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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第二十章  你咋这早睡下了  (女作家-柴瑞林著)2013年09月17日

(2013-09-17 15: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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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占才回到家里见大和妈窑里的灯还亮着,好像他们还说着话。他进自己窑里,见桂珍没点灯,盖上被子睡下了,她听他进来了应了一声,微微地动了动。

占才站定了问:“你咋这早睡下了?”

“不太早了吧!”桂珍低声说。

占才又问:“你好着?”

“好着哩。”

占才听桂珍说话气力不足,有些担心,正要进一步去问情况。桂珍又说:“到大和妈跟前去,我听是舅舅来了。”

“来的时间长了?”

“长了!”

“他都说啥来着?”占才问。

“我一回来就躺下了,不知道他们都在说啥,还不是今儿村上的事!”

占才推门进去,见大、妈、舅舅都不言语,坐在炕上,围着灯呆着。他向舅舅问了个好,在炕沿上坐了。

这时候,风子妈对儿子说:“事情大了!”

占才说:“不要看得重,当不当村长没啥,他们加的那些罪也判不了刑。”

刘杰老汉惊异地问儿子:“咋的了,啥罪?”

占才看到大不知道村上发生的事,一定有别的问题,他一下想到石成功和林林的事,就向着舅舅问:“咋的,他们都出院了?”

舅舅半天不语,妈说:“出啥院,人找不到了。”

刘杰还张大着嘴看着儿子,要知道另外的一件事情。占才对大说没有大事,等以后再对他说。他又看着老婆又问,你知道?风子妈摇摇头说,你不管了,都是小事,他们去了我一点点一点点告诉你吧。

石光大看着三个人说:“穆少华找了几天了,都没找见,乡上、县上、就差上省上去了。”

占才呆愣着,啥也没有说,心中很窝火。

舅舅看看占才说:“这事都是我惹的祸。”石光大现出十分难过的样子。

占才说:“不是我看不起舅舅,说舅舅.舅舅在这一件事情上真的是错的,都啥时代了,还把晚辈的婚事掌握在自己手里,逼得差点出了人命。如果表弟和林林无论谁有个三长两短,舅舅你这一辈子不愧吗?人家林林咋的了,好好的一个良家女子,让你让山里人编派得成了啥了。”

占才的话说得有些锋芒太利,他心中也感到不对,刘杰老汉不同意了,举起手中的烟锅杆子直朝占才的头上打过来,不是被石光大架住,占才的头一定能冒出个大疙瘩。老汉跟着骂儿子不成体统,竟敢把舅舅这么反驳。占才离开大的一边,站在地中间说:

“心里一急,不由得说了这些。是我言语不慎,不过,舅舅……”

刘杰老汉把脖子一梗说:“还兴你数落?”

风子妈笑了笑,看看三个人说:“占才说了些啥不要紧,看这两个娃娃谁去找?”她下意识地看看占才又说,“你舅等了半夜了,要和你合计。”

石光大看看姐夫说:“你也不要冒这大的火气,让娃说上几句,我心里才舒坦。两个娃的婚事不是我们反对,当然没有今儿这事。现在我和婆娘的负担很重,只怕两个娃出事,这一辈子心就空空的了,活下没有啥意思,只有……唉,尽一切力量找一找,心不死。”

占才说:“他们俩个都是聪明人,虽然在穆少华毒打以后失了些自尊,想来还能通吧,不至于出大事,我是这么认为的。人,我们大力去找,在省里登个报,他们如果看到了,也有回应。青年人出去闯一闯也是好事,学些本领,长些见识,回来了才能有大用。”

石光大说:“穆少华去乡上给两个娃交钱办出院手续,一去不回来,以后才捎回话来说娃娃寻不着了,蓝惠仙脚磕破了,半道上回来,不能行动,在家里静等。日子过得多了,心里开始负担,白天吃不下去饭,晚上睡不着觉,人都瘦得不成样子。”

风子妈说:“幸亏蓝菊花在跟前,要不,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占才说:“如果把他们找回来了,干脆让办个手续结婚,了了这桩心愿,让他们好好过日子,好好为咱干公益的事情。林林这女子在建桥中有大用,木工活、石工活都学得不错,可以一个顶两个用!”

