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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高考作文素材(人物类11):阿索林在中国

(2016-03-01 15: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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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

阿索林

分类: 作文素材
2016高考作文素材(人物类11):阿索林在中国
 黄开发
    第一次知道西班牙作家阿索林(1875—1966,民国时期多译作“阿左林”)是在读周作人《看云集》的时候,书中有一篇《西班牙的小城》,那是读了徐霞村、戴望舒合译《西万提斯的未婚妻》之后写的书话。周作人说阿索林的文章好而且特别,读他的小品,对西班牙的那些小城感到一种牵引。他联想到别的几本关于西班牙的书,觉得伊比利亚半岛东西杂糅破落了的古国有些像是梦里的故乡。他还感叹道:“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写这样的文章呢!”当时就曾想,得到周氏如此亲切的赞美,该是怎样的文章呢?只是因为懒惰,没有马上把集子找来一读。

    以后又读到唐弢《晦庵书话》中的《阿左林》,谈的也是《西万提斯的未婚妻》。作者提到,师陀和傅雷都曾向他借过这本书。何其芳《给艾青先生的一封信》谈到《画梦录》所受的影响,举出的几个中外作家中就有阿索林和巴罗哈,巴罗哈是与阿索林同时代的西班牙作家。以后又在不同时间看到别的中国作家谈论阿索林的文字,渐渐地,这个名字便印记在脑子里了。

    我阅读的第一篇阿索林的作品是卞之琳译《上书院去的路》。虽然为作者自传体小说《小哲学家自白》中的一章,但在笔调上完全可以说是一篇短隽散文。六百字的篇幅,把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对于上学的害怕心理写得含蓄动人,跃然纸上。每一个词语,每一个句子,都让人感到是在作者的心情里浸润过的,味道亲切而醇厚。文章写葡萄藤的卷须转黄,“我”知道已经到上学去的时候了,忧郁也随着浓了起来;看到随身携带的物品整理好了,他感到了愁惨的日子一天天地临近;最后踏上了去上学的旅途,害怕的心情也到了顶峰。当可以隐约地看到高楼的白尖顶、闪耀在阳光里的教堂圆顶时,一种说不出的难过袭来,他感觉好像被从乐园的欢愉中拖出,扔进了一个地洞的黑暗了。于是,他试图逃跑……从容不迫的叙述,俭省的笔墨,把人物心理写得很有层次,细腻深入。《上书院去的路》不论是叙事,还是写景,都非常简洁、真切。对干粮、衣物、银食器、建筑物叙述和描写,构成了人物活动的场景,牵动着人物的情思,富于十九世纪西班牙的小城和乡野气息。

    由《上书院去的路》的牵引,我曾读过卞译《阿左林小集》,那纯熟、亲切的译文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最近,又通读了阿索林作品的三个中译本——《阿左林小集》,徐霞村、戴望舒合译《西万提斯的未婚妻》,与徐曾惠、樊瑞华合译《卡斯蒂利亚的花园》,进一步走进了他的艺术世界。阿索林用他那富于魔力的笔触,描写了一个个西班牙小城和村庄中的人物,从王公贵族、主教女尼到工匠贩夫,他们活动在一幅幅十九世纪末的西班牙风情画中。文章潜心表现平凡生活的诗意,发掘他们内心深处的悲哀和温暖。并由这众多的人物,有意识地刻画出西班牙的国民性——在坦然的外表下隐忍的素朴、坚强、虔敬、安命。作者有时也在文章里使用“西班牙的国民性”和“西班牙民族的心灵”这样的词汇,显示出这些文章总体的叙事目的。阿索林与同时代作家巴罗哈、乌纳木诺等知识分子同属于“九八年一代”,他们面对西班牙的江河日下,曾主张激进的变革,全面地“欧化”;但不久,又转向重新发现传统的价值,要求保存西班牙的国魂,发起了一场西班牙现代的文艺复兴运动。这种思想态度决定了阿索林众多散文和小说的主题和情感基调。为表现西班牙的真实面目,阿索林告别该国传统文学的浮夸和做作,创造了一种新的平静亲切、细致蕴藉的文体。徐霞村在《一个绝世的散文家:阿左林》一文中介绍说:“阿左林的最大的发现是把日常的东西——一朵花,一个罐子,一个桌子的正确的名字连合起来,而造成一种迷人的文体。在他的散文里,长句和比喻是不存在的,我们所看到的只是一些精细而清晰的朴素的描写。”

