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钗黛“金兰契互剖金兰语”浅议

(2017-01-27 08:21:30)
标签:

林黛玉

薛宝钗

金兰契

分类: 红楼十五钗

钗黛“金兰契互剖金兰语”浅议

          2017-1-27


“金兰契”始于第四十二回“蘅芜君兰言解疑癖”,成于第四十五回“金兰契互剖金兰语”,被脂砚斋足足地利用了一把,道是“钗黛合一”范本。第四十二回有庚辰回前批曰:“钗玉名虽两个,人却一身,此幻笔也。今书至三十八回时已过三分之一有余,故写是回使二人合而为一。请看黛玉逝后宝钗之文字便知余言不谬矣。”这个脂砚斋好生无礼,一个是“林下之风”,一个是“闺房之秀”,性格迥异的两个女儿,硬是被他“合二而一”了!他这一批不打紧,弄得古今多少人被牵着鼻子走,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金兰契”之“契”者,“契约”之谓也。“金兰契”者,“金兰之交”也,两个或两个以上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所结成的一种拟亲属关系,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拜把子结为异生兄弟或姐妹。所谓“金兰语”、“兰言”,就是金兰兄弟或姐妹之间的知心话。

钗黛原本“三角恋”中的两个女角,天然对立,而今“金兰契”了,这非同一般的奇事,必有非同一般的奇因。为什么?因为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友谊,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对头冤家。林黛玉视薛宝钗为对头冤家,用黛玉自己的话说,就是“我素日只当他藏奸”。(第四十九回)林语何解?说白了就是因为薛宝钗乃“金玉良缘”主角。现在“金兰契”了,“孟光接了梁鸿案”了,林黛玉说是因为“他竟真是个好人”。于是,黛玉 “因把说错了酒令起,连送燕窝病中所谈之事,细细告诉了宝玉。宝玉方知缘故”(同上)。

读众千万别让曹氏瞒过了,钗黛义结金兰,决非薛宝钗“竟真是个好人”,林黛玉“解”了“疑癖”,而是有着更奇特的原因,而且是双边的,涉及到整部《红楼梦》。

从薛宝钗方面讲,她已决定退出“三角恋”,封存“金玉良缘”。

这话从何说起?从元妃端午节赐礼,贾母清虚观之行说起。

小说至第三十一回史湘云“议婚”,“木石姻缘”和“金玉良缘”的对立,在贾府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在第二十八回之前,尚隔着一层窗户纸。第二十八回元妃端午节赐礼,独宝玉和宝钗一样,黛玉则与迎、探、惜三春相同,此乃元妃遵母命变相指婚,岂能瞒过贾母!于是乎,在贾母的率领下,开始了浩浩荡荡的清虚观之行,窗户纸被捅破了。

第二十九回清虚观之行,贾母点名必去者有两个人,就是薛宝钗母女。一上山,贾母便当众对张道士说:“上回有和尚说了,这孩子命里不该早娶,等再大一大儿再定罢。你可如今打听着,不管他根基富贵,只要模样配的上就好,来告诉我。便是那家子穷,不过给他几两银子罢了。只是模样性格儿难得好的。”——贾母的话,重复否定了元妃端午节赐礼独薛宝钗和贾宝玉一样的用意。

接着,由张道士敬贺的“赤金点翠的麒麟”,引出“史大妹妹有一个,比这个小些”。—— 意为若论“金玉良缘”,早就有了,轮不上金锁。

所有这一切,薛宝钗母女都是耳闻目睹的。

那么,贾宝玉是何态度呢?第三十六回薛宝钗午睡时间去怡红院套近乎,贾宝玉梦中喊骂说:“和尚道士的话如何信得?什么是金玉姻缘,我偏说是木石姻缘!”薛宝钗听了这话,不觉怔了。

再看乃兄薛蟠的态度,第三十四回“错里错以错劝哥哥”:宝钗道:“你只怨我说,再不怨你顾前不顾后的形景。”薛蟠道:“你只会怨我顾前不顾后,你怎么不怨宝玉外头招风惹草的那个样子!别说多的,只拿前儿琪官的事比给你们听:那琪官,我们见过十来次的,我并未和他说一句亲热话;怎么前儿他见了,连姓名还不知道,就把汗巾子给他了?难道这也是我说的不成?”薛姨妈和宝钗急的说道:“还提这个!可不是为这个打他呢。可见是你说的了。”薛蟠道:“真真的气死了人了!赖我说的我不恼,我只为一个宝玉闹的这么天翻地覆的。”宝钗道:“谁闹了?你先持刀动杖的闹起来,倒说别人闹。”薛蟠见宝钗说的句句有理,难以驳正,比母亲的话反难回答,因此便要设法拿话堵回他去,就无人敢拦自己的话了;也因正在气头儿上,未曾想话之轻重,便说道:“好妹妹,你不用和我闹,我早知道你的心了。从先妈和我说,你这金要拣有玉的才可正配,你留了心,见宝玉有那劳什骨子,你自然如今行动护着他。”

