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相最像林黛玉的小戏子龄官最后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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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相最像林黛玉的小戏子龄官最后去哪儿了?
(2017-1-12)
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红楼梦》第八回。
在《红楼梦》这卷说不尽古今痴男怨女的奇书里,曹雪芹用这样一句诗,犹如禅机一棒,道破了情爱风流地,富贵歌舞场。那些缠绵悱恻的人物,那些雅韵留香的故事,终究要化作水逝云飞。
在《红楼梦》里,宝黛之间的爱情,清澈,纯净,诗意,含蓄,灵相会,心相知,他们之间从未说过一句“你情我爱”,却在眼神相交,言语寻常中,爱到相思入骨,如诗如画。
“但把我一生的眼泪还他,也偿还的过他了。”黛玉前世这样说的时候,便是注定了两人的因缘,不过是一生情不尽,一世泪难干的离恨收场罢了。
但在《红楼梦》中,还有另一个女孩子,虽只是戏子优伶,却也有着黛玉般的清高自诩,也有着爱到极致的痴绝深情。她就是那个扮相最像林黛玉的小旦——龄官。
龄官的爱情,也如黛玉般爱极成痴。第一次写到她和贾蔷的爱情,便是她在蔷薇架下,一笔一笔地画着“蔷”字,画了几十个已是痴了一般,以至被雨淋湿了都恍然不觉。
也许每一个深爱过的人,都曾有过这样的经历,找一个与他相关的地方,做着和他相关的事,念着那些微带酸涩的情意,或者,便是什么也不做,只在纸上一遍遍写着他的名字。
矮纸斜行闲作草,横也思来竖也思,便是这样一笔一画间,情思尽到深处。这份不为人知的爱恋,比之宝玉送了旧帕子给黛玉,暗传相思“人不如旧”,黛玉在帕子上作“题帕三绝”诗的情感,也不遑多让了。
龄官的第二场爱情戏,便有了贾蔷的在场。宝玉去梨香院请她唱《袅晴丝》,她推脱说“嗓子哑了”,却有人道“蔷二爷来了,他叫唱是必唱的。”
只一句话,便道出了龄官的情思:只有那个人,她是不会拒绝的,别人来央她唱戏,只因为她是戏子,而那个人,是真心的欣赏她。
所以,当贾蔷带着一两八钱银子买来的八哥逗她笑时,她也只笑了一时,便自怜起身世来:“你们家把好好儿的人弄了来,关在这牢坑里,学这个还不算,你这会子又弄个雀儿来,也干这个浪事!你分明弄了来打趣形容我们,还问‘好不好’!”
戏子出身,这份卑微的敏感,比之黛玉的“小性儿”又如何?幸好贾蔷知她怜她,一气将那八哥放了生,说是为她免免灾。
然而最精彩的,也还是她和贾蔷的一段敏感小性儿中偏又带着爱的对白:
龄官:“偏是我这没人管没人理的,又偏爱害病!”
贾蔷听说,连忙说道:“昨儿晚上我问了大夫,他说:‘不相干,吃两剂药,后儿再瞧。’谁知今儿又吐了?这会子就请他去。”说着便要请去。
龄官又叫:“站住,这会子大毒日头地下,你赌气去请了来,我也不瞧。”
活生生“倾国倾城的貌,多愁多病的身”,语中带着软绵绵的刺,却又担心贾蔷真顶着大毒日头出去,这般敏感的爱,颦卿,颦卿,你若见了,会否生出相知之感?
龄官是为贾府为元春省亲买来的十二个小戏子之一,也唯有她,被曹氏赋予了黛玉般的品格。
书中写她“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大有林黛玉之态”,而且戏又做得极好,是得过元妃单独赏赐,又被召进宫唱过戏的,可见应是小戏子中才貌冠绝的。
龄官和贾蔷的爱情,到三十六回便戛然而止,此后龄官再未出场,只是后来贾府把这些小戏子放了出去,愿意离去的让家人领走,不愿离去的就留在了大观园,而其中,龄官是离开了的。
以她的清高自傲,不甘为下贱优伶的性子,必不会留在贾府继续为奴为婢,而离开贾府,她又会去往何处呢?书中并未交待。
然而书中也曾交代,龄官是没有父母家人的,只是孤身一人,那她的结局会是如何呢?
若说她与贾蔷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在那个身份相差悬殊的年代,她是否真的能幸运地走上这条路?
书中三十六回说过她体弱吐血,这样一个女孩子,便是得了自由身,寿数又能几何?
一切皆是难猜难测,只有那个蔷薇架下画蔷字的痴情身影,为红楼添一笔痴绝的颜色,得读者几许震颤的心音罢了。
临了,松樵赘言一句,读众千万别小觑了龄官,她可是规引贾宝玉“跳出迷人圈子”的三个关键人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