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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篇小说《李加禾》第二十三章(女作家-柴瑞林著)

(2016-10-29 19: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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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柴瑞林

代表作《深宅暗室》

第二十三章 出来进去吊着长脸

 

第二天是星期天,李加禾在家中休息,李玉和王点点也没有去上班,都很不高兴,出来进去吊着长脸。

李加禾通过一夜的酣睡,一早精神很好,他要练一会儿书法。在平时不行,一早得赶着做饭,独娃在这里,不用他操心。

手练困了,坐在案边休息,李玉进来了,立在旁边。李加禾看着随口问她,今天你和王点点该不是休息时间吧?

“不是。”李玉冷冷地答道。脊背向着李加禾,面目没有转过来。

“为什么不去上班?孩子有几个人看着。”李加禾不安地问起。

李玉大声叫道:

“以后班不用上了,孩子没人看。”她一侧身体死死地靠在李加禾的写字桌上。

李加禾奇怪地说,姑姑看着,咱们不是要赶快找保姆么。

“没有钱雇保姆。”李玉的声音像镢头挖着李加禾的大脑。使李加禾全身打激凌。

“怎么没钱呢?你们没有我有,雇了保姆钱由我出好了。我也托了几个人在找保姆,你们先去上班好了。”李加禾这些话是对着李玉宽大的脊背说的。

“不行,孩子有危险。”李玉突然转过身,大红脸直对着李加禾的面目,口中的唾液星子飞溅到李加禾的脸上嘴巴上。

李加禾来不及去洗掉李玉飞来的唾液星子,自顾惊讶地问有什么危险,李玉加盐添醋说了孩子鼻子塞黄豆住院急救之事,还说家中除了这一怪现象,还有一些怪现象,她的钱也让人从口袋里掏去了。

不听则已,一听如五雷震顶,天下最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在我李加禾家中了,这到底怎么了。心下说,老天爷保佑,幸亏把孩子救过来了,否则简直是雪上加霜。他下意识地看看身边李兰的遗像说:

“孩子救过来了就好,以后千万要小心为事了!”李加禾全身酥软,简直坐立不稳了。

王点点虎着脸进来了说:

“那妈子再不准来了,来了又要出大事了。一定拒在门外。她从根子上不是个好东西,是好东西,那么大的城市没人收留她,追到这小地方来混日子。”

“先不能这么说话。不了解,没有发言权。把情况搞清楚再说。”李加禾惊讶不已,但他绝对不相信刘春能那么凶残。

李玉哭起来,简直是嘶声竭力地嚎叫,她粗壮的手指直指李加禾的鼻子大叫:

“爸爸你难道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吗?咱们家死了几个人了,爸爸还嫌不够多吗?”

“话能这么说么!”李加禾本能地转过脸去,不由得发怒了。

王点点走到李加禾跟前,猫下腰身压低声音说:“爸爸,您老人家该到醒悟的时候了。”李加禾闻到了从他嘴里发出的没有刷过牙的不良气味,连忙扭转身体,面对墙壁扬起了头颅。

“爸爸,咱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让别人知道了事就不一般了。人家会说爸爸这么大的岁数了,还找了个不知根底的老婆子,差点害死了自己女儿的孩子,盗走了家中不少东西,爸爸还执迷不悟,不了断那种私情?看看吧,想想吧,是啥名声了。”王点点用上恳切的委婉动听的语气,想打动李加禾的心扉,是让他“悬崖勒马”!

“这还不算,她一来,成了这个家中的第一继承人,财产、房子、存款,都成了她的了,不是不合算么,亏么?爸爸——”李玉的脸对上了李加禾的一面脸和他的一只耳朵,鼻涕一把泪一把。

“不可能,刘春不可能。”李加禾对天发誓般地叫道。

李玉又哭道:

“我们的钱被盗绝了,身上分文没有,眼下饭都吃不上了。昨天,给孩子掏鼻豆又花了那么多钱,我的天……天呀!”她索性一屁股坐在瓷砖地面上,展长两条粗壮的腿脚,蹬起来,像三岁的小孩,耍起无赖。

李加禾无奈地说:

“为钱先别闹,我的钱才领了,就放在这抽屉里,拿一些去花吧。”李加禾指示着女儿。

李玉不去拿钱,哭声更加放大。李加禾想,邻居肯定都听见了,简直是扰民不安啊!