……

贾母清虚观之行,贾宝玉梦中的喊骂,乃兄薛蟠的态度,令薛宝钗所受的刺激和打击太大了。薛宝钗是个明智的人,她决定退出“三角恋”,封存“金玉良缘”。正因为如此,“蘅芜君”才去“兰言解疑癖”,才有“金兰契互剖金兰语”。这是薛宝钗方面,还有林黛玉方面。从一定意义上讲,林黛玉这一方面更重要。

松樵认为,林黛玉的“疑癖”是林黛玉自解的,林黛玉比薛宝钗更需要“金兰契”。这却是为何?第三十二回“诉肺腑心迷活宝玉”告诉我们,林黛玉已经得到了贾宝玉的心。文本说:宝玉瞅了半天,方说道“你放心”三个字。林黛玉听了,怔了半天,方说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不明白这话。你倒说说怎么放心不放心?”宝玉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果不明白这话?难道我素日在你身上的心都用错了?连你的意思若体贴不着,就难怪你天天为我生气了。”林黛玉道:“果然我不明白放心不放心的话。”宝玉点头叹道:“好妹妹,你别哄我。果然不明白这话,不但我素日之意白用了,且连你素日待我之意也都辜负了。你皆因总是不放心的原故,才弄了一身病。但凡宽慰些,这病也不得一日重似一日。”林黛玉听了这话,如轰雷掣电,细细思之,竟比自己肺腑中掏出来的还觉恳切,竟有万句言语,满心要说,只是半个字也不能吐,却怔怔的望着他。此时宝玉心中也有万句言语,不知从那一句上说起,却也怔怔的望着黛玉。两个人怔了半天,林黛玉只咳了一声,两眼不觉滚下泪来,回身便要走。宝玉忙上前拉住,说道:“好妹妹,且略站住,我说一句话再走。”林黛玉一面拭泪,一面将手推开,说道:“有什么可说的。你的话我早知道了!”口里说着,却头也不回竟去了。

宝玉站着,只管发起呆来。宝玉出了神,见袭人和他说话,并未看出是何人来,便一把拉住,说道:“好妹妹,我的这心事,从来也不敢说,今儿我大胆说出来,死也甘心!我为你也弄了一身的病在这里,又不敢告诉人,只好掩着。只等你的病好了,只怕我的病才得好呢。睡里梦里也忘不了你!”

“宝黛之恋”的核心是互为“知己”、“知心”。林黛玉得到了贾宝玉的心,心满意足,虽死无憾。即便贾宝玉将来娶别人为妻,姬妾成群,她也不在乎,也全无嫉妒之心。正因为如此,“蘅芜君兰言”才能“解”她的“疑癖”,她才愿与薛宝钗“金兰契互剖金兰语”。这是其一。

其二,林黛玉魂牵梦縈得到贾宝玉的心,还因了她有“不足之症”,“从会吃饮食时便吃药,到今日未断,请了多少名医修方配药,皆不见效”。(第三回)

第三十二回林黛玉心想:“况近日每觉神思恍惚,病已渐成,医者更云气弱血亏,恐致劳怯之症。你我虽为知己,但恐自不能久待;你纵为我知己,奈我薄命何!”

第四十五回黛玉道:“不中用。我知道我这样病是不能好的了。且别说病,只论好的日子我是怎么形景,就可知了。”宝钗点头道:“可正是这话。古人说:‘食谷者生。’你素日吃的竟不能添养精神气血,也不是好事。”黛玉叹道:“‘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也不是人力可强的。今年比往年反觉又重了些似的。”——这第四十五回,正是钗黛“金兰契互剖金兰语”的一回。

“你我虽为知己,但恐自不能久待;你纵为我知己,奈我薄命何!”“我知道我这样病是不能好的了。”“今年比往年反觉又重了些似的。”正因为如此,“蘅芜君兰言”才能“解”黛玉的“疑癖”,黛玉才愿与宝钗“金兰契互剖金兰语”。

