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小我就喜欢赖被窝儿。觉得这世界上最温暖,最旖旎,最放任,最率性的所在,也就是被窝儿了。
今天还放假。来开发区近二十年,没节假日是常态,突然正常作息,还真不习惯。所以每天到机关转转、坐坐,不走这一圈心里别扭。
之之是杭州朋友,小我很多。苏杭胜天堂,礼法也温暖,每早六点半左右,之之一准会请安:哥哥早。再配朵水灵灵花骨朵。让人感动。
昨晚上海来几位朋友,不来看画,来找马教授看病。原来我将信将疑,最近来找的挺多,我也用了多半个月药,逐渐觉得行,还真有两把刷子!
一直自擂敬业,其实比咱敬业的多得是。马教授就是一例,研究脉象、药理、方子,每晚到凌晨,也不知小小身体哪来这多能量,铁打似的。
昨夜睡得晚。一早听外面嘁喳,耗子啃鞋似的。扒头看,是解书记等散步,还比比划划说事儿。没好意思嚷他们,都七点半了,声大不是病。
我还躺着。回之之问候,看几页文章,然后发图。本来就赖床,自从会玩微信,赖得更狠。听解书记“啃鞋”,我觉得好笑,躺着多好,起这么早干嘛!
刘正成曾采访魏启后,不知怎么就说到冷暖。魏老说,感谢政府,有了暖气,所以健康。古时不行,很多皇帝命短,全是冻死的。可见魏老也喜热被窝。
小时家里没暖气,烧大锅,灶通炕洞,抢点火气温暖被窝儿。三九天生煤球炉,暖屋,烧水,烤手,碍不着被窝温度。晚上睡觉灌烫瓶,咬牙钻被窝儿。
前几天回老家说拆迁,看老家格局,很诧异,就这环境,怎能长成我这等身材伟岸相貌堂堂之人?想爷爷了,想和爷爷奶奶一起住时钻凉被窝儿的情景。
那时没化纤,穿盖都是老粗布。老粗布做被卧两大好处:凉得沉着,不浮漂。就像画画写字,墨色沉稳;能治瘙痒。棉线接头有小疙瘩,钻被窝垃人,顺便能搔痒。
爷爷奶奶每晚哄我睡觉,得先灌个烫瓶,或者就灌个输液瓶,满被窝走一遍,然后迅速脱裤钻进去,围着被窝坐半天,最后喊着号子脱棉袄躺下,爷爷在一旁看着直乐!
想这些时,我正发图,身子底下有电褥子,老寒腰一焐烤,舒服得想唱歌。可惜奶奶没赶上当今好日子,老人家走二十多年了。想这些我会难过。起床。干活。
2016-04-04 07:34:16 于镂月裁云轩热被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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