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原创 第二十二章 但他不抱希望 （女作家-柴瑞林著）2013年09月19日
(2013-09-19 14: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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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星期天，志英也陪伴在他身旁。
“唉，怎么一点回音都没有哇!”志英犯愁地说。
“这么大的一个中国，人口再多都有个数，怎么唯独找不到我们丢失的人呢!”
“人丢失的原因可多啦……”志英的心跳得特别厉害，她不想再说下去。
“不用着急，总能找到!”居才鼓足信心说。
两个人无精打彩地进一个小餐馆，要了两碗素面条，正要吃时，志英发现不远处的桌子上坐了一男一女，头发乱蓬蓬，脸黑熏熏的，服务员走到他们跟前问要买什么东西吃，他俩没有言语。志英看出来了，他们没钱买饭吃。她来不及告诉居才，就把两碗饭端过去让他俩吃。他俩很害羞，志英劝了几句才动了筷子。
志英回到桌子上，见居才正在看半道上买来的本市晚报，压根儿不知道她把饭给别人吃了。
也没说什么又去买了两碗，放在桌上，一边找来调料，一边说：“为什么不吃饭。”
“你先吃!”
“你不饿?”
“饿是有一点，只是想把消息栏好好看看。”
“原来如此，还是先吃吧!”志英说着端起了饭碗。
居才还在用心看报纸，志英看到两个青年男女已经吃完饭，向她笑了笑出去了。
在居才吃饭的时候，志英向他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居才眼睛一睁说：“人呢?”
“早都出去了。”志英不在意地说。
“你怎么不叫我看看是谁。”居才着急地说。
志英一边吃饭一边说：“绝对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我姐姐失踪多长时间了，都无消息，不可能在这么长一点时间里找着那二位青年。”
居才说：“寻找人怎么能和所用的时间成正比，有幸碰上，也是有的。”
志英摇摇头说：“你的神经和我的神经一样不正常了是吗?怎么会呢?”
居才要志英把两个人的长相对他描述描述。志英如此这般地讲了大半天。居才大喊一声“就是他俩，没错!”
“真的?”
“怎么不是真的。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我根本没有想到会这么巧呢?即使现在，我还持怀疑态度。我找姐姐这几年，见一个稍像她的女孩子就没命地追上去，和人家打照面。发现不是姐姐，硬要说上几句话，生怕误
了事。姐姐找不着，你都说我变成了神经质，你难道敢保险你不是神经质吗?”
“混账话!”
“谁?”志英觉得居才有些神经质了。
“你……”
“你平静一下吧，别这样?”
志英的话还未落音，居才站起来，朝饭馆的门上冲出去，一边说：“我要去追!”
志英看到满街都是汽车和人流，急忙追上去叫道：
“居才……居才……不敢乱撞，小心汽车啊!”
居才那里听志英劝告，一边跑一边大喊：
“成功——林林——林林——成功，我在这儿，我是刘居才，我是刘居才——”
无论是什么人看到他这么疯跑疯喊都赶忙让路。
居才几次闯红灯，差点让汽车撞了。
警察把居才拉住，问他是那个单位的，他没好气地说：“单位告诉你，但是你们现在必须让我在公路上跑，我正在找失踪了的两个人。刚才在饭馆吃饭‘目标’出现过，出来只好猛追，正在要紧之时，你们不能挡住我呀!”
警察劝他别这样，他们协助找这两个人，让他把他两的形象叙述一下，他们给各路的警察打电话联系，如果发现了就给他通知。居才把单位和电话号码告诉了警察，才往单位上去。
居才正躺在床上喘气幻想，志英进去了，她把鞋子脱掉扔到一边，坐在凳子上揉打了血泡的脚，没好气地说：“怎么样，一跑就找到了?”