第四十九回证实了宝黛的“金兰契”。文本道:湘云又瞅了宝琴半日,笑道:“这一件衣裳也只配他穿,别人穿了,实在不配。”正说着,只见琥珀走来笑道:“老太太说了,叫宝姑娘别管紧了琴姑娘。他还小呢,让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要什么东西只管要去,别多心。”宝钗忙起身答应了,又推宝琴笑道:“你也不知是那里来的福气!你倒去罢,仔细我们委曲着你。我就不信我那些儿不如你。”说话之间,宝玉黛玉都进来了,宝钗犹自嘲笑。湘云因笑道:“宝姐姐,你这话虽是顽话,恰有人真心是这样想呢。”琥珀笑道:“真心恼的再没别人,就只是他。”口里说,手指着宝玉。宝钗湘云都笑道:“他倒不是这样人。”琥珀又笑道:“不是他,就是他。”说着又指着黛玉。湘云便不则声。宝钗忙笑道:“更不是了。我的妹妹和他的妹妹一样。他喜欢的比我还疼呢,那里还恼?你信口儿混说。他的那嘴有什么实据。”宝玉素习深知黛玉有些小性儿,且尚不知近日黛玉和宝钗之事,正恐贾母疼宝琴他心中不自在,今见湘云如此说了,宝钗又如此答,再审度黛玉声色亦不似往时,果然与宝钗之说相符,心中闷闷不乐。因想:“他两个素日不是这样的好,今看来竟更比他人好十倍。”一时林黛玉又赶着宝琴叫妹妹,并不提名道姓,直是亲姊妹一般。那宝琴年轻心热,且本性聪敏,自幼读书识字,今在贾府住了两日,大概人物已知。又见诸姊妹都不是那轻薄脂粉,且又和姐姐皆和契,故也不肯怠慢,其中又见林黛玉是个出类拔萃的,便更与黛玉亲敬异常。宝玉看着只是暗暗的纳罕。

一时宝钗姊妹往薛姨妈房内去后,湘云往贾母处来,林黛玉回房歇着。宝玉便找了黛玉来,笑道:“我虽看了《西厢记》,也曾有明白的几句,说了取笑,你曾恼过。如今想来,竟有一句不解,我念出来你讲讲我听。”黛玉听了,便知有文章,因笑道:“你念出来我听听。”宝玉笑道:“那《闹简》上有一句说得最好,‘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这句最妙。‘孟光接了梁鸿案’这五个字,不过是现成的典,难为他这‘是几时’三个虚字问的有趣。是几时接了?你说说我听听。”黛玉听了,禁不住也笑起来,因笑道:“这原问的好。他也问的好,你也问的好。”宝玉道:“先时你只疑我,如今你也没的说,我反落了单。”黛玉笑道:“谁知他竟真是个好人,我素日只当他藏奸。”因把说错了酒令起,连送燕窝病中所谈之事,细细告诉了宝玉。宝玉方知缘故,因笑道:“我说呢,正纳闷‘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原来是从‘小孩儿口没遮拦’就接了案了。”黛玉因又说起宝琴来,想起自己没有姊妹,不免又哭了。宝玉忙劝道:“你又自寻烦恼了。你瞧瞧,今年比旧年越发瘦了,你还不保养。每天好好的,你必是自寻烦恼,哭一会子,才算完了这一天的事。”黛玉拭泪道:“近来我只觉心酸,眼泪却象比旧年少了些的。心里只管酸痛,眼泪却不多。”宝玉道:“这是你哭惯了心里疑的,岂有眼泪会少的!”

第七十四回“惑奸谗抄检大观园”次日,薛宝钗搬出大观园,正式退出“三角恋”,封存“金玉良缘”,成全“木石姻缘”。

“近来我只觉心酸,眼泪却象比旧年少了些的。心里只管酸痛,眼泪却不多。”“你我虽为知己,但恐自不能久待;你纵为我知己,奈我薄命何!”——绛珠仙子林黛玉下世,原本就是“还泪”的。泪尽了,就要“魂归离恨天”了,所以第第七十六回联诗为谶曰:“冷月葬花魂”。

松樵何以言薛宝钗封存“金玉良缘”呢?因为林黛玉心里明白,她“魂归离恨天”后,取代“木石姻缘”的必是“金玉良缘”,林黛玉打心眼里认定,她死后取代自己的唯有薛宝钗,史湘云不可,她已是“议婚”之人。所以林黛玉和史湘云在聅诗中反复咏谈“玉桂”、“金兰”、“金萱”。文本说:“湘云笑道:‘这也难不倒我,我也有了。’因联道:分瓜笑绿嫒。香新荣玉桂”;“黛玉笑道:‘虽如此,下句也不好,不犯着又用“玉桂”“金兰”等字样来塞责’”;“黛玉笑道:‘你不说“玉桂”,我难道强对个“金萱”么?再也要铺陈些富丽,方才是即景之实事’”。“玉桂”者,隐伏贾宝玉之遗腹子贾桂也;“金萱”者,隐伏薛宝钗做了贾桂的嫡母——香菱乃贾桂生母。与“金萱”之“金”相连属还可以是史湘云,但史湘云终身守寡,并未做母亲;“金兰”者,呼应钗黛“金兰契”也。钗黛既是金兰姐妹,贾桂亦应追认林黛玉为母亲——义母。“金兰”、“玉桂”同时隐伏“兰桂齐芳”——第七十五回“新词得佳谶”是也。

声明一下,文中言香菱乃贾桂生母,不是本文主题,恕不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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