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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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诗歌 |
分类: 世说私语 |
永葆诗意的慧眼,毫不褪色的抒情
——读曾毓琳新诗集《烟火人间》
文/陈益林

捧读曾兄新作,发现其“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的文人特质一以贯之。
曾兄虽已年逾六旬,但多年下来,以迄于今,他永远葆有着一双敏锐捕捉诗意的慧眼,年岁的增长一点也不妨碍他永远高涨的爱人类,爱自然,爱自己的激情。
我与曾兄、二胡、特工等,虽名诗友,情逾兄弟,三天不见,便有如隔三秋之叹。所以我们一起聚会行吟的机会是比较多的,远则跨省共游,近则东阳本邑及周边同行,曾兄《烟火人间》中提到的许多去处我们都曾屐痕同履。如第七辑中的大爽、西明岩、林甘、上马、古渊头,我与二胡、特工,走了就走了,却都没有憋出诗来。曾兄则全然不同,他每走过一个地方,必写出一首甚至多首诗歌来歌咏之。名山大川姑且不论,就是偏僻寻常乡村,曾兄也总能找准诗歌切入的角度,挖掘出诗意,让人油然想到能在最没有诗意的乡野找到诗意富矿的刘亮程。
尽管在《一棵柚子树》一诗中,曾兄不无谦虚地说:“今日小雪/我看到这棵柚子树/依然静静地伫立在初冬的大地上/我不去打探它内心的秘密/它也不责怪我仿佛褐色的抒情。”但从《苍穹之下》读到《大地之上》,再读完《烟火人间》,笔者发现,曾兄饱满的抒情热度丝毫没有退潮。《烟火人间》共分十辑,自杏花春雨江南至大漠狂沙西域,从西南青城之幽到东北长白山天池之秘,尽摄曾兄诗意笔底。无论是一粒芽苞之微,还是天山之巨,抑或沙葱之卑,娘子关之雄,曾兄多情的目光无所不届,都给以激情投射。“北方仍有许多村庄是一片雪白/浮冰因为挤压裂变出春水最初的模样/南国冬日的线装书早已被人打包入库/叶芽和花苞雀跃着抢占最上镜的枝头”(《惊蛰》)寥寥四句就让北国与江南之春的特质与生机激荡开来。在曾兄的诗情笔端,小有小的造化,比如早春的一抹桃红“蛰伏一冬的枯草/开始彩排起迟来的春天/而我已准确捕捉到一抹桃红/她比枯草更迅捷地跃上早春的封面”(《一抹桃红沾春雨》);大有大的排场,比如“岩壁横向展开的气势撼人心魄/告诉世界什么叫北方硬汉、铮铮铁骨/中国人在这里建构中华视角下的宇宙秩序/风云际会中挺起了不屈的中国人的脊梁”。
现在诗坛上流行叙述性叙写,主张零度抒情。诗坛最忌定于一尊,诗风最怕千部一调。英国文艺理论家罗斯金(Ruskin)诋毁起移情作用的诗歌,说它是“情感的错觉”(pathetic
叙述性叙写,零度抒情,对于矫正自“五四”以来流行,尤其是文革期间泛滥的滥情、矫情诗风是有一定效果的,但矫枉切忌过正,一笔抹杀抒情在诗歌中的功用,让中国新诗走入既佶屈聱牙,又阴冷晦涩的死胡同,那也是极不可取的。
曾毓琳兄《烟火人间》中的的诗歌,跟他以往的诗歌一样,情感饱胀,而又优美浏亮。他不会作空调的抒情,而总是尽可能搜寻新奇贴切的意象来形象而优雅地抒情。这样的诗句,在《烟火人间》中是俯拾皆是。这样的诗歌,眼可观,口可读,情可感,真正是以老百姓喜闻乐见的形式让诗歌的清泉汩汩流进读者的心田。
圈内叫好,儿童不宜,是当代中国小说、诗歌的痛点。即便是一些获过这奖那奖的小说,如果让少年儿童去读,不说诲淫诲盗吧,但搞乱少年儿童的“三观”是很有可能的。而中国当代诗坛的什么睡你体、屎尿体,作为教师,笔者是不大敢向学生推荐阅读的。在《西游记》诸多影视作品中,杨洁执导的86版《西游记》电视剧最为脍炙人口。当有记者采访杨洁,问她对以后层见迭出的《西游记》影视作品作何评价时,她说基本不看。问她为何不看,她给出四个字答案——脏兮兮的。这是对影视界戏说、胡编、滥造之风的最大鞭笞,也可以说对当下中国文学界的当头棒喝!梁晓声在谈到史铁生作品时,有一段很中肯的评价:史铁生作品在一代又一代读者中传播,受到越来越多年轻人的喜欢,首先“还是作品好”。史铁生的文字,“是家长们都会非常放心地推荐给孩子们,纯洁、温暖、爱、真诚,另外还有干净”。
我想梁晓声的这段话也是适用于曾毓琳的诗歌的。曾毓琳兄的诗歌的可贵之处就在于,抒情优美典雅,品味高贵纯正。他的诗作真正做到了童叟皆宜,男女共爱,人畜无害,是绝对的环保绿色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