说完那些话的王点点,收敛起装起来的拍吗阿谀的神情,现出了盛气凌人的状态立在当地上。

李加禾伸手拉开抽屉一看,一卷钱全不在了,就歪过头叫李芹。李芹在外屋听到爸爸喊她的名字,就飞快地过来看有什么事情,李加禾问:

“昨天爸爸让你和独娃在抽屉里拿钱,拿了?”他望着小女儿的表情,希望小女儿说拿了,爸爸。

李芹却摆了摆头,脸上的表情很不好让爸爸猜透。

李加禾对李芹说,出去问问独娃拿了没有。李芹出去又进来说,独娃说他没有拿钱,这一下李玉有说的了,突然停下哭闹,一口气质问李加禾:

“爸爸你信了吧?”

李加禾在抽屉里翻了个遍,呆想了一阵,不相信自己的记忆说:

“就放在这里边呀!”

李玉说,不用找了,事情已经很明白。李加禾又到另外的一个抽屉里去找,后来愣在一边猛思想。

李玉瞪大眼睛下命令了:

“爸爸信了吧?去,把钱要回来!”

李加禾生气了说:

“东西找不着,好好想想,再找找,问谁去要?问谁去要?”

“问刘春要,就是她拿的。我们啥时候拿过你的钱呢?”

李加禾看着女儿生气不已地说:

“以往你不是经常不言传拿走我的钱吗,就说没有。你想想问问王点点,说不定就能搞清楚。”

王点点跳起来了,把李加禾骂了个狗血喷头,啥难听话都出了口,李加禾的自尊心受到严重的伤害,想一头撞死在墙上,他却指着王点点叫道:

“你给我住口,这里没有你说的话,凭什么放肆?”

李玉抱住王点点又哭又诉,把四周的邻居又“动员”过来了。窗子上爬上了好多脑袋,李加禾在无奈之下,披了件衣服踱出了屋门。

李芹和独娃跟随着出去,生怕爸爸有个闪失。

李玉和王点点追出来,把李芹和独娃拉扯回去,如此这般一顿收拾,吓得两个孩子大哭起来。

过了不大一会儿,商量了一阵事情的王点点和李玉出来,对李芹和独娃又发了一阵脾气。

眼看都过不下去了,可怜的独娃还下厨做着饭菜。

李芹说,把咱们都骂成这样了还给他们做饭,不做,让他们做做饭就少生一些事情。独娃说不做饭不行,不说别人说爸爸,爸爸气成那样,再吃不上就要倒了。

李芹悄悄对独娃说:

“我姐和我姐夫越来越坏,成了世间舌头杀人的罪犯了,按法律应该上告,判他们诬告罪。”

“他们只在家中胡说乱闹,并没有上告姑姑,怎么能说他们犯了诬告罪,这不能成立。按他们的作法,是早都构成犯法条件了,就拿这两件事情来说,都是血口喷人呀。”

“爸爸让咱们取钱,咱们疼爸爸,宁肯忍耐着,也不想用爸爸的钱,谁知他们把钱拿了又给姑姑栽赃,早知道这么一个下场,不如把钱拿了。”

“钱肯定是他们两个拿了。”

“这不用往别处想了。”

独娃说着话还在做饭,李芹却想着吃过饭,给爸爸好好劝劝,把有些事情的原委告诉他老人家,千万不能在他的心中产生对姑姑的怀疑。如果真是那样了,就天地不容,良心道德全没有了。这阵她真想追出去,跟在爸爸的后边劝慰,可是大姐和大姐夫就坐在门道子里堵着。李芹转进爸爸的屋子,趴在二姐李兰的像片旁边狠狠地哭了一场。

李加禾转到无人处,想嚎啕大哭一场,还是不敢,别处的人会听到。他心中太堵太难受了。他问自己,这世上怎么就没有个让人永远信得过靠得住的人呢?这刘春真的给外孙鼻子塞了黄豆?真的拿走了女儿们及自己的钱财?如果事情真是这样,就太使他失望了。

李加禾走到路边一块石头旁边,他好像找到了旅途中的驿站,站下来。他没有很快地坐下去,他看着石头,其实他的心还在那些令他不可适从的事情上逗留着,胡思乱想着。想得最多的是刘春是不是那样……

