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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支离破碎的零散话语,有些清零岁月里的细枝末节,总该以一种方式作为承载。
而人累记忆所能承载的分量是有限的,所以这些年我以文字记录光阴。
清宁,冗杂,憔悴,温喜,都在无声之中以不同的方式被经历,被接受,被磨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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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晗。
这个夏季的朝阳一直是晴朗的天空,炙热的阳光,干燥的空气,难得今日会有这样绵薄的细雨。早晨接到阿清的电话,她说她从西藏回来看望她的姥姥,问我可否有时间去接她,我说,只要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都去接你。和阿清已经许久没见过了,有关她的一切还仅仅停留在五年前那短短两个月的相处,只是在腾讯空间里能看到她零星的动态,有时打打电话,才得知她的生活状况。
那是一个来自四川的女孩,五年前因为汶川地震转学到了我的初中。第一次见她便觉得骨子里透着一种倔强,因为之前坐在我旁边的同学因为成绩不好降级,座位一直空着,她便坐到了我的旁边。她很少与人交往,普通话也不是很好,而我也算是她最脆弱的时候唯一能够懂她讲话的人了吧,并不是因为我真的能够听懂她的四川话,而是我能看到她一直不能舒展的眉目下那双眼睛里流露的忧伤。
她的爸爸被压在倒塌的房屋里,连尸体都没有找到。那时候还不谙世事的我,还不知道,一个人经历过生离死别后竟会变得如此成熟。记得我第一次问起她的时候,她眼里的平静就像是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我知道那是悲伤过尽后的憔悴,连带着隐忍的疼。那段时间我一直听她讲述着那些悲惨的故事,有她自己的,还有别人的。我知道,她需要一个感情的出口,尽管每次都看似云淡风轻,好像故事已经发生了好多年。
可是她在这里仅仅生活了两个月,因为妈妈生意的原因,就跟着妈妈去了西藏。那时候的我们还没有手机,仅仅通过书信往来。
记得有一次的来信中写道:晶,这世上最爱我的那个人已经去了,你不知道那段我最消沉的岁月里,你带给我的莫大的勇气。因为知道不会在那里呆的长久,所以并没有打算和谁深交。能够遇到你,觉得很幸运。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你,或许我回去的时候,你已经去了别处。西藏很美,是一个可以养伤的地方。我们隔着几万里的距离,但愿我们别久不成悲,我在遥远的西藏念你,等你来。
后来的我一直怀念这个倔强的女孩,长大了,才懂得那个时候的友谊有多真挚,有多洁白。只是现在的我还是没能去西藏,她还是没能等到我。我对她说,你要记得,如果好多年后你没能等到我,那我一定是在等你。
今日,我去接她,我看到满身疲惫的她甚至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尽管后来看过她的照片,也通过电话,这一场就别重逢还是给了我极大的震撼。我们相拥,哭泣,已不知是感动还是欢喜。她依旧是齐耳的短发,只是眼神里多了些许生机,或许伤痛真的会被时间抚平,即使伤痕还在,却不再如当初那般疼痛了。我们去了街边的咖啡店,她说总觉得这些年我们的关系变得越来越淡薄,有时候甚至自私的不愿回忆你,因为每次回忆你都连带着那份疼痛的记忆。可是,每次在遇到觉得快撑不下去的事情时,头脑里第一个出现的总是你的影子,尽管那时候还小,却记得深刻,你的拥抱,你的一句有我在,那些都是我一辈子不能忘却的。之前她也回来过几次,只是我们一直没有赶到合适的时间,还好这一次我还没有上学。因为她要赶车去看望姥姥,我们的见面仅仅持续了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我们几乎都用来谈话,积攒了五年的话语,却仅仅只有这一个小时。
直到她提着行李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还不敢相信原来这世间的久别重逢竟会令我如此百感交集。有些人真的可以离别很久,再次相见依旧会有当初那种赤裸相对的感觉。即使那时的我们还是孩子,还不懂得珍惜这世间一切缘分真情,但那些记忆却是被刻进了骨子里的。
回到家后,心里对于这场重逢还是很难平复。打开博客,觉得有很多话想写,却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写起。打开企鹅加了皎儿,我对皎儿说,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很想离开新浪。皎儿说,新浪其实是一个家,一部分人好好爱着,一部分人浅浅对待。我说我还记得我们之间是怎样的初识。其实人生中很多记忆是无法在脑海里抹去的。
有些话一直相对暄和说,却始终觉得自己苍白的语言,不能够表达出心里那份想要一直陪伴的渴望。我知道,在我说要离开新浪的那段时日,有些原本亲密的人渐渐疏远,这些就是所谓需要浅浅对待的人吧。有些人依旧等在原地,等你回来,这些人是应该让我好好爱着吧。其实,来到新浪也很久了,看惯了谩骂,看惯了从亲密到敌对,迎接很多人的到来,也看着很多人关博离去。有些话是不必拿出来展于世人的,放在心里便好。我说暄和,你是我命,太过夸大其词,只是想更深刻的表达内心那份热烈的感情。也记得你说,亲爱,我等你回来,也记得你博客里曾专属于我的话语。还是那句话,我想陪着你一直走下去。这种情绝对不是只靠网络维持下去的,但愿你会懂。
昨天接到凝儿的纸条,很开心。但愿过晚相遇的我们,能够长久的走下去。你说的,认识你是一件快乐的事,但愿以后能与你并肩。对于喜爱的人,我都会赤诚以待。我是爱憎分明的女子,知道哪些人该好好爱着,哪些人该浅浅对待。但愿我们能够成为温暖彼此的人。我不需要每个人都喜爱于我,凡是愿与我真心相待的,我都不会辜负。
无论是现实,还是网络,离别是不可避免的。七堇年说,若没有别离,那么成长也就无所附丽。也许某一天,嬉笑的你和穿着长裙的我擦肩而过,却不相识,在旅行的途中,或是某个城市拐角的街头。但愿他日重逢,别久不成悲。
熙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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