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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之上匍匐于下

(2022-03-23 18:00:41)
分类: 书评


——付春生《大地的回声》散谈

邢红霞

春生老师一直很低调,不声不响地写,不声不响地发,直到收到他散发着墨香的厚厚的作品集——《大地的回声》,我才蓦然发现,他已经写了这么多了。几十年昼读夜耕,甚至通宵达旦,终在时间深处开出了灿烂的花。

置于随手可取处,断断续续地读,认认真真地品。原本就打算要为他的文字写些什么的,只是,谨慎复谨慎,怕自己的浅陋辜负了隐匿于文字中的美好。

《说文解字》中说:“七,阳之正也。”七,历来被认为是吉数。目录中,春生把他的作品打包为七辑存放,每辑又各七。辑首,一枚枚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旗帜上,有字迹忽隐忽现:禾在风影中摇曳,飘在大地上的尘埃,栖在炕上的针线筐,夹在书中的枫树叶,火炉上升起的那寸暖,坐在水穷处看云起,一蓑烟雨任平生。甫一打开,一股烟波浩渺的诗意迎面扑来。

春生成长于河北灵寿那个叫龙门沟的小山村。秀美的生存环境,沉重的家庭生活,都不曾给这个农村孩子过多的馈赠,可贵的是若干年之后,这些都沉淀为宝贵的精神财富,并成为他写作的重要内容。为此,他珍惜当下,乐观生活,在无边的回望中,重温过往,咀嚼那份艰辛沉淀下来的给养。

如今,生活在城市的我们,几乎无一不来自农村。农村生活成为我们记忆中最稳固的部分。我猜想,如果不是命运的逆转,春生一定会是一位出色的农民。因为,他对农事的熟稔令同样出生于农村的我汗颜;他倾注于农作物上的情感,不亚于一位终身从事农桑的老农;他对散置于家乡土地上的老物有着恋物癖般的爱;他对农村乡俗和日常生活情态,有着超越于熟知的感受。“一缕一缕的风,就是一缕一缕情怀,一缕一缕色彩,红的,黑的,黄的,白的,绿的,把大地染得五彩斑斓,风情万种。”(《秋风吹过田野》)在春生的笔下,秋天的风是有颜色的,因为风过之处,大地呈现出斑斓色彩,这些色彩当然来自于成熟的各色果实:黑枣、玉米、棉花等。一幅秋实图在春生的笔下徐徐展开。“家是最温馨的港湾,庄稼们懂这个理儿,所以它们总是选择最适宜的位置,就像老百姓看风水一样。”(《庄稼的国度》庄稼们也有自己的生长法则,麦子喜肥土流水,红薯喜旱,瓜果却选择坡跟。如果不是有过劳作经历,怕是不懂得这些的。多年前,盖房子可是庄户家的大事,而且,没有谁家能靠一己力量垒起一座房子。可是,“曾经那种互帮互助的生活方式也许打着太多的时代烙印,早已锈迹斑斑,不堪一击。”(《攒忙》)出生于山村,春生拾柴,也除草,吃花椒,推独轮车,并把这些融进了文字里。一个从山村里走出的孩子,家乡的一草一木都在心中留下了深深印记,及至中年回望时,那些深深浅浅的物象呼啸而至,他悉数收纳,经打磨,精饰,以文字的名义呈现给读者。一个没有情怀的作家是永远写不出好作品的,更别谈洞悉生命的秘密了。所以,即使身居城市,他依然一次次,把记忆的触角伸向他曾生活过的那个小山村,那里是他的衣胞之地,是他的精神原乡。他不由自主地携着一颗感激之心去打量,去经营那些专属于自己的物象。

