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峡行之二三峡大坝
(2019-04-11 17: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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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叶散文。原创。 |
分类: 散文 |
三峡大坝是某人想去的。他说,到宜昌了,不去看三峡大坝,这叫来宜昌了吗?好吧,既然说到这份上了,那就去吧。
网约车司机是个年轻男子,清秀的那种。他很健谈,说起宜昌的旅游业,小伙子满满的自豪感。我说,其实荆州的文化底蕴也深厚,怎么在旅游这块就做不赢宜昌呢?
“这没办法呀,谁叫宜昌有三峡大坝呢?”小伙子说,“现在的湖北,除了武汉,大概宜昌是最好的了。”
我把目光投向车窗外,一晃而过的绿里,有阳光缠绵。天空是蓝的,蓝得不可想象。这样的蓝,醉人心的同时,让人倍感渺小。也许,蓝就是在低调中透出大地万物臣服的张狂。
汽车大约行驶了一个小时到达三峡大坝。说实话,我对大坝没什么感觉。我是向往自然山水的人,而三峡大坝是破坏了自然的。看着那一道横坝拦在长江,我觉得堵得慌。
不记得在哪里看过这样的文字,说三峡大坝对于人类不知是祸还是福?我想,人类在前进的过程中,一定会丢失许多东西。渺小如我,能做的不过是在心里为长江叹一声罢了。
也是,想获得巨大的收益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当我倚在栏杆边上看着大坝,不觉想起那些生活在这里的鱼儿,它们还可以找得到自己的家吗?它们会去了哪里?它们会和生活在这里原居民一样移民么?而我面前的江水无言,它们依然碧绿,如禅。
“走吧。前面还有地方没看呢。”某人说。
“有什么好看的,看去看来不过是人。”我嘴上这么说,还是跟着他往前,跟着人流往前。
下午是热的。我们打着伞,依然感受到了太阳的热情。
“木锤酥咯。好吃的木锤酥,现做现卖!”是男人在大声叫卖。我忍不住看过去,只见几个大汉穿着短袖抡着木锤在暴砸,那有节奏的“嗒嗒”声和着捶打者的吆喝声,吸引了不少游客。我走过去,一个男人连忙递过一个小盒子,说:“尝一尝吧,好吃的木锤酥。”此时,阵阵香味扑鼻,我禁不住拈一点尝了尝,果然香酥,甜而不腻,想起前两日给妈妈买菠萝,她说牙齿现在吃菠萝都不行了,这木锤酥想必她和爸爸一定是喜欢的。
“多少钱一盒?”
“五十元一提。五盒。”男人说,又递给我看。
木锤酥有精美的包装,看来这些外表粗犷的男人是深谙经营之道的。我在询问的同时,他后面的几个男人又开始击打。“嗒——嗒——”这现打现卖的场面像一场表演,的确很吸引人,我本来想给爸妈带一包,看他们这样卖力,越发动了买的心。
“可以少一点么?”旅游景点的东西都贵,我是知道的。
“没有少的,不过,可以给你送一包。”男人边说边往我面前的包装袋里加了一包,看我还再犹豫,他又加一包,肉痛似的:“看你这妹子好面相,我送你一包。”
我略笑了笑,付款,走人。
“这一路要轻松不得轻松,你怎么还买这拎着?”某人说。
“我想给妈妈买一点回去尝尝。”
他看我一眼:“回去的时候再买不迟呀。这一路……”他不再说什么。
“妈妈,快来呀,这里真好玩。”安安在一处圆池边撩水边喊我。
我走过去,只见水池中央的大圆盘上有一块不规则的巨石。旁边有人在说:“看见没有,这块石头是修建大坝时在水底最大的石头呢。”
这石头作为一个标本在这里展示,是不是提醒着三峡大坝修建的不易呢?其实,作为来自荆江分洪区的我们,是要感谢三峡大坝的。三峡工程最主要的作用是防洪,它非常有效地控制了洪水。我知道中国的历史,就是治河的历史。小时候学《大禹治水》,里面的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是记得最牢的。还有,以前每到夏季,爸爸妈妈就念叨着洪水,怕长江涨水,怕连连阴雨。去年我在河道管理局看过一些关于治水的文字,里面写统计中国两千年的历史,平均不到十年就会发一次洪灾。98年洪灾我是记忆犹新的。那年为了赶在大水来临之前搬到安全区,我们搬了一夜的家,脚和大腿根部磨破了都不知道。三峡工程修建以后,我们再也没有担过这样的心了。
利与弊,常常相生相依。我看着这块巨石,想,不管怎么说,当我们带着感恩的心看待这个世界时,总会发觉美好多一些吧。世界是一面镜子,会照出我们的心境和情感的纤细纹路。我来三峡大坝,即来之,则爱之,且和孩子们一起好好与它亲密相处。
不管那石头来自何方,安安和志禹是不感兴趣的。他们蹲在水池边,嬉笑着撩水,那水向上喷着,他们把手放水上,水就往四处喷射开去,引得他们哈哈大笑。我也蹲下,学他们的样子去压那水。水岂是我压得住的,自然喷射着,他们看着我,又一阵笑声。安安还给我拍视屏,说妈妈,你看你,像小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某人在旁边说:“我们是不是要走了,不是说好了赶到夷陵过夜吗?”
“那好吧,我们走。”我招呼两个孩子,一行四人,去寻回转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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