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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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我退休了
康玉琨
2023年教师节后的第三天就是我的退休日。当然,与许多同龄人一样,当年推行身份证而登记出生年月的时候,上报的是农历而非公历,如果按公历算,应该在十月份。不过,对于仅仅购买单程票的人生之旅,九月与十月退休似乎没有多大区别。
何况在教师节后的第三天退休,感觉特好,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约定,我原本就是当教师的命。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小时候/我以为你很神秘/让所有的难题成了乐趣”唱出了我的心声。我做不到“让所有的难题成了乐趣”,但一直是我追求的目标,因为就像我在《实习那些事》一文结尾所写的那样“让学生满意、让家长放心将是我的座右铭”。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才知道那支粉笔/画出的是彩虹/洒下的是泪滴”,歌词有些伤感,但说的是实情。当教师也有酸甜苦辣,也不容易,甚至有些危险,尤其是当班主任的时候。好在我面对的大多是好学生,个别的也许不是“优秀的”“出众的”,甚至是“调皮捣蛋”的,但肯定不属于坏学生之列。因此,如今我也可以像其他退休老师那样说声“顺利上岸”,像公务员退休时说“船到码头车到站”了。
与公务员退休不同的是,教师退休可能会有感慨,但不会有失落,反而感受到了去掉压力后的轻松感:不用早读、晚自修下班,语文老师不用改作文,每天睡到自然醒,多好!
我的教学生涯可以分为两个阶段:1984年8月至1999年8月在福建省天湖山矿务局中学担任语文教师,期间担任多年的语政组长;1999年8月(实际到校时间为1999年农历初四)至2023年9月在福建省永春第一中学担任语文教师,期间担任过班主任、备课组长。特别幸运的是担任过永春一中第一届文科实验班和第一届自主招生实验班的语文教学。曾经提出“高三练字未为晚,语文也能考高分”的口号,并付之于实践。
往事如烟,有道是“好汉不提当年勇”,能做到“不求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就够了。
然而,以下三件事还是值得一提的。
其一,推荐发表学生作文。因为曾给湖南省团委主办的《年轻人·魅力校园》投稿而认识了该刊多个编辑,受梁编辑委托,组稿《年轻人·魅力校园》2017年第3期(总第770期)“一路分享,一起读书”栏目之“师生篇”,发表我的《重读<围城>》,以及黄颖珏《平庸的围城》、陈韵洁《<围城>给我的启迪》和邱思捷《心围一座城》。此后,不断推荐我校学生作文到各报刊发表,累计达113篇次。
比如发表于《小溪流·成长校园》2018年第11期的尤韦捷的《寸草可报三春晖》,发表于《作文》(中学版)2018年第12期的林芊里的《没有手机的下午》,发表于《杂文月刊》2019年第5期的张婉蓥的《让心灵开出坚守之花》,发表于《爱你·阳光少年》2019年12期的姚思琦的《曾被我忽视的世界》,发表于《高中生·作文》2020年第10期的林依颖的《有一种记忆叫温暖》,发表于《高中生·作文》2021年第4期的洪炜豪的《难忘的两组镜头》,发表于《好作文》(中学版)2021年6月刊的谢亦铮的《我仿佛第一次走过校园》,发表于《读写舫》2022年第7-8期合刊的康恒毅的《以发声为矛,化沉默为盾》,发表于《新作文》(高中版)2022年第5-6期合刊的康晨烨的《玉的遐想》,发表于《作文周刊》(高考版)2023年6月24日第48期的陈雯的《心怀皓月,勇敢追梦》,等等。所发学生作文大多有稿费,至少能得到样刊、样报。
其二,推荐发表教师论文。大概在2013年的下半年,因为给《中学生课程辅导》投稿《关于“如何学好高中语文”的若干思考》一文而与该刊李编辑打上了交道,为免费发表论文而答应担任其“特邀编委”。而后来升任编辑部主任的李编辑则答应发给我“聘书”(因组稿成绩欠佳,聘书迟至2015年1月才发;一年聘期到了之后,又发二年聘期的“聘书”),为老师们组稿则享受组稿价优惠,前后为该刊组稿数十篇,包括课题论文。
2019年起,受肖编辑之邀,为《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教学与研究》组稿。首次为该刊2019年第3期组稿,肖编辑给了5个名额,代写代发一篇400元。(其中我的文章可以免费发表,但不能代写,下同)除我的一篇外,其他4篇全给了“自己人”。第二次组稿,论文价格很快调为每篇450元,但即便提价,其低廉的价格还是吸引了很多需要论文的作者。到2021年第12期的时候,论文组稿价已经提高到每篇900元。从2022年第1期起,因受“熟鸡蛋事件”影响,发表论文难度提高,上知网、维普和万方的论文大多调为三版起发,《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教学与研究》所发论文改为三版起发、三网可查,组稿价格跃升到每篇2000元。因为价格太高,且临近退休,从此不再组稿论文。
后来,还有老师找我发论文,我大多推荐给某杂志的卢编辑。卢编辑答应我,凡我介绍的老师,发表论文的价格“一律按组稿价走起”。
我组稿的初心是,确保老师们不上当受骗,并且也能省点钱。可以说这个目的达到了。