“我估摸着你有乱子了,一家子人有事只知道瞒我,到底咋了?”刘杰突然来了一句。

占才看大问,心想还不如通统说出来,大要受疼就这一刀子。今天没让他到村上去,起码那一种激烈的场面他没看见,已省了不少的心。他便重新坐下讲出了白天发生的一切。

刘杰老汉不知道问得紧,知道了,反倒不言语,呆坐在当炕上,好像啥也没听见。

风子妈对石光大说:“你姐夫一有事只往心里闷,村上这一次发生的事不想讲给他,让他省点心,好好养养,修建工棚对他的身体损失不是一般的。”

“也是这个理儿,耳不听心不烦!”石光大说。

“我们知道你心上不宽,占才被处理这事还搅你心里烦,也不要多想,好好找娃,占才不管家里的事,出去找去,家里人多。”风子妈说。

占才说:“我出去找表弟和林林,顺便到县上、省上跑跑咱们建石桥的事情。当然,我会把表弟找着以后再说后边那样事情。”

“天气冷了,出门不方便,多带几件衣服,我叫你舅母把钱准备好,多带点。一辈子了,凿石头瞎瞎好好有一点钱,到路上不要省吃俭用,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儿子,把我姐的儿子身体搞坏。”石光大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十分难过。

一个夜晚都快过去了,天虽下着雪,东边的天色还是透出了些许亮光。石光大才迈出姐姐家的门,朝回去的路上蹒蹒跚跚走去。

风子妈和占才把光大送走折过身来插门栓,徐桂珍在她的窑里喊叫婆婆和男人,风子妈和占才知道又有了不好的事情。桂珍的预产期应该还有两个多月,不会有啥不好吧。

风子妈抢先进了门,把灯点着,占才才站在桂珍头顶里。

桂珍脸色发黄,有无数的汗珠子在灯下闪着亮光,她咬着牙呻吟着说肚子疼,身下有东西流淌。风子妈说不好要小产了。七死八活九勉强,这娃娃满打满算才是七个月零几天,只要生下来就活不成。

占才问桂珍:“今天敢情没有摔着吧?”

“从祖辈爷那儿出来,走了不到一半路摔倒在一个大石头上。扑过去,石头刚刚扛在肚子上,所以就开始疼了。啥也没敢多做,和大妈说了几句话,进来爬上炕,睡到现在。”桂珍说完又开始呻吟。

“我提醒你小心来着,咋不听?”占才不无责备地说。

“今儿个在村上经受了那么一场惊,心里不由得乱,不知道咋的,就摔倒了。”

“咱们事先说好了的,你往心里去,这咋办呀吗?”风子妈已哭出声了。

占才说:“妈也不要这么样的,说不定没有事,好好养养,就会好的。从明儿起就啥也不用干了,咱们干。”当他想到还得去外边找石成功,穆林林他们,心中这阵真有些矛盾,哪样都重要,哪样都得去管。先管妻子保住这个娃娃,还是去管成功和林林的事呢。他一时没有了主意。

风子妈给桂珍烧来了姜汤,看着占才给他用勺子一勺子一勺子灌下肚去。并烧来开水,把毛巾搞湿为她热敷额头,手背,使她在热敷中心情稍稍好一些,渐渐进入睡眠状态,风子妈有经验,只要能镇静下去,就有可能保住不安稳的胎位。

风子妈给占才叮嘱了些事情,就回自己窑里睡去。她其实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想,最好把这件事给老头子早点说清楚,不要等到真的小产了再告诉他,他会一下子晕过去的。

刘杰老汉意识到徐桂珍有事了。他虽年纪大了,但是耳聪目明的,桂珍喊叫婆婆和占才他也听到了,老婆子这半天在桂珍那里不过来,他猜得准准的了。他在被窝里假睡,听老婆睡下去了,就翻过身来问道:

“桂珍咋的了?”