居才说：“都怨你早不告诉我。”居才又说,“因为‘目标’出现，我想一下追上，也许就解决了寻找的难题。”
两个人呆坐了一会儿，志英该回单位了，对居才说，你好歹休息着，明天好找人。
过了两三天，门房同事突然喊叫居才，说门外来了一男一女找他。他告诉他们下了班再给他们通传，他们说等等再来。现在也快下班，稍微提前一下来通传他。居才不听则已，一听心中十分喜欢，想必是成功和林林了，就赶快来到门房坐等，一边向门房人员打问这两个人的长相。居才听完以后说，正是他寻找的人了。不到一个钟头时间，他两真的来了，正好是成功和林林。
三个人寒喧过后，居才便把他俩带到自己的住屋，等他俩洗过手脸，居才忙去买了几份饭菜让他们吃用。
居才没有提说在饭馆里志英送给他俩两碗面条和路上发生的事情，冲口问成功：“表弟到这里来，也不提前写封信告诉一下。”
成功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一言难尽，不知从何对哥哥说起。”
居才说：“你和林林的事情我哥都写信说了，出来这些日子都在什么地方滞留过。”
成功说：“一气之下从医院出来，两个人首先到咱们县上，想找个工作干干，无论干啥都成，可是事情不好找，就投奔哥哥来了。”
居才说：“以往，要在外要立住，是件不容易的事情。现在好了，开放改革了。”
成功说：“实话对哥说，就现在我都觉得难得要命，差一点没了我们这两条性命。走时，和家里人堵气没带一分钱、一件多余的衣服，天这么冷。”
居才这时才发现，一对可怜的逃婚者，满身是单衫衣裤，怪不得瑟瑟发抖。连忙找出几件厚实的衣服，让他俩先披上。
“还是同乡好，要不还不知该投奔谁去!”成功毫无思索地说出了这句话。
“月是故乡明，人是故乡亲。你两个人来了，我觉得心里热乎乎的，早希望故乡来人，坐在一起叙叙心里话，讲讲以后在村上要干的一些事情。”
“你在外工作，也考虑咱村上的事情?”成功问。
居才说：“怎么不考虑，不能自己出来了，生活条件改变了，就忘掉家人和村里的父老乡亲呀，那叫忘本。对我来说改变家乡，永远是个心里的结啊!”
成功问居才：“你准备咋整治咱刘家庙?”
居才说：“这要和你和林林和咱刘家庙的人商量，一同整治。只有群策群力才奏效，要不都算空想。
成功握住了居才的手，捏得“叭叭”地响，激动得眼睛都睁大了，却说不出一句话。
成功的举动很使居才激动，他的另一只手摞上去，眼睛瞅着成功说：“咱们好好琢磨，好好干，咱穷困落后的面貌绝对会大变。可不知你和林林什么打算，这一次出来了，在外创业，还是终究要回去干?”
成功说：“现在出来，一个是想和林林结婚，一个是想学点本事，还要回去干。咱村明年建大石桥，我和林林也要争取加入。如果加入不上，一生都会遗憾。”他说着，回头看看林林，又转过来笑着对居才说，“她也是这种打算。她如果和我的打算不一样，我早抛弃了她，还为她被她大打得差点送了性命。”
居才说：“现在人找对象都求个志同道合。不像咱们的祖辈，只要父母同意就同意，是驴头或是马面，是流氓还是盗贼，只要撮合到一起，就是一辈子，不许离开，捆绑的夫妻闹得没有欢娱，没有幸福，没有事业，一代一代胡混，把日光都糟践了，还谈得上什么改革，建设家乡，提高生活质量，教育好晚辈。”
居才接着说：“你俩要上学就找个地方复习报考，我供你们上学，如果要找工作我托人，我自个也想办法。”
林林说：“正儿八经的学我们没有打算去上。谁能供得起我们，只想把木工和石工技艺提高一下，不知道这里能不能找下师傅?”
居才说：“能!雕刻石活的在大城市里有专家，木工技艺也有专家，只要你们有心学习，我一定能给你们请到师傅。”
林林高兴得直笑。
成功说：“如果能找下师傅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我们下决心学习深造。我们两个人还想找个临时干的工作，一边劳动，赚钱糊口，一边努力学习，争取在短时间里见到成效哩!”
