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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晴的天,微醺的风,柔和的日光,熙攘的人群,我站在街上,看行人奔走,我不是人间富贵花,却有着不单一的颜色和繁华的四季。
---- 长街。
人立于世,安于命,行于道,总是有来处和归途。这些年,越发信仰平实二字。那些东奔西走,四处奔忙的时日,无人相伴,无人轻合。人似飘萍一样的活着,也是一种安生。我曾期待一场云门舞集的流浪,去所有我想要到达的远方。却刹那间发现,我如此平凡如此无奈,我无法在二十岁时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我不是富二代不是白富美不是人间富贵花,我不能在我二十岁时到达我想要到达的远方。
最后一片乌云过境。这些时日,天空阴沉没有日光,我时常坐在楼前的长椅上,望向遥远的南国。我曾以为那里可以暖人,那样温暖的岁月,可以让人心生慈悲。举目与日,我发现还有那么多美好的年华在我向往的远方向我招摇。只是世间事大抵身不由己,走在灯红酒绿的市井长街,越发感觉孤独浸入骨髓般寒凉无以承负。
六月三日与已经工作三年的表姐通电话。她说她刚参加了相恋六年的男子的婚礼,新娘不是她。我问她哭了么,她说你知道一个人脸上云淡风轻的笑,可以遮掩掉很多痛楚。她说,我没想到再次回到那个我曾怀揣梦想的城市,竟是参加他的婚礼。我想,她是不能忘却那座城市所带给她的荣辱。
一个人终究是不能太依赖另一人,或者说是相信。从表姐的零星话语中得知,新娘的相貌家资都好于她。我记得男子离开表姐的那段时日,她时常拼命的工作到很晚,我经常会在午夜以后看到她的腾讯空间动态。我知道她是明了了人要靠自己才能活得更好。风起云涌时的掌声固然是好,但困境时谁又能陪你逆流而上。
她告诉我,爱情可以被现实背叛,所以要从很早开始就听父母的话,那些惊天动地的山盟海誓最终都会时间证明,那只是你在深海里孤寂无依时的一座海市蜃楼,你以为那是你生还的希望,其实只是你精神的依附。你不能靠着那些虚无缥缈的言语和生活抗争,说出去的话不是就一定能兑现的。你要时常告诉自己,我不优秀,但足够珍贵。
很多个日光温和的时日,我和阿翼走在鸭绿江边,看潮水渐渐褪去。她时常说自己,也许此生都不会那么浓烈的爱一个人。我是相信的,温暖如她,凉薄如她。我始终觉得,那是一个对所有人都不冷不热的女子。就如她所言,我从来不会和任何人交心,我不能讨人欢喜,却也不惹人讨厌。还记得,她的同学曾戏言,四十岁以前结不了婚,四十岁以后就习惯不结婚了。你看,其实一个女子若真能做到如此凉薄,也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情。
我始终不能对事物人情淡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有时候投入的太多了,会记得告知自己浅尝辄止。这些年,我用力地生活,却不热爱生活。我不贪生,却怕死。我会在一个老奶奶摔倒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过去搀扶,却会时常告诉自己那与我根本无关紧要。有时候一个人,可以生活的很矛盾。不知道多年以后,在与现在的自己相遇,是含泪还是微笑。我不是人间富贵花,却终有自己命定的轨迹。
我看到路边花草在与人同悲喜,我看到故乡青宁的深巷里年轻男女在嬉闹,我看到江边那些花甲老人相依相偎。终于明了世间青灯萤烛从不吝啬生命,每一个灯火烛芯都在点亮着一方土地,予你一个容身之所。你看,不是只有牡丹玫瑰有生长的土壤。无论几时,都以最好的姿态迎接明日柔和的日光。
我不是人间富贵花。却终有一日会盛开在我想要到达的远方,所有的草木都赋予温婉的微笑。陌上花,莫不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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