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那么好的事一六三@365
(2022-08-06 18:4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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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8月6日 星期六,疏附县 晴 17/27。
前几天,又把锁在柜子里的几本书拿出来,开始读书了。停了一段时间,要么是探亲休假十几天,要么是工作上的事静不下来,要么是身体不适无心读书,看看读书是多么奢侈的事儿,一个人能好好读书,是多么好的事儿,也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儿。
原来想,下来了,可能有些时间空闲,不想并不是那么回事儿。换了环境,适应期不是一丁点,而是很长,现在更是俞变俞长。出个差,几天的时空变换,还是飞机交通,本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这是之前,现在的自己不行,没有那么皮实了。身心不具备专心一致的能力如初了,动不动就分心,之前关注的事儿、人都被很快懈怠,兴趣也会随时空变换而迅即消失的没了踪影。再就是很容易疲倦,精神气儿大减。稍事活动,腿脚便偷懒,大脑也泄气,那些容易的视频,令人愉悦的画面会不知觉地替换以前那些严肃的话题和文字。深度思考换成轻松的器官放松,精细的计划变为松弛的借口。偶尔的自觉都被淹没于浮躁的氛围,特立独行越来越没有了安身立命之地。
买书如山倒,读书如抽丝。小红书里红遍天的口号着实道出了实情。不一定要读,却一定要有,占有欲是我们每一个人的软肋。不论何事何物但凡被人类入了法眼,就如同着魔一样,强烈的依恋,不顾一切的眷顾,失去理智的情绪化行为。读书人也逃脱不了人性的圈套,对于书的爱恋,完全等同与女人之与包包、服装、快递,男人之与汽车、钱包、打火机、皮鞋、皮带,并不高级一分,也无半点高尚感。物欲横流的另一种表现形式,恋物欲望的集中体现,书对于读书人和老大妈对于狗、猫的宠物的情感不无二至。一本经典的老书,竟然被包装成特装书,材质的高端,制作的精良,绘图的出其不意,书成为一个平台,被各种利益追求者角逐的场所,失去了其本身的意义,异化成了资本逐利的工具,各色人等展示交易自己魅惑的皮条客。那些经典,被装扮成花里胡哨的版本,溢价到令人发指的高位,尽一切催情之能事,刺激那些需要装点门面的看客,趋之若鹜心甘情愿乐呵呵地陶荷包。
读书人的胃口很重要,嗜好偏爱把我们引向了更高更远,极致了我们的目光,极限了我们的潜力。面对浩如烟海的书籍,如果只是一个大胃王,来者不拒开卷有益的秉持者,又有什么书卷味,又有何品位品味,不就是一个书虫,一个掉书袋吗?至少我们要尽可能地避免成为一个饥不择食的冒失鬼,不闻不问地面对所有的书,如此一来我们走不了多远,因为眼前的一切就是我们的一切,我们被局限在一隅难以自拔。书山有路勤为径,现代的读书人还远远不够,必须选择,必须取舍,必须大踏步离开低效沼泽地带。书是我们开启心智的工具,是我们开辟新天地的领路者和向导,绝不能成为我们卿卿我我的恋人,成为我们的温柔乡,若如此,那么它就是我们发展路线上最大的敌人,最可怕的敌人。
好读书,不求甚解。功能性的读书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淡化,休闲兴趣性的读书开始渐愈浓厚。人生阶段不同,读书的功用也有分工不一,风格自不前后一致。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本性,随年岁而浓郁起来,在读书上得以尽情发挥,不为他人瞩目而且行且乐在其中,倒也快活。一目十行也好,几日偷闲也罢,反正我的事儿我做主,这才重要。父母不唠叨催功课,老师不管作业完成几成对错,没有领导要文件也不要业绩,关键是自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要的是自由,要的逍遥,要的是自己。读书,那么好的事,在我这就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我说了算,山野放歌,尽情挥洒;不拘一格,随心所欲。人生在世不容易,我需要找到一块自留地,种自己的菜,弄出个容易的感觉,在这里可以体会一下不同于社会上的地方,可以潇洒走一回,可以望星空极尽自己的思绪飞扬,可以无拘无束放浪形骸行迹天涯,可以爱我所爱恨我所恨皮开肉绽天崩地裂不管不顾痛痛快快。这块地我找到了,就是书,它为我筑起了这么一片天地,它成为我的内心的隐秘的宝地,不是一招一式,不是一时一地,而是长长久久的磨合,无数贴心的温馨片刻,经常的不离不舍的旷世艳遇。它带我进入一个又一个前所未有的景观,讲给我听所未闻的迷离绵延的一个又一个引我入盛的故事,展呈给我见所未见的精彩纷呈的一个又一个的新世界。我无需付出我难以付出的代价,它也从不向我索取我的一切,它不强人所难,它回避了一切交易,从来不令我为难。可以自由离开不必踯躅不前,可以嬉笑怒骂不必道歉愧疚,不必看它的脸色,它从来不变脸如变天。
因了疫情的缘故,夫人这几天被集中隔离。被连累到房舱,放松一下心情的方式,她选择了读书,紧张的准备中她拿了一本《基督山伯爵》的书,译文出版社,蓝色系的精装,很厚。电话中说第一天就看了两个小时,我叮嘱她看书时不要完全摊开,那样容易损伤,她不以为意地说,她也是爱书之人,知道怎么做。这本书我买过几次,最舍不得的那一版是二十多年前买的译文出版社的,深蓝色布纹硬壳带灰色软封皮,很精致也很贵,结果自己没有看完,被夫人的晚辈亲戚借走,再也回不来了,心疼了些时日。还是二十年前的夫人说,要不咱要回来?我知道她的假惺惺,只好说都大方借出去了,就不要小气。她常说自己大学时买的几箱子的私房书现在没剩几本,都是被她的侄子侄女们借走了,都是肉包子,不指望回来。她们家70、80年代有千本的连环画,小朋友到她们家看故事书是一大景观,也是展示自豪感的最佳场景,现在一本都没留下,不知到了何方?每当说及此时,她都是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样,可没有一次真生气,毕竟是晚辈,她一手拉扯大的侄儿们。无非是宽我心,让我不要为了几本书小气巴拉丢人。可怜,我的书们被弃之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