着，她的一家三口吵吵嚷嚷着来了，就此停笔了，放在这里，紧忙出来迎接。

李芹怪自己疏忽，没有把无家可归的刘春姑姑请过来。不过，也不能全怨自己，因为，在年关快到的时候自己特意看望过姑姑，问过她，她好像说，到时候丽丽姐和丈夫王建设老师不回老家，是和家人说好了的，丽丽姐已经身怀有孕，不知道，怕路上颠簸出事，怎么又回了呢?爸爸心情不好，她想在爸爸面前最好不提念姑姑。爸爸所指的还乡团是姐姐李玉一家，她明明知道爸爸今天晚上也很怀念他的大女儿，不说话就是了。

李芹已经出来了，站在爸爸跟前，他看到爸爸似睡似醒，他却不知道小女儿就在身边，动了动身子用最低的声音说：“李玉，你们的年怎么过？孩子还好吗？”李芹轻轻地走到一边去了。

一会儿李加禾坐起来，喊过李芹问独娃和巧巧怎么现在不再窗前了？到哪里了？李芹告诉他说他们打开屋门出去了，要好好看看烟花爆竹啊！他说，打个电话给他们要注意安全，李芹想想也是，连忙打了电话，说了父亲的叮嘱。

现在的李芹感到、有空子告诉爸爸之前发生的事情的详细情况了，又觉得是大年三十的晚上，到底不好开口。在平时来过的几次中，总是身边有人，这么长时间了，没有一个恰当的时机。她把到口边的话语咽了下去。当他看见爸爸给刘春姑姑写的那些话，知道了爸爸并没有怀疑姑姑什么，情感照常纯真，觉得放心了。现在的她倒想现在和爸爸去给姑姑拜年，年夜饭这么充足，为什么不给她送一些过去呢。她当然还想给姐姐送一些过去呢。

她正这么思谋着，她的手机响起来了，她一看是独娃的电话，独娃对她说，现在看烟花的人特别多，在这里见到了大姐李玉。他问他们吃过年夜饭了没有，他们说，看完后回去再说。

李芹趁到李加禾跟前说了这些情况，李加禾忽然坐直了问：

“他们为什么没有吃饭就出来了？”李加禾的眼睛睁了好大，好像是李芹不让他们吃饭一样。

“不知道啊，要不。我电话问问他们？”

李加禾想了想说：“也行吧，到底是在过年嘛!”

李芹知道爸爸的心正在速快地软化，就立刻说，我下去看看好吗？李加禾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李芹穿了件衣服，赶快出门去了。

李芹转了几个圈子，没有看到姐姐，又和独娃联系，独娃说你不会和大姐直接联系联系吗，不大一会儿他一转眼，找不到巧巧了，等他找到巧巧过来，又看不到大姐他们了。

于是，李芹怀着不安的心情给李玉打了电话，她没有接，她一个在记恨自己，当爸爸把他们扫地出门以后，她和独娃跟着冷落了他们。也许在她的心目中，妹妹永远是那么柔弱，那么不知道给人记恨，现在为什么这样？另一个原因是人多嘈杂，爆竹烟花撼天震地，听不到，毕竟是同胞姐妹，爸爸以往被她欺负，她对爸爸抱打不平，现在又觉得姐姐可怜，说心里话，实在很想念那个可爱的小外甥了，真想一下见到，狠狠地亲亲他可爱的小圆脸脸。这么一思想，自己禁不住热泪盈眶，一霎时们泪流满面。

李芹又给独娃打电话，独娃带上巧巧找到了她，她首先问：“你看姐姐心情怎么样？”。黑暗中，她用心听着他怎么说。

“还可以吧，只是说话没有那么咋呼了，好像老实了许多。”

“不可能吧？她的性格，是那样吗？那一回不是大呼小叫的。”李芹不知道姐姐是心情不好，还是.....

李芹拉住独娃和巧巧不由分说往家中走。到了门道子里，告诉独娃想给姑姑和大姐送饭的打算。

他们一进门，看到的是十分期待的李加禾。李芹告诉了他关于姐姐的情况，说没有打通电话，想和独娃过去看看，顺便带些吃的；接下来要去看看姑姑，同样带些点东西过去。李加禾什么没有说，他已经看到了李芹对李玉的思念在其中了，就放手他们去了。走的时候，李芹说不带巧巧，怕姑姑给压岁钱，掏骗姑姑，李加禾说你想得好，爸爸倒没有想到，到底是我的女儿成熟了许多，李芹嘿嘿笑着缓解了沉闷的气氛。

他们三人商量的结果是先去姑姑那里，后去李玉那里，怕迟了，影响姑姑的休息，事情就这么定了，开始实行。

他们担着担儿，独娃像武大郎去卖炊并，行色匆匆，幽默得可以，快乐得可以，李加禾看在眼里，心中说。无论在什么时候还是小女婿和小女儿忠臣靠得住，他可以等待消息了。

李加禾真想和孩子一起给刘春拜年，孩子们也这么动员他了，他一想，自己这么大岁数了，半夜三更的拜年，大概不雅，还是让孩子们去。

李芹和独娃把两家的东西送到了，消息也带回来了，说他们都很好，李加禾问他们：“李玉没有发瓜什么吧？”