在组稿论文的同时,我自己也写论文。让自己的教学经验与体会转换成文字与同行共享,并且还可以向学校领取“论文奖励”,这也是一种乐趣。我的领取“论文奖励”的文章在30篇以上。这些论文大致分为三类:一类是有稿费的,尤其是编辑约稿的文章,比如发表于《语文知识》2002年第6期的《在阅读教学中培养学生的思考力和想像力》;发表于《语文教学之友》2011年第12期的《让你的作文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发表于《新高考》2020年第5、6期合刊的《“职业选择与规划”作文导写》;发表于《满分素材》(初中版)2020年第5期的《善于发现并传达亲情之美》;发表于《高中生》2022年1月第1期的占10个页码共5931字的《名著里的心理刻画》;一类是无稿费给样刊的,比如发表于《语文教学研究》2019年第2期的《比较法在语文阅读教学中的运用》;还有一类是需要支付版面费的,如发表于《现代语文》2012年第11期(中旬刊)的《多角度材料作文的审题立意》。有老师问我“评过高级了,为什么还要付费发表论文”,我的回答是“因为它是会刊、名刊,难得人家看上”。
其三,从事业余写作,让文字变成铅字。在天湖山矿务局中学当教师期间,偶有稿件发表。所发大多为新闻稿件,也曾发过散文和小小说。发稿的报纸基本上是《福建煤炭报》,少数发表于《中国煤炭报》和《泉州晚报》等。天湖山矿务局及其二级单位对发表的稿件都有奖励,一般是每季度统计发放一次。
调到永春一中之后,专心于教学工作,将近14年未曾动笔写作。一直到2012年底,因参加五里街镇的一次会议而激发了写作兴趣,把当年写就的一万五千多字的小说《白鹤娘子》修改后投给了《中华传奇》,结果一投就中,发表于《中华传奇》2013年第3期(总第442期),获得稿费600元。我因此信心倍增,把写作重点放在短篇小说上,陆续有此类稿件见刊或获奖。比如小说《翠竹青青》于2014年6月获中国小说学会主办的“文华杯”全国短篇小说大赛三等奖,2014年9月收入中国小说学会主编的《文华杯全国短篇小说大赛获奖作品选集》;小说《缘结白鹤拳》发表于《少林与太极》2014年第3期(总第331期);小说《给我一次机会》发表于《中国校园文学》2017年第3期(上)(总第474期);小说《我真的喜欢他》发表于《新青年》2017年第6期(总第481期)“青春秀”首篇;小说《同桌》发表于《湛江文学》2017年第10期(总第300期),并获第十三届全国青少年冰心文学大赛教师文学创作奖一等奖;小小说《我想》发表于《微型小说选刊》2019年第8期(总第752期);小小说《邻居玩伴》与学生佳作《鸭子与公鸡》“师生同框”发表于半月谈杂志社主办的《品读》2023年第6期(总第606期)“教苑”栏目,并被新华社客户端分享,点击阅读量上百万,因此被该刊何主编称为“影响力稿件”。
有时也尝试着写点诗歌,以此提高自己的联想与想象能力。如果能在报刊上发表,那就更好了。诗歌《童年》发表于《年轻人·魅力校园》2016年第1期(总第713期),犹记得当时该刊诗歌编辑“渡”通知我要配发照片并以“是你诗歌写得好”回复我的感谢时的不可抑止的兴奋。诗歌《窗帘》发表于《泉州文学》2017年第12期(总第260期),负责诗歌的叶编辑拨忙给我打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指导我的诗歌创作,让我获益匪浅。其他如诗歌《含蓄与直白》发表于《大观·诗歌》2017年8月第4期(总第112期),这是专业的诗歌杂志;组诗《山路绕绕》发表于《诗词》报2018年1月第2期(总第814期);组诗《乡愁记忆》发表于《火花》(陕西省文联主办)2018年第11期;组诗《挺立的松树(外五首)》发表于《参花》2022年第10期(中)(总第1004期)。
相比于诗歌,写散文就容易多了,只要有感而发即可。散文《难忘寄宿生活》发表于《每周文摘》2015年8月23日(第101期);《母亲:天堂没有病痛》发表于《参花》2017年第1期(总第808期)(《参花》创刊60周年纪念刊);《<活着>真好》发表于《惠安文化》2018年下半年(总第72期)、《当代青年》2019年第1期;《大胆一蹦,境界不同》发表于《年轻人·魅力校园》2018年第8期(总第838期);《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发表于《年轻人<作文•素材>》2018年第12期(总第854期);《给学生鼓励的“及时雨”》发表于《高中生·作文》2019年第9期(总第511期);《点亮生活》发表于《速读》2021年第10期;《拔草记》发表于《参花》2021年第7期(总第959期),之后入选《半月选读》2021年第19期;《红色花盆与乡村振兴》发表于《文学欣赏》2023年第2期,之后入选2023年6月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之《美丽城乡》一书。
除在各级报刊发表文章外,我还出版了两本书,即2019年7月由海峡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小说集《给我一次机会》和2021年2月由读书文化出版社出版的诗文集《心歌》,算是给这段时间的写作做一个小结。粗略一算,截止退休之日,在各级报刊(含内刊)发表的文章字数大概有七八十万了吧。
有人说,退休了就要“不思既往,不惧未来”;而我觉得退休了就应该随遇而安,听从爱好,顺其自然:读点书,写写文章;练练武术,爬爬山——把退休生活过得简简单单。
诚如杨绛先生所言:“生命活到极致,一定是简与静;美到极致,一定是素与雅。”人生下半场,愿做一个简单的人。
【本文发表于《文絮》(双月刊)2023年6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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