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读中学的那一年（15）---苏州的雪熊
(2023-05-18 10: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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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中学的那一年苏州的雪熊 |
分类： 才子佳人 |
读中学的那一年（15）
——一起走过的兄弟，记得那山、那河、那路吗
苏州的雪熊
转眼，到了周六，是回家背咸菜的日子。
刚开始过集体生活，特别不适应，最大的不适应就是想家，自己也不知道想家是想什么，就是天天抓心挠肝的，时时刻刻心神不宁，感觉受了好大的委屈，看见卫生不好了，感觉委屈；吃的窝头难以下咽，感觉委屈；睡觉时床铺挤得翻不了身，半夜醒了，也感觉委屈，想哭。
到了周三，就开始盼周六放学回家了，大家都在说：过了星期三，不愁星期天！互相安慰。过去的几个星期，每一个周六，一个村的我们几个人，都是约定成俗，中午放学后，大家一起回家。周六起床的铃声还没有响，我就醒了，睡不着，心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早饭时，把上周日带来的最后一点咸菜，平日计划来计划去的，今早饭是狠狠的几口，不留残渣的吃完。每到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一个人控制力来。咸菜，有的同学还有好多，有的剩余一顿饭刚刚好，而我与刘老九，剩的只一点，感觉是好不容易才凑付出这顿早饭。
书包里把2个饭盒放中间，两旁各塞进一个空罐头瓶，书包塞的满满的鼓鼓的。把书包放在床头，进屋随手就可以拿到，以备中午背起来就跑。挨过了上午的四节课，特别第四节，讲的什么我几乎没有听。下课铃声一响，我与刘老九飞出教室跑回宿舍，同村里的其他5人，也是个个跑着，不差前后，结伴回家。
一起走60里回家，4座山1条河，刘老九，我们俩家距离最近，又是一个班一个宿舍，吃饭一起搭伙。中学的一年里，看到他就会发现我，发现我就会找到他。偶尔路上买了一个火勺，也是中间掰开，我一半他一半，即使自己是饿的要命，馋的要命。
牟南山是八年四班，与我们三班的授课老师都一样，我们的数学孙老师是他们班主任，我们班主任姜老师教他们语文。
南山、行云流水、海明、我，四人的个子都比较矮。走60里路回家，第二天背着咸菜再返校上学，一天半走两个60里，累哭的，大多是我们四个。
他曾谈起上学记忆。我俩好多记忆是一致的，我记得的，他也记得。但他说一次我俩过蒲石河，上游大坝放水。冰面水尺多深，我们上下找，想办法过河。
后来等到一辆车，车子看到我们，没有停。我俩跟着跑，在车过河减速的时候，扒住了车厢后栏板。过河后他气的大哭，车是他一个舅舅的！
一朝吃苦一起，终身兄弟情谊，老神成宏，他家比我和刘老九家还要往沟里走，几乎快到香炉岭下了。我有时候没有了或忘记带饭票，总是相互借，次数多了，是否都还了，也记不清。我俩一起走了两年，他总是从家的沟里走到我们家叫我。
2座大岭2座小岭中的一座大岭：发磨子岭，海明读的时间不长，身体原因，只好放弃了。小学4年中，他是我最好的同学之一。如果有机会写小学的故事，他、日旭、姜小勇、茂亮及没有去中学的王平、任力、志文、宋 哲、子孝等等，也会有好多话好多故事要讲。
路上的河，现在有了大桥。只是没有了上学的孩子，鹏义是我小学四年级班主任老师的儿子，个子是我们几个中最高的。他遇上事情，常常一笑而过，不太爱说话，是我们之中最有主意的人，他家旁是一座大砬子山，砬子悬崖上，生长着松树，傲拔挺立。
学陶铸《松树的风格》，就想到那几株树：“你看它不管是在悬崖的缝隙间，只要有一粒种子——这粒种子也不管是你有意种植的，还是随意丢落的……总之，只要有一粒种子，它就不择地势，不畏严寒酷热，随处茁壮地生长起来了。”
陶铸笔下的悬崖、松树，感觉就是写的那砬子、那悬崖，那几株松。与超越性格一样，坚强不屈、砥砺前行。他家与我、老九、海明一样，农村户口，也是路途中，不舍得买二两饼干吃的一个。
行云流水家住在小学，夏天洗澡的汀子旁边。曾到他家坡上的沟里约他一起走，记得院子里好像有一棵大梨树。
今年3月11日，于律师的又回了一次向阳，去看看他家老宅，开车回的路上，录制几个上学路的视频，看到他在朋友圈里发的感慨：“前面的几个孩子，好像走不动了！这才是第二条大岭。”过了四十年，也是没有忘记的。没有忘记走不动的曾经，没有忘记那几个孩子就有他、有我、有我们几个患难与共的兄弟。
山沟里的孩子，无法改变自己的出生，但弟兄们相互鼓励，一起用力拽着命运的绳子，搀扶着前行，点亮理想的灯，照亮自己乃至儿女辈前行的路。
欣慰的是，我们下一辈，好几个孩子是研究生，本科大多数。
这就是我们，一起走的7个兄弟，一次次往返艰辛，一个个脚底血泡，一瓶瓶背着的咸菜，爬四座山，过一条大河，去创造属于我们自己的幸福。
记于5.13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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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的雪熊
记于5.13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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