    在现代中国译介的外国作家中,阿索林算不上一个十分响亮的名字。一般读者不用说,就是现代文学研究者知道他的人也不在多数,研究论文更是寥寥无几。然而,阿索林是难忘的,散发出持久的艺术魅力。阿索林像是一座远离尘世喧嚣的乡野小庙,不断地引来几个来自中国的艺术朝圣者。他们停下跋涉的脚步,走进小庙,这寒庙里便因此升起几缕袅袅的香烟。戴望舒和徐霞村大概是最早走进小庙的中国人。前者还曾于1934年8月到西班牙旅行,写过四篇“西班牙旅行记”,其中的《西班牙的铁路———西班牙旅行记之四》写道:“我,一个东方古国的梦想者……怀着进香者一般虔诚的心,到这梦想的国土中来巡礼了。”在他们的身后,跟着一批艺术的朝圣者。人数不算多,却构成了现代文学史上一道旖旎的风景。曾卓曾在《阿左林小集》一文中约略地查点过:

    在中国,他不为一般读者所注意是当然的,在目前的中国,这也是应该的吧。但就我所知,在作家们中间,受他影响的人也颇有几个。如:《画梦录》时代的何其芳、李广田。芦焚(师陀)似乎也受他很深的影响,他的《看人集》、《江湖集》中的某些作品,颇有一点阿左林的风味,而最近出版的《果园城记》,其中的《说书人》、《邮差先生》、《灯》等篇,与《西万提斯的未婚妻》中的几篇描写人物的散文,在风格和气氛上,更是非常相近了。

    曾卓说话的时候是在1946年,这以后恐怕还要加上不少几个人物,其中重量级的要数汪曾祺。他写过一篇《阿索林是古怪的》,称“阿索林是我终生膜拜的作家”。显而易见,对阿索林着迷并深受其影响的主要是京派一路的作家。这派作家着力于表现乡土中国的村镇,意在重塑民族的性格,他们从阿索林那里得到了思想方法上的启示和感情上的共鸣,改变了在“五四”启蒙心态下对于较为单一的价值取向,同时在文体上也找到了一个可资借鉴的榜样。

