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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日

文/王国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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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位不速之客

生日说到就到，可她还是关掉了

手机，躲进小城的耳朵眼

想让时间就此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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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近九旬的母亲还在

坐在轮椅上，望着大雪初晴的远方

等待一双永远十八岁的手

把自己推出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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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把鬓角的雪翻耕成黑土地

如果乐意，就让母亲种上韭菜 小葱

一茬又一茬，看叶子上的露水

一滴滴洗净清晨，再打湿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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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忍不住煮两个鸡蛋

趁老人打盹，给自己，也给母亲滚滚鸿运

然后，磕破回忆，剥去皮

慢慢咀嚼，把六十度风雨当做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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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给母亲摘一朵感恩的月季

戴在脑后，不让镜子看见

此时，晚霞如火，夕阳咣当一声叩响雪野

给又一个日子盖上一枚落款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