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迎新春
(2021-01-16 23: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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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叶随笔。原创。 |
分类: 随笔 |
与安安一起泡脚,她问我上楼了是不是就去睡觉?
不行啊。我说。今天还一个字都没有写。如果这一天不写字,我会觉得自己白过了。
安安抿嘴笑,说我真有趣。
我不能要求你们学习,自己只顾着玩。
她看着我,很认真地点头。
风吹得铁皮棚哗啦哗啦地响。从小到大,我该是听了多少的风声雨声。在小村,或许我能把听过的声音一一记述。
芷涵这两日在家画画。这几年她一直忙,很少有空临摹。我喜欢看她画画的样子,专注而沉静,侧颜如一幅画。
二爷家大狗的崽崽在前些日子被他丢了出去。六只小崽崽,六个肉团团,不知它们能否遇上好心人。
妈妈说前几日大狗走路的样子很奇怪,估计是奶涨得很了,难受。
“人畜一般呀。人给伢隔妈(断奶)的时候还不是腋窝都疼。”
想到电视剧里有人给猫狗节育,乡下很少有人这样做,但猫狗一窝一窝的下崽,也实在照顾不过来。
期终考试提前了。
安安今天上了这学期的最后一节书法课。她写了一幅硬笔作品,一幅毛笔作品。她其实现在很少有时间练习了,不知明年是否还能继续?
邹先生最近喜欢说这两年能把命保住就不错了。也是,唯有好好生活,方不辜负来这人世一遭。
今日停电,午休后躺在床上看意大利作家萨雷. 帕韦赛的《盲者》。
“世界比神灵古老。时间还没有出现时,世界就出现了。空间充斥着流血与享乐,那是唯一的神。事物自生自灭,自给自足——现在有了神,一切变成了语言、暗示和威胁。但神灵会干扰、靠近或远离事物。他们不会触及和改变事物,他们出现得太晚了。”
读到这样的句子,一次次走神,又一次次把思绪拉回来。
偶尔听到老人走街串巷卖麻花、雪枣、芝麻糖、米子糖、苕皮子吆喝声,于是又想起从前的腊月,妈妈忙着熬麦芽糖,踩米子糖,炸苕皮子的纯真岁月。
在东直渠,看见有人杀牛,我以手遮面,匆匆而过。但牛的样子如此清晰地印在脑子里。
人何其残忍。那么大的一头牛,直挺挺地在地上。牛头已被割下,牛皮正在剥,露出白色的、粉红的一层,让人胆战心惊。
我还不能做到不吃肉。
陪妈妈逛街,她买了包包、鞋子。她说她还想买洗衣机。我说我给您买洗衣机,当我给您洗衣了。
我习惯手洗,洗衣机用的少。很多人说我的衣服穿几年了还像新的,我想,这与我洗衣有很大的关系。
我的手不算难看,但比不了那些不做家务活的人。
有时看见芷涵的手,我会心生羡慕。再想,我那时做裁缝,别人看我的手也会啧啧称赞。
岁月不饶人。
就在刚才,邹先生和俩女儿围着烤炉看电视,吃橘子,不知电视里是什么情节,他们在大笑。我在这里敲字。
最好的时光。
前几日,大伯去世,八十四岁。白天,他儿子儿媳去看他,他精神尚好,晚上起夜,歪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妈妈今日去理了发,精神了许多。看着她满头的白发,我有些恍惚。当年的美人,如今已是满脸沟壑。
昨日在路边看见青幽幽的婆婆纳,感觉春天似乎已经到了。
俩宝把头凑在一起,悄声说着什么,她们的眼睛发亮,她们的笑容像含着人间的一团喜气。
安安今晚写了喜迎新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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