“肚子疼流血。”

老汉忽然起来,光着身子坐在黑暗里。

“把衣服穿好!”老婆关切地说。

“死不了,死了安心了!”刘杰老汉第一次烦躁不安。

“无论事情怎么样,我们还好好活,有啥办法吗!”风子妈安慰老头子。

“都是乡上来人闯的祸,把我们刘娃给宰了。”

风子妈心中更加怨恨,说出来也没用,只有一线希望,长长短短把这一根苗苗保留下来。刘杰老汉祖上知道的已有三代是独苗相传了,到占才这一代要有一根苗苗,看起来真不容易。

如果这次真的小产了,以后都怀不到时间就要小产,风子妈经得多了。日本鬼子进村那会儿

,多少孕妇在风里躲雨里藏,山里跑,石丛里跋涉,致使早期流产,或晚期小产。有几对夫妇,一生都没有生下娃,晚年都很悲切寂寞。想到这里,她刚睡下去,又爬起来,披衣下地,开门在儿子和媳妇门上朝里、亮起耳朵静静地听,听不到声音,真想叫一声儿子或媳妇的名字问问这阵子的情况,转悠了一大阵,还是决定不惊动,又回去关上门,爬上了炕,坐在老汉跟前叹气。

老汉慢慢钻进被窝里边去睡了。

风子妈睡一会儿就到院子里去一回,一直到天大亮也和老头子没有合眼。

占才起来后,把手伸进桂珍身子底下摸了一下,感觉到她下边有那么一滩子血糊糊似的东西。桂珍又开始翻滚呻吟,还不等婆婆过来,她咬响牙关,全身抖颤。占才不知是怎么回事,忙去叫妈。

风子妈一抬起身子说“完了,要生了!”

赶占才和妈过来,桂珍已开始用劲往下生了。占才着急地说,不要用劲,忍住啊!忍住啊!妈说,这种用劲已不由她自己了,是宫里的娃自个儿往出坠哩。

桂珍又出现了暂时的平静,闭上眼睛,现出恐惧,怕再出现阵缩,可这残酷的阵缩不由人的意志为转移,不到一分钟时间比前次更严重地阵缩开始了,桂珍咬着牙,用力地往下挣。      风子妈把灯拿到桂珍的下边一看,对打战的占才说,不行了,娃的头发都看见了,再收缩几次就会完全生出来。

占才在地上转了一圈,站定,大声说:“妈,能不能送上去,堵住。”

占才的话还没落音,桂珍的又一次宫缩开始了。风子妈看到可怜的儿子说:“傻儿子,瓜都落了蒂了,还能长上去吗。听妈的话,找个笼弄点土进来。”

桂珍大叫一声:“我不,看他活着没有!”她的声音由强到弱,又开始了要命的宫缩。

占才眼巴巴地说:“妈,先看看能养活!不要急于……”

风子妈说:“要笼装土是放衣包和血块,不是要把娃放进去,我们尽量抢救!你跑快一点,还要烧开水洗娃,还要给桂珍熬小米汤。把你大也叫上,提笼找土可以交给他干。”

风子妈用一些破旧衣物给桂珍擦血,一会儿,一个光光滑滑的娃娃娩出来了,桂珍松弛下去,闭上眼睛,听婆婆说,还是一个儿子。心里不知是啥滋味,真想哭出来,可是一点气力都没有。

风子妈三两下给断了脐带,把断头缠好,提起婴儿的两条腿,把两只小脚并到一起,用左手提稳,右手摔圆用劲打了几下,这婴儿“哇”地哭出了声。刘杰老汉把提着的一笼土掉

落到儿媳妇的门上,失声叫道:“天呀,他还活了,他……他……活!”扑通跪倒在地,直朝上苍作揖。

占才提起笼时说,大,他活了,你快回去歇一会儿,不要这样。

刘杰自觉失态,爬起来,疯颠颠地朝窑里走去。

风子妈把婴儿擦洗了一下,速快地卷好,放在桂珍跟前说,不要把娃压着了。

桂珍睁开眼去看,眼泪从虚白的脸颊上滚落下来。

占才收拾着该送出去的东西,风子妈开始为儿媳妇垫好身下的东西,拉好被窝。这时候,刘杰老汉在外边又叫上了。

风子妈跑出去,刘杰老汉把一包红糖塞在她手里说,快给冲红糖水喝吧。风子妈说,那里来了一包红糖,刘杰老汉说,我早买好了,知道要用,有个准备哩!

