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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这个小东西

(2022-11-06 16:26:59)


/邢红霞

翅膀呈豌豆状,透明,单薄,有淡淡的金色丝线镶嵌其间,雅致而有趣,插在背上,极为夸张,像戏台上武将身后背着的靠旗,又像妙龄女子束在腰间的一件阔大的裙。一双黑眼睛,几乎占据了整个头部,身体柔软,新鲜,恰似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又像谁巧手捏成的一枚蜡像。那是一双怎样的尾须啊!长——像两根天线。

对,他叫蜉蝣。属昆虫类。

如若不是学习《诗经》,我不会知道他的名字,更不会认识它。

想到昙花。张晓枫在》《华拆》里有这样一段文字:“有一种月黄色的大昙花,叫“一夜皇后”的,每颤开一分,便震出卟然一声,像绣花绷子拉紧后绣针刺入的声音,所有细致的蕊丝,顿时也就跟着一震,那景象常令人不敢久视——看久了不由得要相信花精花魄的说法。”那么奋不顾身地绽放,竟只有3.4个小时,而且还选择悄无人息的夜间。“昙花一现”这个成语锁定它惊艳无比的瞬间。

蜉蝣也是。它的生命只有一天。“朝生暮死”说的就是它。

藏迹水下三载,历数十次蜕皮,于暮临浮出水面,以蜻蜓状面世。不食不饮,拼尽力气,只为美丽的爱情。完成繁衍,即壮烈谢幕。

这就是蜉蝣的一生。何其短暂!何其凄美!

三千年前,一个长衫贵气的男子站在一汪湖水处,眼前,一丛丛蜉蝣从水面上掠过,他神情忧伤,手捋胡须,戚戚唱到: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处。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於我归息。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於我归说。

吟唱声吸引了只只虫儿,纷纷围拢过来,像是在询问:“你是谁?你从哪里来?要到那里去?”几乎一瞬间,刚刚还轻盈飞翔的身姿,纷纷跌落,在男人面前堆起层雪。

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是啊!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那里去?

被世人追问了数千年的问题,如今尚无解。何况是在缺乏强有力的宗教的古曹国呢?

答案可想而知。

 

一个生命体从呱呱坠地到融于泥土,不过几十年的时间。几十年,在历史长河中只是一瞬。仔细想来,那个细黄头发的豆芽菜般的小姑娘还在眼前晃动,心潮涌动的青春似乎前脚刚走,中年老年就迫不及待地来了。不想承认,但躯体的不适,心力的倦怠时时提醒着我。人至夕暮的感觉忽隐忽现。其实,人之于历史长河,不一定比昙花,比蜉蝣更长久。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到底还是不耐过。

出生即意味着死亡。没有生,哪会有死?这些问题,我们似乎也懂。不过,当生活轰轰烈烈地向我们张开她热情的怀抱时,你还顾得上去想这些很“哲学”的问题吗?

短短几十年,生命沧桑间。如何使自己不枉来世上一趟?昙花,包括蜉蝣,便给了我们最好的答案。即使一瞬,也要绽放成最美的风景;即使一天,也要尽情挥舞生命的光彩。

七百年前的北宋,苏轼在《赤壁赋》中感叹:“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他同样感叹着人生的短促无常。

几乎人人都耳熟能详的保尔的那句名言,我们凡人,感觉有点遥不可及。但我们这无数的凡人,筑成了大千世界,我们无数凡人的小理想砌成了关乎国家,关乎社会的大理想。谁又说,我们不是那擎起手臂中的其中一只呢?

蜉蝣这个小东西啊!生之光华,死之绚烂。我们也该从它身上汲取一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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