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读第九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金宇澄《繁花》讲的当下，不时切入过往，场景变换自然，语言清新细腻，信息量大，故事性强，有读《红楼梦》般感觉，得慢慢啃，风卷残云吃下去，怕消化不了。

  我读书比较随意，有时“慕名”，譬如读“茅盾文学奖”作品；有时“好色”，譬如读“大师私淑坊”系列；有时“即兴”，譬如读“古今法书汇”，等。最近读《繁花》，慕其名：茅盾文学奖是闹着玩的？其实一直没读出意味，不知道这书咋就获了奖！

  《繁花》我还在读，近半部篇幅。别的婆婆妈妈就算了，说说这书描述的“穿戴”。近半部左右有一节，专写“文革”时期穿戴，作者还发挥绘画才能，推出一页“制图”，说皮鞋，说运动装，说“回力”篮球鞋，甚至还专门说了鞋带儿。

  不管别人咋读，我读书很“性情”。这“性情”也“综合”，可说“五花八门”。有朋友来我“书画工作室”，被我成堆成檩的书“震撼”，从此“青眼有加”，喊“教授”再不含糊。我暗暗“得意”：这“叶公好龙”，还真可唬人！

  《繁花》说穿戴，让我想到我当年。书中不知什么手法穿插出的“时代打扮”，真的“很亲切”，让我回忆“我的童年”。我那么痴迷河北许力，起因其实也简单：我看到他用于“博客头像”的一幅画，那穿戴，那神态，让我怀旧了。仅此而已。

  《繁花》说到“回力鞋”，说到“运动装”，说到半新不旧军服、硬纸板装帧军帽，等等，这些“描写”把我“俘虏”了，因为这些“追星式”打扮，是那个时代的象征，说那个时代，不能不说这些“打扮”。但除此，还有一些，《繁花》没提及。

  读《繁花》，我想到我的“绿腰带”，那是我辛苦一个秋假拔老草，爷爷到集上卖掉后给我的奖励；我想到我的军帽，妈给我买雪糕的钱，我攒下来买军帽，学红军八角帽，沾了唾沫拼命挤压出“潘冬子军帽”模样，那样子让我“威风”近一月！

  我有点怀疑金宇澄了。那段“色情”段落，对“时代特色”的撷取还不够“典型”。要我写这段，我会抛开他津津乐道的半旧军装和运动服，去说“化肥袋子改衣裤”，那薄如蝉翼随风“放肆抖动”的打扮，更能把男女“性征”暴露无遗！

  很多年前，有部“金鸡奖”获奖影片，叫《月亮湾的笑声》。一大把年纪的张雁，因为饰演剧中男一号，竟就击败“奶油小生”唐国强、达式常，一举拿下“最佳男演员奖”！他吐唾沫理顺儿子头发好去相亲的表演，让我多次模仿且至今难以忘怀！

  时光往前推。爸妈在陵县教学，无力照顾我和大哥，就送我让爷爷奶奶带。两三岁时一天，我戴了奶奶毛线帽，穿了奶奶小脚鞋，弓腰走路，边走边说：我是奶奶，都叫我奶奶。直到现在，姑姑们说起这段，还会湿润了眼睛。我知道，她们那是想奶奶了！ 

                     2015-11-10 22:22:37 于镂月裁云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