等刘家院里把啥都安顿好,天早大亮了,雪虽还没有停,可暂时的由大变小,也会有无穷亮美的天气。风子妈一边脱掉血染红的衣裳,一边对刘杰说,就叫天亮吧。

刘杰老汉说,这名字好,我还有比这好的名字哩,几年前心里就思谋上了。他还鞋底子大一点点,还不急着叫名字,他能听来个屁虎子,先把衣裳给他穿上,暖和哩,把我刻的那小石玩意儿放在胸前,不要让它把娃硌着了。风子妈说,三天才穿衣裳,现在要侧左放着,让把吸在肺里和胃里的东西吐出来,等三天以后穿上,抱给你看。

刘杰骂老婆从啥地方学的这些洋东西,生占才那会子咋没有这么多的讲究。风子妈说,桂珍早几年去乡上的时候,就在书店里买了一本《怎么养娃娃》的书。为了买这本书,她空着肚子跑回来,八十里路上,没有舍得买一个窝窝吃,她把上面的东西看了一百遍了,都给我讲得明明白白,我一样样记得真真切切的。刘杰笑了说怪不得哩,我这老朽啥也不知道。风子妈说,还当爷哩没有个资格。

妈正烧着红糖水,占才进到火窑里,小声问妈:“你看能存下来吗?”

风子妈说:“足月的娃娃一下地就睁开眼睛,咱这到现在还不睁眼睛。尽量设法子养,照书上说的行事。”

占才说:“这些都要妈和大操心了。”

风子妈看到儿子脸上失落的样子说:“你出去了就放心吧,我和你大千方百计地把娃娃和桂珍保护好。不过,你今儿不出去吧?桂珍和娃娃还没有稳当。”她一边说,一边看着占才为难的表情。

占才后来把牙一咬说:“我看着桂珍把红糖水喝了就走,穆家和我舅家都着急得很!”

桂珍一边抚摩着婴儿的被子角角,一边对占才叮咛了不少路上注意的事情;要走大路不走小道;天冷加衣服;吃窝窝时找个有火处烤烤;过河问好渡口;住店里小心扒手等等。占才一一应着,说了些产后要注意的事情,千万不要心急村上的事,不要为他过多担心、、、、、、

风子妈看他们把该说的话都说了,才把占才叫过去吃饭,送他出门。

等娃从坡口上转过去时,刘杰把目光转回来,投到还盯着山间小道看娃的风子说,娃这次出门是万不得已,从脊背上都能看到他的心放不下,悲凄凄的。风子妈唉地叹了口气,啥也没有说,老两口子才转回身来,把全身心投入到媳妇和孙儿的身上。

占才事先去了穆少华家和舅舅家,用温暖的话劝解劝解他们,和他们共同商量了要走的路线先从啥地方开始再转到啥地方。如果找着了,距家远的话,赶紧写封信,距家近火速回来汇报消息。这一阵,石穆两家人更同一家人一样,真心恳切地行动和言语,令占才羡慕,可他心中说,你们两家早能这么和气地谈问题,怎么会有今天这些麻烦事儿。

当然,石穆两家也要分头去找去打听,还要打发些亲戚四处打听探访,不能把这事全托付给

占才,他有三头六臂也跑不了大量的地方,听不到大量的消息。

占才走了还不到半里路,觉得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一把回转身子一看是张二,笑了说:“你赶得火忽忽地有啥急事?”

“有急事!”张二说。

占才心虚了说:“是不是桂珍?”