独娃没有说什么，李芹说：“是过年。姐姐当然没有什么发瓜的，只是姐夫说，怎么能记起我们黑户一家了？我笑笑说，我们挑着担儿看你们来了，不说什么话了，先吃年夜饭好吧。他们看起来真的饿了，一摆上桌子，用手抓起来忙吃，心里再有什么事情也顾不得说出来了。他们要我们俩陪他们一起吃，我们说忙，抢着亲了可爱的小东西，就走。”

李加禾迫不及待地说：“孩子长了不少吧？李芹说是的，比原来长不少，那小脸水灵灵的，可逗人怜爱了，爸爸。等明日过来了，爸爸会喜欢得不得了。”

李加禾乐了，嘻嘻笑着说：

“那感情好。只是他们可能不过来!”

“他们要过来。”李芹撒谎地对爸爸说。

“他们认识了自己的错误？”李加禾问道，他不相信李玉和王点点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认识了自己的错误。他们在不认识错误之前，他认为不会上他李加禾的门的。

“爸爸看着，他们一定要来的，爸爸，您放心好了。”

他们从刘春那里带回来的消息是姑姑特别感谢，并且代问爸爸好。

“姑姑吃你们送过去的年夜饭了没有？”李加禾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心和和思念。

孩子们的行动代替了李加禾的心意，他感到心中有了慰藉和力量。当几个人都坐在电视前的时候，气氛充满了和谐和快乐。

李芹看了一阵电视，在李加禾不注意的时候就马上回到里间，她要做姐姐的工作，她承诺爸爸的事情，一定要争取兑现。因为他们把东西送过去直到离开，姐姐没有问信一句爸爸的情况，连个虚情假意地问好都没有，她想这怎么是好？，如果她永远不再和爸爸相认，那么，爸爸的后半生将又是一件苦难的根源。

“姐姐，我们回去了。”

“那么快。代我们问候你们的婆婆公公。谢谢他们给我们了这么丰富的年夜饭！”

李芹嘿嘿地笑了说：“姐姐怎么那么糊涂，你吃的年夜饭是咋爸教我们给你送过来的。他老人家早早就在饭馆里给你们订了。”李芹在电话里热乎地笑着。

李玉，半天不说。

“姐姐啊，为什么不说话？”

“哦，原来这样！”

“是啊，爸爸可想念你们的小宝贝了，问长高了没有？长漂亮了没有？”

“是吗？”

“是的，还能有假，他是我们的亲爸爸，说了我们，骂了我们，还不是恨铁不成钢。”

那一头的李玉感到妹妹比以前成熟多了，心中觉得自己确实不尽人意。通过这一段时间的磨练，也认识了自己的许多错误和实际存在的问题，早都想回到爸爸跟前承认自己的过错和问题，只是不好意思，今天，有妹妹连线搭桥，感到是个机会，起码减少猛丁见面的许多尴尬。这时候，电话那边又说上了：

“姐姐，明天回来吧，我们等待这你们一家三口。”

李玉思忖良久，终于答应了妹妹，明天回家给爸爸拜年。

李芹欣喜万分，打算明天起个大早，准备好一切，等待姐姐回家。

李玉终于回归。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李玉变了，李加禾一家经过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换回来的是和谐和美满。

李加他们那个“协会”现在还发展了几个人，虽说还叫“光棍协会”，里边的人们差不多都结婚了，有的已怀上了小宝宝，只留自己和才加入的个别才分配来的小毛娃娃没有结婚，耍着光杆儿。一提起这些，李加禾就想到了刘春，他始终放不下。

学校最害怕的“扬州八怪”却给学校带来了成效和荣誉。刘丽丽和王建设的美满婚姻生活打碎了校方多长时间的担心和疑虑。他们不再提过去的事，那盆曾经引起怀疑，使人们当戏看的盆草旺盛地生长、繁荣在刘丽丽的窗外，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省上来了一封调令，要调李加禾去别的部门工作，校方不放人，他们说再调谁可以，调“扬州八怪”中的成员不行，特别是李加禾。

李加禾也不去，他说一切创作来自于实践，他要永远工作和生活、体验在“前线”，在大自然的怀抱之中。李加禾没有到大城市去，没有上任那种待遇比较高的岗位，只在这所学校里，只在教研组里任上了一位教研组长。原来的语文教研组组长吴德才“下了”，成了一个“丘八”，不为别的，只为他的知识太浅薄了，如盛在碟子里的水，可以看到碟底儿，如覆盖在树叶上的一层霜，稍见温度即可化光。他需要学习，他更需要加强品德修养，组织上打算让他“回炉”，下学期要去教育学院进修。李加禾心中想，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吴德才通一段时间的学习修养，肯定成为一名合格的人民教师。吴德才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学习对他的重要，他最终会感觉得到。

工作顺利，人事和平，李加禾感到了人生的快乐。

李加禾的家事明显在好转。

李玉由原来的不想让父亲再婚，到了劝父亲成婚。

田安亮校长不止一次地劝李加禾说，和刘丽丽的姑姑成吧。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年纪还不大，还有几十年的时间，怎么是个办法吗？李加禾笑而不答，心中特别感激校长对自己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