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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军的主帅杨秀清，极为聪明能干，可是有一道门槛，他似乎实在无法逾越。杨秀清只会烧炭，不会识字，那些个上传下达的文件，需要别人来读给他听。这也就罢了，但是，他却据此制定了一个判别人与妖的可执行性标准（太平军称清军为妖，称咸丰为咸妖头）：只要是抓到的俘虏，他就叫手下人去看对方的手掌心。如果手掌心红润，十根指头没有劳动者的那种厚茧，那就判定这人是妖了。其结果可想而知，读书人要是被太平军俘虏，到了他那里，一准就死定了。

杨秀清制定的这个标准其执行性非常强。他这样做的结果，一是，不会有象诸葛亮、刘基那样的读书人来投奔他、来辅佐他（读书人唯恐躲避他都来不及哟）。他自已也就不自觉地断了自己的“才”路。二是，这一点给曾国藩抓个正着。

在进军途中，对那些搜集来的《四书》《五经》，太平军特做大做的功课，就是“也将孔孟横称妖，经史文章尽日烧”。定都天京之后，洪秀全下令“凡一切孔孟诸子百家妖书邪说者，尽行焚除，皆不准买卖藏读”。于是在太平天国的领域，出现了这样的现象：搜得藏书论担挑，行过厕溷随手抛，抛之不及以火烧，烧之不及以水浇。读者斩，收者斩，买者卖者一同斩，书苟满家法必犯，昔用撑肠今破胆。

曾同志就象残疾人抓住爬楼梯的扶手一样，他号召“凡读书识字者”都不要站到太平天国那边去，都要站到自己这边来。“士不能诵孔子之经，而别有所谓耶稣之说、新约之书”，“中国数千年礼义人伦，诗书典则”，“扫地荡尽”。“此岂独我大清之变，乃开辟以来名教之奇变”。

在旧知识分子的眼中，曾国藩的指责是有力的。面对洪秀全、杨秀清的做法，他们甚至认为实在是太给力了。

曾国藩对太平军理论上的诅骂，让他手下的部队充分地洗脑，达到了人神共奋的效果。

曾同志用强有力的思想武装了自己的湘军。

在口诛笔伐之后，曾同志这才决定出兵，要跟太平军实实在在地较量了。

本文摘自毛屋堂（是罗建华的笔名）著《晚清大变局》，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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