张二看占才紧张的样子说:“急啥吗?你刚出门我就去了,说要找你,风子妈说你已出发,我就赶上来。他们静静的,啥事也没发现。桂珍咋的了?”

占才说:“这就好,先说你找我有啥事!”

张二还在喘气,半晌说不好话,只说:“走吧,一边走一边告诉你。”

占才说:“你成年成月急个啥,连个结婚证都领不来。”

“怨我吗?”

“不怨你怨谁?”占才反问。

“看看,把事想到我身上来了。我认为怨乡上那伙混胀东西。”

“佛高一尺,道高一丈!”

“你有办法,帮着办一个吧!”

“我想了个办法,不知准不准?”

“说说看吧?”张二满怀信心地趁到占才跟前问。

占才说:“你的正名字叫啥?”

“没有正名字,妈生下我后不久就死了,给我喂奶水的风子妈给我起了个名字。”

“你家就你一个兄弟,咋叫张二?”

“老妈说,我们头里还生了一个儿子,得了四六风死了,我算老二就叫张二。”

“张二只是个排行,不算名字,你说对吗?”占才笑着问。

“对是对,这有啥关系,从小叫惯了,任它去!”

“你还是起个名字吧,正儿八经的,以后上个表格叫,干个啥的,叫起来也好,正道,别人听起来也好听。”

“这是以后的事,现在先说你给想的领结婚证的办法吧!”

“你把名字起好,也叫菊花起个官名,一同由村上开个介绍信,拿着去领结婚证。办公的人不查问别的,不知道你因‘流氓’领不上结婚证,还不是顺顺当当办了。”

“我和菊花去过了,也许人家能认出来哩?”张二真有些动心了。

“办公的谁还不知道王乡长的德性,还不是向着我们,不信,你和菊花试试去。”

张二也有些把握地说:“也许一试还准。”

“可不是吗!”

张二说:“用这个办法给老受头和老婶也许会准?”

占才说:“我打算这一次回去,就把他们的名字写好,请个能说话的人送他们领结婚证。都几个月了,老受头还睡在柴禾窑里不敢和老婶同住一起。开始,我们把婶安排在柴禾屋里,老头子硬是换过来住。这么长期下去,影响他们全家过光景。小受头两口子要睡柴禾堆里,老婶说要那样的话,她就睡到打谷场里去。”

张二笑了说:“老家伙太认真了,就一同睡在自个屋里,用盖的一捂一搂,看王乡长能天天守着不成?”

 占才打一把张二说:“说你是流氓,真的有那么一点意思。”

“你说我就是个××了?”

“我不敢这么说,王乡长他们敢说。”

张二生气了说:“不准再说那狗日的,再说我把你给劈了。”

占才说:“好吧,只说别的,我问你干啥去?”这时候张二和占才已走出了一里多路。

“陪你找人去。一方面为给你做伴,另一方面,穆林林家是菊花的亲戚,我不去找人,不够情意,菊花也不好做人,你说对嘛!”

占才说:“你最好不去,一个方面菊花姐姐家中男人一出去,只留一个女人,心里烦焦,出个事咋办,你协助菊花好好照应。别的那一家,也就是我舅家,留下舅母一个人,你和菊花也给照应一点儿。事先我没有给你说这番话,知道你和菊花的为人,不用罗嗦。你还是快点回去,还要注意王乡长他们在村上的行径,闹不好,不定搞出些啥枝枝叶叶的,也说不准。你给咱好好照顾老的弱的,有事和村民们多联络。”

张二有些为难,占才执意让他回去。

占才又说:“咱们收成不好,都去了,不说别的,炒面也能吃几斤吧。两个人在一起只起一个人的作用。你说对吧。”

张二这才算心服口服,走回路了。

占才还没走几步,只听山后边一边吵嚷声,一会儿看到一群人涌出来。前呼后拥的,听得出来是送王乡长回乡政府了。占才想躲一下,一个是来不及了,另一个是感到没有必要,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事了,还鼠头鼠脑的。想到这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大踏步朝前赶路。

一伙群众从他身边走过时,乡长前边开摩托的干事把摩托停下来,朝占才说:“遍刘家庙村里找你,你跑了,要逃到啥地方去!”

