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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叶随笔。原创。 |
分类: 随笔 |
一天中最好的时刻,是一个人习字的时候。
练字。写文。那样安静的我,菩萨大约也是喜欢的。
我喜欢吗?
我在这里倾诉。只是一些生活的碎片,淡淡的心情。有什么好说的呢?这么大了,快老了。“这世上没有一件东西我想占有。”我也占有不了。
下午,雨细细碎碎,当我骑车穿过雨雾,那份清凉灌进我的体内,最后都去了哪里?
读一首诗,卡佛的。
“这一生你得到了
你想要的吗,即使这样?
我得到了。那你想要什么?
叫我亲爱的,感觉自己
在这个世上被爱。”
其实人生无趣得很。爱又怎样?不爱又怎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看见水杉树和桑树,就很感动。也不是感动,就是喜欢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来。
那时喜欢在水杉树上系了麻绳荡秋千。荡得高高的,再飘下来,再荡上去,再飘下来……也不怕摔,自顾自荡,看天,看云,看重重叠叠的绿。耳边还有蝉声,知了知了——知了什么呢?
桑树结桑葚。我爬上去,摘了吃。吃得嘴唇发黑发乌,弄得身上的褂子到处都是乌印子。胳膊上,细腿上挂红道道也是经常的事。
不会重现,不会再来。
我只能写我熟悉的平平常常的人和事。
我只能写那种轻,那种淡。
读汪曾祺的《对口》,他写长在第三节颈椎处的恶疮,让我想到我长过的大脓包。起初是一个小嘴嘴,红色,然后长大,桃子那么大,还得像桃子一样熟。那时也不兴去医院,就妈妈给我挤,疼得直哭,却不叫,只直直地坐着。因为妈妈说不能动,要把脓挤干净,要不然再发,还要再挤。又说长的位置不好,(在脑袋上。)
想来小小年纪就知道怕死的。
后来,那里好久没长出来头发。再后来,头发长出来,毛刺刺的,立着,好久。
2019-1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