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出风度

文/王国良

年轻时，每当遇到

古道仙风的老者

总以为他们不再是人

而是走在我们中间的神

那脸上的老年斑，像从经书上

抄下的警句，等待路过的风雪

和匆忙的日子停下来，轻轻默诵

或读出声來，再叩响岁月的脚步

成为他们的一员，才知道

一棵被摘光果子的树，才会有

旁逸斜出的洒脱，一头流尽汗水的牛

才会有反刍不完的道路

也有过得意，交通车上无人让座

就再当一回姑娘小伙

也有过愧疚，每次赶在高峰时段出行

都叠加了城市的拥挤之苦

是不是该让一让，让孩子们先走

反正我们有成吨的夕辉可以虚度

不是神，就活成一个好人，老了

也要老出慈祥，老出敦厚，老出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