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414梦之洞

分类: 听玉 |
一早就出门买嘢:除了日用品之外,还有许多和三三径有关的园丁家伙事儿,包括搭玫瑰爬藤架的杆子,Mulch (松皮),若干种类的种子(向日葵、牵牛和旱金莲),还有六株黄色黑眼苏珊,一株福禄考,一株裸根牡丹;过些日子,天气再和暖些,该上霍爷爷那里还有山里的苗圃进其他的多年生草本以及杜鹃了;想在后院的枫树下种高山杜鹃。
回来的路上在雅典城的鞋匠那里跌路,请大卫将一根皮带改小。他请我将皮带在腰上系了一下,蹑手蹑脚地一边说‘excuse me’一边小心翼翼地做了个记号,又告我将怎样改小,从哪儿剪短,保留皮带的哪一段纹路等等;还告我明天要去参加Easter Mass, 时间很长的Mass, 儿子Matt明晚就回来过节。
全部事儿办好,东西买好,一整个上午。
下午赶紧地给笨嗲理了发,换了衣服下地干活儿。活儿多呢!将所有该入土为安的苏珊咯、福禄考咯,牡丹咯都种好;又修剪了一株玫瑰。接下来干重活儿:花园里重活儿多,这一桩是将“繁”与“重”集为一身的活儿:为土壤铺松皮。怎么‘繁重’也说不好,做了就知道了。一大袋松皮只将将够东园一个角,还得去进松皮。对了,今天看见有牛粪,却没有马粪,看来还得去苗圃找。回来的路上收到奥斯丁玫瑰的信,告知三株裸根玫瑰半个月内即将发货 —— 要在南面再开辟新的玫瑰园了。
吃过晚饭,休息了一会儿再将园子收拾了,玫瑰的残枝剪短送去后院堆肥,把工具收好,此时下雨了,土壤的香气好闻极了。郁金香的小杯杯举着出来了,桃花的小嘴一天比一天红,水仙又开出一种,橘色的内瓣。

傍晚时收到MFA亚洲收藏的白女士的回信。白女士是她的中文名,人家还是高鼻深目的外国人。宝蛋又较了真,又多管了闲事;前儿247展厅不是换陈了么,把人家周砥的《宜兴小景》陈列出来,不过标签写错了。当天晚上回到家就给白女士写了信,告她标签怎么错了,附上了reference。
白女士今儿回信了,还告我说,自己也做了些‘research’, 发现五十年代MFA收入这幅藏品时的作者名就弄错了,一直错到现在,甚至在许多英文的艺术书籍中都是这么错了下去。(这真是这段时间读那本Chinese Flower and Culture的感受,错误百出。)一边给白女士写回信,一边跟猫猫说:“猫蛋,宝蛋又管闲事儿了。” 上次管闲事儿不就是为了《捣练图》上的那根头发丝儿么?
昨天看到Mardsen Hartley 那幅Northern Seacape Off the Banks, 岩岸和云彩皆如牙齿吞噬帆船。这幅作品是Hartley在得知Manson家里两个年轻的儿子在返回Eastern Point的航行中被暴风雨吞噬后所做,相似的题材之后还画过一次。这样的缅因的海我有没有见过呢?有的。
他在写给Stieglitz的信中这样写到:
“I loved these two men devoutly and they were so devoted to me…… And it is hard to say which is more difficult to endure the first tragic & conscious condition – or the countless little nothings of the day to remind us of the terrible and irreplaceable loss everywhere one looks.”
我想,在这二者之间,我们并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因为总是一箭双雕地兼儿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