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富英

许多时候,我们对最基本的事物视而不见,或很少去思考.真触及到了,才发现,他们从未离开过我们的身心。

关于人（或关于自己或不完全关于自己），我们可能从未远离或放下这个命题，而许多时候，我们思考的是人的道德性，而关于这些，已成了教条或被经常侃侃而谈起的，都是骗人的多。

人之本能。我们最先接受的是人之初性本善。可是，人在自然生态下，法则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们只看到科技的发达，人可以凭借高科技上天入地，而人在原初状态下，不也是幻想着天上的某个星辰是自己或自己仰慕的人吗？凡此从深层里讲，人是多么忘不了他的需要和利益。人在天上所真正寻找的乃是他自己的倒影和他那人的世界的秩序。人甚至将这种贪念延伸到了来生，将希望寄托于下辈子，这可不是简单的慰藉或迷信。

人的许多本性，又都是双面性的，人性里的真假、善恶、美丑不说，这面是神，另一面便是鬼。人的诘问和矛盾，所有困惑、悖论、痛苦、恩怨，皆由中来。“圣洁的侵染”所产生的后果与“不洁的污染”所产生的后果是一样的。

人之审美。既不能人定胜天，又不能无所作为，于是人在自省。不自省很可能夜郎自大。自省中，高瞻远瞩，自省中蜕变，自省中忏悔。蜕变中理智，忏悔变得高贵。这一切之中，离不开人的审美。审美是自觉的吗？

美，常常被我们搞得神神秘秘，高深莫测，甚而弄成最莫名其妙的事。孰不知，美其实就是人类经验的组成部分。它是明显可知而不会弄错的，美的品格和本性根本不需要任何复杂而难以捉摸的行而上学理论来解释。人类往往犯一下低级的错误，“犹如一个艺术家，艺术虽熟练，手却不免发抖”。许多的审美就像这发抖，而且，等不怎么发抖了，又当美的贩子去了。这里倒透出了一个秘密，审美是人类的一种特权。

人之自由。我们也看到了自由带来的不和谐，却没有发现另一种更坏的不和谐，那便是不自由。我说的自由，并不是我想乞求就能得来，也非我不想要就不会降至的。正如“历史学家不是被造就的，而是天生的，他不能被培养，他必须自己教育自己”（歌德与爱克曼谈话录）我要说的自由大概就是这种“自己教育自己”吧！

人只有在创造文化的活动中才能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而只有在文化创造活动中，人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那些靠文化吃饭的人，如文化单位的许多人，自诩为文化人，其实与干粗活的无异（这里没有半点鄙视干粗活的人的意思，是就那些自诩为文化人的心理而言的，也可以说这些自诩为的文化人其实比干粗活的人更没文化），文化单位里这些自诩为文化人的人，是不可能真正品验到自由的快乐的！尽管这里说的自由，是他们都理解不了的。

自觉地回忆、追溯和创造，是自由的双脚；独立的思考、明辨和韧性，是自由的双翼。追求独特（而非独立）的自我解放，才能抵达真正的自由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