李加禾心不在焉地坐在那块石头上。李加禾觉得软瘫的躯体需要一块比这块更大一些的石头,让他躺下去,把四肢伸展开了,把躯干放平,使自己如一滩稀泥一样松释开来,再不要这么酸困,这么沉重,这么好像全身都灌上了铅,不由自己左右。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激动,李加禾的思绪渐渐地平静下来。李加禾的思绪反转回过了,这一个过程大约足足能过四、五个小时,或者更长一些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李加禾想透了一件事情,自己再不能对李玉这么迁就姑息了,必须采取一定的方式改变她的不良习性,转变她的思想,或者说改变她的世界观。

他爬起来,离开了那一块冰冷的石头。

开门的是独娃。

李加禾从独娃的身边经过的时候,独娃用恐惧过后侥幸的目光看着他说:

“爸爸,你到底回来了?”

“嗯呢!”

“你到哪里去了?”独娃看着满身泥土的他,目光里充满了关心。

“在外边……”

“我们到处找您。”

“……”

独娃赶忙接过李加禾脱下来的外衣,挂在衣架上说:

“先挂到这儿,我给您洗洗。现在快洗脸,饭又热上了。”

“你还等我吃饭?”

“对,我找您,一边热饭,而后再找,再热饭,……”

“她们呢?”

“都去找你。”

李加禾不希罕大女儿和大女婿去找他,他却问道:

“巧巧呢?”

“睡了。把孩子也吓坏了。她怕爷爷不回来,再见不到。”

“你们以为我死了?”李加禾坐倒在沙发上。

“你几个钟头都不在了,我大姐和大姐夫都说你可能?他们都跑到民政局去了解,了解您和姑姑办结婚证了没有。”

“他们把户口本都藏起来了,怎么去办?再说我和刘春还没有决定那事,我是一厢情愿,还办结婚证?”

“大姐和姐夫说,如果人熟就能办。”

“他们以为我死了,还关心那个?”

独娃不敢说出下面的话,佯装在做事,劝老丈人快吃饭。

李加禾看定独娃又问:

“办了怎么样?”

独娃说饭都凉了,爸爸……快吃呀!

李加禾说,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喜欢你这个女婿。

独娃没办法才悄悄地说:

“怕刘姑姑把房子的继承权夺过去。”独娃知道闯了大祸,吓得有些发抖。

李加禾明明知道女儿、女婿这么干的原因,他还要独娃这个憨子真真切切说出来。让这一句话传进他的耳膜,刺入他的心房,让他掂量掂量自己在女儿和女婿心目中的份量。

自己的命都没有了,女婿不说,是别人养的,可是女儿是自己的亲骨肉,首先想到的是遗产,而不是生她养她的父亲的恩情。李加禾的心开始颤抖,全身开始酥软。为了顾及独娃的良苦关心勉强吃着饭菜,可他尝到的是苦是涩。

等他放下筷子,独娃送他进屋去休息。

李加禾又躺下去了。可是,他再没有思考问题,他认为只有什么都不想才可以安心。

新的一天一开始了,从表面看,在李加禾家中发生的事情好像全都过去了。爸是爸,女儿是女儿,女婿是女婿,不同的是独娃一家回去了,只留下原来在这里生活的几个人好像要继续生活下去。

刘春因李玉的欺辱再没有过来。当然她同别的一些人一样,不知道李加禾家这几天都发生过什么事情。

李加禾也想让为他的家人做了无限好事的刘春,离开自己这个是非重重的家庭,这样,才算是对得起她。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不相信刘春会干出那些不道德的事情。

刘春那些天看到李玉对她那样,对李加禾也或多或少产生了一些疑窦。她的女儿和他的看法是否一样,若一样,李加禾这个人就是一个吝啬鬼,鸡肠小肚之人。

不过,现在停止为时不晚,刘春约束住自己,再不去李加禾那一边。她不去了,李加禾也再没请她去,她的决心就更加下定了。

李加禾看到李玉的孩子没人管,放在家中哭哭闹闹的是小事,只怕人都不在,学着翻身,把嘴压在枕头上或什么情况都会有危险,他不像刚生下来,至大尿布湿了不舒服,不会有生命危险。保姆没有找下,王点点的家中人不来照管。李玉几次在李加禾跟前哭哭啼啼,李加禾说,一个是加紧找保姆,一个是女儿请长假,回来先带着。孩子已经来了,要善待他,对他负责。