    阿索林作品的中文译本只有薄薄的三册:《西万提斯的未婚妻》(戴望舒、徐霞村合译,上海神州国光社1930年3月版;福建人民出版社1982年7月重印,易名为《西班牙小景》)、《阿左林小集》(卞之琳译,国民图书出版社1943年5月版,1980年代以后《西窗集》的修订本收有《阿左林小集》的全部译文)、《卡斯蒂利亚的花园》(徐曾惠、樊瑞华合译,作家出版社1988年10月版)。在中国,关于他的研究并不多,大约有近二十篇漫话式小品和研究性的论文。
寻找阿索林
侯德云
汪曾祺先生的随笔,《阿索林是古怪的》,开头一句是:“阿索林是我终生膜拜的作家。”每次读到这句话,我心里都咯噔一声。这句话的份量太重了。我很喜欢汪老的文章,但现在还不敢说对他“终生膜拜”。离人生的终点似乎还有比较长的距离,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不喜欢他了。这种可能性尽管不是很大,但总是存在的。
我觉得自己应该读读阿索林的文章。散文也好,小说也好,只要能找到,就一定要读读。
没想到阿索林竟是如此难找。有几个年头了,我逛书店的时候,总是忘不了在外国作品专柜前转转,寻找阿索林的名字。没有。一而再再而三,还是没有。怎么就没有呢?
前不久,重读汪老的《晚翠文谈》,又读到那句话,“阿索林是我终生膜拜的作家”。这次我下了狠心,一定要找到阿索林!
我把书柜里的外国作品选集都打开了。我有一套《世界散文随笔精品文库》,八卷本。我以为在这套文库中,至少能找到阿索林的一两篇作品。我很失望。阿索林是西班牙作家,这套文库根本就没收西班牙作家的作品。另外的几个选本,也没有。看来,阿索林确实是“古怪的”,他怎么老躲着我呢?
第二天上午,我去了新华书店。目标还是外国文学选本。我在书店里磨蹭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有了一点收获。在《外国散文百年精华鉴赏》中,我找到了阿索林的一篇散文,《上书院去的路》。从目录上看到它,我眼睛一亮,赶紧翻到指定的页码,又有点失望。太短了!还不足七百字,文章后面“鉴赏”却长得多。我没有细看,把那本书买下了。我为了一篇不足七百字的文章,买下了一本六百二十六页的精装书。
关于阿索林,书中有一段简短的介绍:“(1874—1967)西班牙现代散文家、评论家和小说家。写过长篇小说、短篇小说和剧本,还写了许多散文和文学论著。”特别提到他的散文,“具有简练、朴素、清新的风格”。
当天晚上,我读了《上书院去的路》。“葡萄藤的卷须转黄,灰暗的秋天的黄昏近了,我的忧郁也随着浓了起来……”我承认,文章写得不错,有坚实的细部,有现场感,能恰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惜,就这短短的一篇,读起来很不过瘾。
我突然想起自己收藏了不少《世界文学》和《外国文艺》杂志,里边会不会有呢?试一下吧。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以后,我找到了。在1996年第一期的《外国文艺》上,找到了阿索林的一篇散文《风车》,果实不小,有三千多字。照例也有关于阿索林的介绍,说他是“九八年一代”作家的代表,“五十岁时被选为皇家学院院士”,“《风车》描写作者读《堂吉诃德》后寻访和了解风车的情形。文字如诗如画,美丽的乡野风光令人心旷神怡。”
我读了《风车》,感觉跟《上书院去的路》一样,还是“文章写得不错,有坚实的细部,有现场感”。
还是不过瘾,随后再次上网继续寻找阿索林。出乎意料的是,几天前在网上并没有搜到阿索林的文章,只有一些评介类的文字,这次却有了,还不少。是一个叫“肖毛”的人,不知是先生还是女士,把全本的《西班牙小景》刚刚搬到网上。很好,我赶紧全文下载。同时也很感谢“肖毛”,心说,那天碰了面,我要请他或她吃饭。
我终于拥有了一本阿索林的书。
我从《西班牙小景·重印前言》中知道,所谓“九八年一代”,是指1898年,西班牙被美国战败后,“国势一落千丈”,“一些青年知识分子纷纷起来提出各种主张……探索如何使西班牙获得新生”,他们最终了形成的一个松散的团体。关于阿索林,文中说:“他的最重要的文学遗产是他那几本薄薄的散文集。在他的散文里,他善于用细致而清晰的笔触,勾画出一幅幅旧日西班牙的风物画和人物画”。
阿索林的作品最早介绍到中国来,大概就是1930年,由徐霞村和戴望舒合译的《塞万提斯的未婚妻》,书的原名《西班牙》。1982年,福建人民出版社再版了这本书,更名为《西班牙小景》。
读完《西班牙小景》,我又一次想起汪老的话,“阿索林是古怪的”。除了古怪以外,我还觉得,书中的二十六篇散文,都不及我早些时候读到的《上书院去的路》和《风车》。其中《塞万提斯的未婚妻》跟《风车》的结构,异曲同工,但缺少了《风车》的简洁。
读阿索林的文章,我有没有收获呢?当然有。他的长处我会吸收的,会“化”到自己的文章里面。
我会“终生膜拜”阿索林么?不会。但我不反对汪老去终生膜拜。
有意思的是,读完《西班牙小景》,紧接着又读了汪老的随笔《自报家门》,里边有这样的话:“我很喜欢阿索林,他的小说像是覆盖着阴影的小溪,安安静静的,同时又是活泼的,流动的。”这个评价很别致。
我会继续寻找阿索林的小说么?看缘分吧。有缘相遇,就看看。无缘,就算了。刻意的寻找,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我不想再折磨自己了。
随便说一句,阿索林,还有一种翻译,叫“阿左林”。他的真名,有三种译法。《西班牙小景》中,叫“霍赛·马蒂内斯·路伊斯”。《外国文艺》中叫“何塞·鲁伊斯”。两者很接近。翻译中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外国散文百年精华鉴赏》中,叫“马丁尼兹·雷士·约瑟”,稍微远一点儿。但不管多远,他都是阿索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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