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尉遲生書》鈔記

标签:
书法文化 |
韓吏部的《答尉遲生書》,表述了昌黎一貫堅持的厚積薄發的治學主張。他認為:“本深而末茂,形大而聲宏,行峻而言厲,心醇而氣和,昭晰者無疑,優游者有餘。體不備,不可以為成人;辭不足,不可以為成文。”這與他《答李翊書》中所提倡的“加膏希光”的主張是一致的,所謂“將蘄至於古之立言者,則無望其速成,無誘於勢利,養其根而俟其實,加其膏而希其光。根之茂者其實遂,膏之沃者其光曄。仁義之人,其言藹如也。”這一主張,直至宋代的東坡亦復如是,東坡在《稼說送張琥》中說:“嗚呼!吾子其去此,而務學也哉!博觀而約取,厚積而薄發,吾告子止於此矣。”由此可見,古往今來,凡是於學業有成就者,無不注重基本功的積累,唯有若此,方可構建百丈高樓。
按文中的尉遲生,應當就是尉遲汾。據《五百家注韓昌黎文集》所載:“韓曰生名汾,按公有《題洛北惠林寺》云:“‘貞元十七年七月二十二日,與李景興、侯喜、尉遲汾漁於温洛。’又嘗薦汾於陸員外傪,故知生為汾也。”
附原文:
愈白尉遲生足下:夫所謂文者,必有諸其中。是故君子慎其實。實之美惡,其發也不揜。本深而末茂,形大而聲宏,行峻而言厲,心醇而氣和,昭晰者無疑,優遊者有餘。體不備,不可以為成人;辭不足,不可以為成文。愈之所聞者如是,有問於愈者,亦以是對。今吾子所為皆善矣。謙謙然若不足,而以徵於愈,愈又敢有愛於言乎?抑所能言者,皆古之道。古之道,不足以取於今,吾子何其愛之異也?賢公卿大夫在上比肩,始進之賢士在下比肩,彼其得之,必有以取之也。子欲仕乎?其往問焉,皆可學也。若獨有愛於是而非仕之謂,則愈也嘗學之矣,請繼今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