居才说：“今天你俩先在我们单位浴池洗个澡，歇着，我出去给你两找工作，也四处请人打问。”
等成功和林林进入澡堂，居才到办公室一个是请下午的假，一个是对志英说明了这件事。他要志英把自个较厚的衣服拿过来几件，给林林换洗。还告诉她千万不能说出在饭馆里见到他俩的事情。
志英在电话的另一头说：“你怎么这么简单，我和人家打了照面，说了话，送了两碗面，人家感激万分的样子，能没有认下我嘛。”
居才为难了说：“那怎么办?会伤他们的自尊心。他们初离开大山村，还有强烈的旧意识，很看重面子，弄不好会影响他们的学习和进步。”
志英说：“也好，我过来不要提起，他们尴尬过后，慢慢会消除这种羞涩和不安的。”
林林和成功洗得很快，还不到二十分钟，已全部洗净，出来了，冻得缩头缩脑的，直打哆罗。志英还在公共车上挤着，心急火燎地往来赶。
居才到公共车站口等待志英，成功和林林坐在居才的住室里说话。
成功说：“咱们离开家要吃着过日子，要让熟人知道了，多么没有面子。”
林林说：“难怪在外的人都想家，热爱家乡。人家居才哥都出来多少年了，还念念不忘家乡。我大打了我和你，我们一时恨得不得了，离开家时，想着永远再不回去。才几天，就想念咱那穷窝窝了。吃糠咽菜都自主，自尊。要不是到居才哥这儿来，我们恐怕也到家了。”
“是啊！”
“咋不是。我们还是学点本事早点回去。还不是天是天，地是地，大是大妈是妈的。”林林又说。
成功说：“少说大是大的这话，大不是大，是大这么对待我们。”
两个人，正说得别扭了，居才回来了，身后跟着漂亮大方的志英。两个人一下感到自愧形秽，忸怩不安了。居才看在眼里，只装不在乎，高声笑着说：“这是我的未婚妻志英。”又对志英指着一对青年人说，“这是我们老家来的，我的表弟石成功和他的女朋友林林。”
志英笑着，迎过去和早已站起来的成功、林林握手问好。而后让坐，倒水。再而后，把拿的衣服交给林林说：“给你送几件衣服，暂且换着穿。路很远，你一定没带来换洗衣服。”
志英又把林林手中的衣服接过来，找了一个恰当的地方放下，拉林林和她坐在身边，问这问那。
林林觉得这个女孩子漂亮大方，还很面熟，那里见过这么一位美人儿呢?想来想去，没有找到答案。
志英问：“你从老家出来谋事吗?”
林林说：“嗯，是谋事。”
居才说：“你别看她是个女孩子，真是帼国胜似须眉呢。她会木活，还会石匠活。在一次救人中，身在空中把一个大石隙给凿开，把夹在隙中的人救出来，被我们山里的人传为佳话。”
林林红着脸，不知如何才能说得好，说得巧，正在为难，成功接上来说：“桌子、凳子、门窗、犁耙等等都会做，更拿手的是在木头上凿花样，她手巧，天上飞过去个雀雀都能画出来凿成功；石匠活才学不久，很有匠心。凿出的石柱石滚都在行，还学着凿各种艺术品。”
成功说话时好像忘了他们中间的关系，处于公心，说完以后却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居才看志英不转眼地看着成功，听他讲话，就对她说：“他就是我平时里给你说的成功，我的表弟。”
志英说：“第三代石匠吧?”
居才说：“正是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成功说：“和我姑夫比差远了，以后还要努力学习。”
“努力学习这句话对谁都实用，我们在坐的都要努力学习，要不，赶不上时代的发展。”居才说。
志英问成功：“你姑夫也是石匠?”
成功指着居才说：“我姑父就是他大!”
志英笑着说：“看我是个什么人嘛，居才把你都给我介绍了，还问你姑夫是谁。”她又看看林林说，“艺人都集中到你们一起了，你找的媳妇和你爱好和志向都一样，这真是难得呀。”
林林想不透，这么一位有远大前途的人也有难处吗?不会吧。工作自己有，工资自己领，找对象自个作主，再幸福不过的事啊!
林林说：“姐姐也有难处，真想不到哩!等有空，你把困难讲出来，我们都帮助你。”
志英说：“正是这个理儿，我求天下的人都帮助我，你们自然在其中了。”她说着掉下了眼泪。
成功和林林让志英的泪水消除了和志英中间的距离，认为他们都是同病相怜的人，再不怕她高雅，笑话他们穷酸和土冒了。
成功和林林更加喜欢，一时三刻就改变了初来的拘谨，四个人亲如一家人谈这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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