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再吃一碗原味粉

    刘吴瑛

    初冬的长沙，早上六点，天还没亮，在酒店附近走走，刚下过一场小雨，街道湿润而静谧……旁边一条巷子里，有个红底黄字的招牌，“原味粉店”。走过去，从窗外往里看，坐着几位客人。恰时，一对父子进门，我紧随而入，店里只有一位大姐在厨房忙碌。

    看着墙上的价目表，我犹豫起来，不知哪个才是长沙人的心头爱？那对父子点完了，轮到我。

    “你点什么？”大姐问。

    “和他们一样吧。”我瞅瞅那对父子。

    大姐声音高了八度，“到底点什么？”

    我赶紧点了价目表上的第一个，“原汤酸辣粉。”

    “能吃辣吗？”

    “少点辣吧。”

    “不行，已经调好的。”

    “那，那就原味吧。”我恍然，原味，意在于此啊。

    那对父子的面端上来，男孩一身校服，看上去个子比父亲还高，两人边嗦粉边讨论社会生存法则，男孩说：“是弱肉强食吧？”“不能这么简单地认为，除了相互竞争，也存在相互合作，还有法律法规、道德规范，鼓励保护弱势群体，实现社会的和谐与进步……”父亲戴着眼镜，娓娓道来。

    我的粉也上来了，赶紧嗦起来，米粉细腻爽滑而富有弹性，浇头是酸菜和笋子，酸辣爽口，看上去平平常常的一碗米粉，竟意外地很好吃，不禁大快朵颐起来。

    这时，又进来一个年轻人，大姐与他的对话丝丝入耳。

    “能吃辣吗？”

    “少来点辣。”

    “不行，已经调好的。”

    “那就原味吧。”

    我边吃边笑，大姐与客人的这番对话，不知重复多少回，哪里还有“茶颜悦色”啊？

    看到大姐给别人端粉，我问她，“这酸菜是什么菜腌的？”她说了个菜名，我没听清，也不想再问了。

    嗦完粉，有种心满意足的感觉。又溜达了近一个多小时，才回来。没想到，酒店的自助早餐也有米粉，浇头六种，各种调味品十多样，我调了一小碗，浇头跟那家原味粉店一样，只是吃起来味道真是寡淡啊。

    旁边有位中年男子，看我吃粉，说：“来长沙吃粉，还是要去一些小店，酒店里的没那么好吃。”

    我点头称是，与他聊一会儿，又问：“这上面是什么菜？”

    “凤尾菜，用盐渍过的，有点像北方的酸菜。”

    哎，我一直心心念念着早晨嗦的那碗粉，那位性格泼辣的大姐，也变得可爱起来，她坚持做原味米粉，你吃得就吃，吃不得就不吃，反正只能这么辣，反正只有这个味，哈哈。

    我算算明天上午9:50的航班，明天早上应该有时间，还想再吃一碗原味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