“如果我们像您这岁数,说请长假就请长假,反正快退休了,组织上盼着让退下去哩。我们请长假不行,现在人满为患了,还不把我们给下了。如果那样的话,你的女儿李玉和他的宝贝儿子就要穷死了。呵呵....”王点点厚颜无耻地说,并且一双“贼眼”狠狠挖着李加禾的颜面。

李加禾听得出来女婿是让自己请长假带孩子。他有主意,宁为自己学生的事牺牲家中的事,绝不为自己家中的事牺牲学生的事。家中的事是暂时的,学生的前途是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比较的事情。他果断地告诉李玉说,自己的事情自己想办法,我把你养大了,已经尽到了我应尽的义务,你的孩子你们两口子应该尽义务。

过了几天,实在没办法了,李玉轻蔑地,张大口气对李加禾说,还是让刘妈子过来吧。李加禾说,据你们说有那么多的疑点,还让她进来?再说,人家为什么老给我们做好事,况且还因此背了一身黑锅,我们为什么?人家为什么?再说,你们说的关于刘春的那些事情,我始终不会相信。

一气之下,李加禾说出了这些天一直憋屈在心里的话:你们实际是怕我们结婚,家里的财产外流,你们想错了,我是尊重刘春的身份和意愿,才没有向她正式求婚,我要正真做了,你们能把我怎么着?我们老年人再婚,全社会支持,你们做的那些阻止我们再婚的事情,实际全是非法,你们如果诬陷好人有杀你们孩子的毒心,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所以,你们不要把我的息事宁人,当作我的无知无能,当作我是法盲。你们掂量掂量再说,打算还要耍什么新花样?实在不行了,我们在法律面前说话去,现在或者明天。我的决心已经下了,咋们家的事情必须认真地处理了

这时候,王点点使坏地用那双纨绔之弟才有的,令人腻味的眼睛紧紧盯着老丈人的嘴,想听出来个过来过去。

李玉看到不卑不亢的李加禾,听到他铿锵有力的话语,对这位一向温文尔雅的老父亲霎时感到陌生起来。想到她和丈夫这一段的所作所为,真有些胆战心惊,继而自惭形秽。她和丈夫虽然愚昧,可是,他们清楚地看到眼前的父亲,已经不是平时的父亲了,眼前的父亲的心已经是出弓的箭,不可回头了。

王点点还想强调叫回刘春的事情。李加禾睁大眼睛看着他无赖般的脸庞说,请不请她过来是你们的事。要不,你们去请,要不你们请长假。我管了李玉几十年了,现在正式卸担子了。你们有的是现成的房子,今天就搬出去住吧。这里不是你们永远欲所欲为的地方,这是我的房子,我的家!

李加禾的话如果放在以前说,李玉会跳起把他吃了,可是,今天没有,反倒和王点点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他们确实怕了,他们做了什么,他们心中明白。

李加禾说,以后我一个人生活,精神孤单,离不开我那些石头、砚台、书籍……除了生活上用的那些搬出去的东西不搬回来,其它的都给我搬回来。

李玉那里就乖乖地搬出去呢!她一屁股坐到在地上,又放声哭起来,李加禾看到她声音虽然很大,怪腔怪调,可是,一滴眼泪都没有,用两只手有意捂着眼睛,李加禾早已看够了李玉这种一哭二闹的伎俩,也不管她,任她去吧,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干正经的事情去了。

李玉的举动是想让父亲服软,可是,今天的父亲绝不服软。她的声音惊醒了熟睡的孩子,孩子一醒来,哇的一声哭起来,李加禾明明知道孩子很可能翻滚到床边,也许会掉下来,如果那样就有危险。李玉继续着她的把戏,王点点不说话,纹风不动地站在李玉旁边。他们夫妇太熟悉李加禾的脾气了,每当这时,他再忙,都会推开手中的事情,小跑着去经管孩子,可是,今天没有,四平八稳地坐在案头,给学生批改作业。说时迟那时快,孩子扑通一声,翻滚到地上,断气一般地哭着打气结。李玉顾不得混闹了,翻身起来扑进了卧室。

