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六日 腊月初一 阴
今天陪安安上了这学期的最后一节书法课。再上课得等寒假了。时间就一点点逝去,不免又生出日子不经过的感慨来。
中午回家有些迟,为了尽快填饱肚子,以最简单的方式调面粉,鸡蛋,白菜,夹面疙瘩。滚开的水,一个个面疙瘩放进去上下翻滚,花一般绽放着,觉得好看得很。
面疙瘩只是偶尔吃。煮的时候闻着锅里散发出来的热腾腾的香味,和站在旁边的安安说话,突然就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还有十天芷涵就回家了。那时家里会热闹不少。下午安安画画,说等姐姐回家了就送给她。
我没有姐姐妹妹,内心里想有一个的。我还想有一个哥哥。小时候特别想,现在也想。也许是内心渴望得到更多的爱吧!
雪已经不见踪迹了。灰蒙蒙的天与地,分不清是雾还是雾霾。一年方始,却暮气沉沉,没有新鲜模样。不知怎地想起水仙花来,水灵灵的花,嫩碧碧的绿。
晚上散步回家,出得校门,空气里满是肉炖萝卜的香味,远远地覆盖过来。经过陈记锅盔,看见十来个人坐在门口,围着一盆熊熊大火,高声谈笑,推杯换盏,知道这里就是香味的源头,不觉一笑,想起以前公公每到冬天就喜欢吊个铁锅子就着一堆火炖菜吃。如今老两口随着他们的工地转,这样的情形回想起来竟然遥远了。
农村人守着一堆火,是真正的闲。一无所事,什么都不干,也什么都没得干。我好像不怎么喜欢烤火,坐在那儿,总免不了灰扑扑的,再说,离了火,会更冷,受不了。索性不靠近,远远地在一边看书,或者看书累了,抄着手看天。也有忍不住想说话,与他们一起,天南地北地闲扯。
今天依然读汪曾祺。随手翻开一页,是《国子监》。
国子监是从前的大学。现在的大学我都没上过,以前的就更不了解了。读完全文,知道从前的国子监现在成了首都图书馆。又说国子监碑刻甚多,数量最多的,便是蒋衡所写的经。著名的,旧称有赵雪松临写的“黄庭”、“乐毅”、“兰亭定五本”;颜鲁公的“争座位”,看到临写,又想起自己一直临写,无果。
做一件事情,也不能总想着结果吧。我做的本来就是无用之事,随它去吧。
晚上听麦音乐。看见埃兹拉庞德的一句:“在花瓣盛开的樱花树下,我看不见明月,但我听见深深的寂静里,下着一场雪。”
会有一场春雪吗?
会有被雪映亮的清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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