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送文郁師序》鈔記
(2023-06-08 10:5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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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文化 |
文郁師俗姓柳，是子厚本家，又是一出世之學問僧。子厚謫永州之際，文郁師造訪宗元，子厚爰作是篇相贈。
文章的啓始便言及柳氏宗親文壇盛事，儘管柳氏家族頗有文名，然近歲頗乏其人，百年內沒有因書而聞名者。即便是在朝廷禮部科舉，其間能登科中舉者也是好幾年才有一個。家族中後學小童，肯甘於寂寞以儒爲業者則更少了。這一筆之鋪墊，便爲以出世身份業儒的文郁師登場釀造了氛圍，起到了墊高拽滿的效應。
作為出家人，文郁師讀孔氏書不輟，創作詩歌百餘篇，誠可謂“有意乎文儒事”也。更為難能可貴的是文郁師雖出家了，但他背著書囊，懷揣筆墨與簡牘，泝江越海，行走於山水之間。他盡可能地曲折摹狀物態，蒐尋隱藏語彙中的珠璣，且登高遠望，遊心於雋語妙思之間，似有行程之督促之也。
作為方外人，文郁師披着破舊的緇衣，甘餐野草蒿芹，真可謂草衣木食矣。對此，子厚深感不解，爰怪而相譏，然文郁師則說自己能力不勝奔競，心志不在世間的煩擾，因而選擇以出家身份以實現自己的志向而已。面對文郁師的表述，子厚陷入了深沉的思考：當今通過文名取得祿位而爲達官者比比，可他們入朝則遭受別人的嫉妒與訕謗，乃至摧殘得致其不能守其祿位者往往十居八九。如果像文郁師這樣讀孔氏之書，爲心中之學，又有誰來訕謗罷黜他呢？由是子厚不再譏諷文郁師，反過來作自我譏諷，並於他臨行時書以此意相贈。
說誠實言，讀書本是一件美事，也是一件樂事，然世間因讀書而樂而美者則鮮矣。何則？人讀書或爲功名，或爲利祿，因而心不在書，反馳騖於官階利祿矣。今人縱不爲功名，但年青時免不了要為考試，工作後免不了要爲職稱或筆潤，由是讀書之樂索然矣。若如老夫今日這般，每日讀書至少半日以上，寫劄記至少數百千字，不投報刊，但爲自心之樂，如此之人還有多少？老夫不敢妄言沒有，但至少不會很多，惟其如此，老夫對這段光陰倍加珍惜，故聊誌於斯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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