王点点也跑了进去,三口人在里面一阵嚷嚷,把孩子用斗篷裹了,由李玉抱着,王点点尾随在后边,朝卫生队的反方向大步留星地走过去。李加禾听出来了,孩子的鼻子砸在瓷砖地上,碰出血来了。透过李加禾的卧室玻璃窗,使他看到了忙乱不堪的,蓬头垢面的,已经毫无傲气的自己的女儿李玉和失去了风度的女婿王点点的形象。他心中又好笑,又酸楚,他意识到,这一对活宝内心的脆弱和无有许多能耐的状态。

李加禾看到满地都是李玉三口的脏衣服和臭袜子,要在平时,他会收拢一起,分类放进洗衣机里清洗,抖开,挂在阳台上晒干,抽空收回来,细心地折叠平整,收好,现在哪怕绕着走路,也熟视无睹;吃饭时间到了,李加禾再不像以前提前下厨,擀面炒菜,把辛苦做出来的饭菜放在女儿和女婿面前,因为他多半辈子都在伺候瘫痪的妻子和女儿们,这样的生活他早已经习惯,早已经甘心情愿任劳任怨,他现在突然不干了,开饭了,他随手摸过一双筷子,一个大糖瓷碗,漫步走进学校食堂用餐,而后把碗筷拿回来,咣一声往厨房的案板上一放,转身到工作的地方放心做事去了。这个过程他不多看一眼可怜巴巴的女儿女婿。

从这时候开始,李加禾放弃了女儿李玉和女婿王点点以及他们的宝贝儿子。他毫事不管毫心不操,李玉和王点点觉得这老人,像一块大石头了,啃不动,打不碎,正真是老虎吃天,无处下爪子了。夫妻俩使尽了“法术”也失去了往日的回天之力,有一天,终于搬出去了。他们提前没有告诉李加禾,只在茶几上留了一个条子,上边写道:

亲爱的爸爸,为了不使您受累,我们搬出去了,您保重。今后的生活需要您帮凑一部分钱给我们,最好每月500元。

您的女儿: 李玉

    

李加禾对李玉留下的纸条置之不理。

    李玉三口子闹腾腾的气氛,随着他们的行踪去了,房子虽不大,静下来,却显得宽展和松盈,李加禾住进了大女儿一直占着的卧室,斗室地下扯去了被褥,可以自由从容地行走和运转了,工作方便多了,他觉得自己可以展开手足干一番事业。他认为自己还不老,五十多岁,离退休还有一段时间,男人到了这个年龄,正是到了创造力强的时候。

李加禾感到自己真正求得了解放,他下了决心,要在教学、书法、绘画、写作几个方面迈出坚实的一大步。

李加他们那个“协会”现在还发展了几个人,虽说还叫“光棍协会”,里边的人们差不多都结婚了,有的已怀上了小宝宝,只留自己和才加入的个别才分配来的小毛娃娃没有结婚,耍着光杆儿。

学校最害怕的“扬州八怪”却给学校带来了成效和荣誉。刘丽丽和王建设的美满婚姻生活打碎了校方多长时间的担心和疑虑。他们不再提过去的事,那盆曾经引起怀疑,使人们当戏看的盆草旺盛地生长、繁荣在刘丽丽的窗外,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省上来了一封调令,要调李加禾去别的部门工作,校方不放人,他们说再调谁可以,调“扬州八怪”中的成员不行,特别是李加禾。

李加禾也不去,他说一切创作来自于实践,他要永远工作和生活、体验在“前线”,在大自然的怀抱之中。李加禾没有到大城市去,没有上任那种待遇比较高的岗位,只在这所学校里,只在教研组里任上了一位教研组长。原来的语文教研组组长吴德才“下了”,成了一个“丘八”,不为别的,只为他的知识太浅薄了,如盛在碟子里的水,可以看到碟底儿,如覆盖在树叶上的一层霜,稍见温度即可化光。他需要学习,他更需要加强品德修养,组织上打算让他“回炉”,下学期要去教育学院进修。李加禾心中想,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吴德才通一段时间的学习修养,肯定成为一名合格的人民教师。吴德才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学习对他的重要,他最终会感觉得到。

工作顺利,人事和平,学校的面貌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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