占才没好气地说:“为啥要逃,你们干了犯法的事,我逃那一家子的事?”

“你们人咬伤了乡长,这就完了?”另一位干事说。

“只要我们不追究,算给了你们面子。你们到我们村胡闹才咬了你们的人,不是我们的人来乡上咬了你们的人。有啥可说的,不嫌丢人!”

王乡长气得不得了,给周围的人说把占才扭了,送到乡政府。周围的人都是刘家庙村的,知道乡长一走,他们不好相处,都不动弹。王乡长一声断喝:“怎么不动?也要跟着刘占才跑?新村长出来,组织大家扭人。”

拴娃扑嗵一声跪在王乡长坐的摩托下边说:“请乡长开恩,把村长的‘官’还是给刘占才吧,我拿不了这个事。村上的人全听他的,不听我的!”

王乡长大叫道:“全听他的,是他人还在,阴魂不散,把他下了,扭了送去劳改,谁敢不听你的。”

拴娃还是迟迟不起来。乡长说,没想到任命了你这么个干部,不顶用的窝里老。谁能出面,村长给谁当上。

拴娃一下乐了,起来说:“谁当我都高兴,只要不让我为难!”

禹进田从人群中站出来说:“任命我吧,我把狗日的刘占才扭了。”说时迟,那时快,他已回头扭刘占才。

王乡长和几个人大喊着,鼓励着,没用吃半锅烟的功夫,把个刘占才扭得死死的,用一根不知谁从腰间解下来的背柴绳把双手反剪在后边。王乡长说,现在开放改革了,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只想整顿一下一些村子的混乱作风,处罚收拾一切违法犯纪的村干部。好啦,让刘占才跟着咱们走。

刘占才质问:“你为什么违法?”

王乡长大声叫道:“谁说我违法?”他一边伸下手去按着小腿肚子。

“绑架人就是违法。我和你去县法院讲理去,看谁赢谁输。”

这时候,刘占才忽然看到几个人扭着老女人,便大喊一声:“谁把老婶绑来的,我和你们没完,全刘家庙村的人和你们没完。赶快放了她,不放了她我就和王乡长拼了。”说着说着要用头去撞王乡长。几个溜勾子的农民来攻打占才,让他左一脚右一脚给踢了个东倒西扭。他又过去把王乡长的摩托一脚踢翻,王乡长的破腿正好被压在下面,疼得妈呀大呀地叫喊,一伙村民上去把摩托搬过,有扶王乡长摩托的,有给王乡长拍土抖沙子的。王乡长疼得咬牙裂嘴的,一时顾不上许多。

刘占才凑过去,冲着王乡长的面直问:“为啥把老人绑来。”

王乡长气急败坏地说:

“她咬我,让她去劳改。”

刘占才说:“你放了她,我去多改劳几年,替了她行不行?若行,你们立马放人,若不行我把你们一个个踢倒,把我手上的绳子在路边的石头上磨断,把老婶解开,背回去。说,你执行那一样。”占才说着,把脚举起来又要踢翻王乡长的摩托。

王乡长还希望村民来把刘占才拉住,可是谁也不是对手,不敢来拼。只有半路上任命的禹进田奋命“保皇”,刘占才吸足一口气,把他放了个狗吃屎。王乡长对禹进田说,放了那个老女人,拉去干不了活,还得管饭,刘占才要替她劳改最好。

禹进田喊叫身边的人去放老女人,大家一呼啦过去,三两下把老女人解开放下地。老女人却不去,哭喊着说,她要去劳改,替占才劳改。求求放了占才,让他赶快回去。禹进田对准老女人的肚子踢了一脚,老女人昏晕了过去,一伙人拥着占才要走。

占才大喝一声:“把老婶拉起来,救活来,我跟你们走。”

一伙人看来不得走人,只好按占才说的去办。

等老婶摇摇摆摆往回走的时候,占才又喝一声:“走,去县法院和你们评理去!”说着,转身带头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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