语言是散文的外衣。春生似一个巧手的裁缝,把这件外衣裁剪、制作得相当得体。他的语言,细腻、优美,炼字程度甚至已愈“推敲”,这种精益求精的为文态度,好多写作者是应该学一学的。“金秋季节,大雁南飞,麦子种上。嫩嫩的麦苗又滚出了地皮。”(《秋风吹过田野》)一个“滚”字,让我脑中浮现一幅画面:一个顽童在草地上打滚儿,青草的绿汁印染到他白色的的衣服上,小脸上沾着枯草的叶,完全不顾一旁妈妈的嗔怪,一个接一个,乐此不疲。麦苗的长出原来竟是这般模样啊!“苹果树大概不愿意呆在这里,长得一点也不带杀气。”(《几棵树》)“杀”字用得妙,让人联想到“杀气腾腾”“人仰马翻”。本来,一颗苹果树和“杀气腾腾”的战场有什么关联呢?作者别出心裁,以极简练的语言,把一棵骄阳炙烤下蔫不拉几的苹果树呈现在读者面前。“等吃的时候,用筷子点上几滴,舌尖上就燃起了呼呼的芝麻香。”(《秋风吹过田野》)那叫一个香啊,像火焰一样在舌尖呼呼燃起。这句话通过一个“燃”的动作,同时调动了味觉和听觉,完成一种意境的构建。“南瓜总是选在坡跟上,那样藤蔓就会斜靠着上坡向上生长,就像一位须髯老人斜靠在躺椅上,优哉游哉地闭目养神,美滋着呢。还有丝瓜,就喜欢爬在架子上打秋千,一阵风吹来,摇摇晃晃,晕眩得像坐在摇篮里一样。”(《庄稼的国度》)这些田野里的孩子多像一家人,在度过茶余饭后的闲暇时光,或者说,像城市公园里享受高品质生活的人们。也难怪,在春生的笔下,“国是最大的家,家是最小的国。这些庄稼们的家也就是庄稼们的国。”“父亲的头是一种态度。带着风,一下下直击地的内心——那精致的动作,是为种子搭建一个温床。”父亲这是在刨地吗?在春生老师的笔下,分明是在写诗。大地作纸,那一垄垄蔬菜就是父亲写下的一句句诗行啊!真的,如若不是和春生熟识,我一定会以为这些文字出自一位精致的女子之手。

法国著名的哲学家和散文家帕斯卡尔说:“人是一根会思想的芦苇。”正因为具有思想,才成就了人的伟大。春生老师用语言的枝枝叶叶绘成散文的参天大树,然后在每一根树枝里充满汁液,大树便壮硕丰腴了,从而呈现出生命的质感。“我曾问母亲,为什么梧桐树长得这么快。母亲总是说,梧桐树空啊!内心虚无总膨胀着,你看那实实在在的枣木,身子压得多低,多少年还长不了一两米呢。”母亲既是回答我的问题,也是对人的生存状态的一种暗示。“我最不屑那两棵楸树了,长在院子的最外沿,像一个人,被边缘化了。”树是自然之子,而散文揭示的是人对事物以及生活的某种看法及态度。付老师用潺潺溪水般的文字写树,也写人,以及对人的生命的终极理解。“从此,我知道了自己的能量。每次到远处拾柴,再不贪图那么多,即使有太多的干柴等着你,也背只属于自己的那一点。”(《拾柴》)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在纷繁复杂的现实生活中,需要一种心态,那就是知足,更需要一种状态,那就是常乐,这样的人生才会充满快乐。其实,一切文学作品,最大的韵味不在文本里面,而在文本结束之后,延伸出去的一部分。真正的精彩是读完某个文本以后,读者内心那种绵延无尽的激荡、层层叠叠的思虑。正如梭罗在瓦尔登湖畔所言:“一切刚刚开始。来日方长,太阳只是颗启明星。”

也许,春生算不得一位高产作家,但他出一篇,精一篇,并不断传来他花开名刊的消息。《草原》《散文百家》《当代人》《散文选刊》《散文·海外版》等名刊都可觅到他的踪影。

春生如一位耕作者,匍匐在属于他的那一亩三分地上,精耕细作,昼出夜归,收获了一个仓盈廪满的秋天。

 

邢红霞

地址:邯郸市邯山区金安公寓A座三单元1203

电话:151320098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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