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戎五十周年纪念日（之五）

——张学知20221208

              五

       我被分配到了气象站。干部战士所住的是地方粮食局的房子。每一个房间都干干净净。我被安排在报务班。班长是个美男子。他是团里乒乓球男子单打冠军，同时也是男子双打冠军。为了欢迎新战士的到来，班里举行了一次茶话会。在会上，班长首先对站里的情况进行了介绍，我仔细地听着，同时对屋里一双双睁着大眼睛的目光感到亲切。我和王报务员坐在一起，那是很纯朴的气味，我的面前放着一个新的杯子，在这很短的时间里，从不了解到喜欢，从陌生人到热情，我并没有专门注意这一过程，但一种自然而然好像让我走进了一个快乐的书房，我想读这里的每一本书。

        第二天早上，当班里的同志还在熟睡的时候，我静静地起了床。我使劲而慢慢地拉开了门。我一心想利用这一时间多表达自己爱这里环境的态度。我拿起了扫把，开始在大院扫起来。

        “这样不行，”我对我说，“这样声音太大，把别人都吵醒了，”我让扫把压低了声音。到了小水池和狭窄小路时，一条腰带一头搭在台阶上，另一头在冰凉的水里。我上前仔细看了看，“还是条军腰带，忘却的人一定着急！”我擦了擦那上面的水滴，准备交给班长处理。

        在起床哨声吹响之前，我静悄悄地回到了床边，一切都好像没发生一样。大家起床以后，很快集合起来，然后进入了一段小长跑。院子外有一片梨花园，洁白的花朵使的大家心情欢愉。在小歇息的时候，我从一棵梨树旁往东望去，看到有一个酒厂，我感觉到了酒花飘着醉人的香气。

        过了几个月，我们基地要集中进行气象报务训练。站里决定让我带四名同志到学习班学习。这对于我来说是第一次到远处执行任务，我从这些光荣行为中，深刻地感受到领导和同志们的关心。

        报务训练班共有十几个人。教员都是报务组的成员，有男的，也有女的，有干部，也有战士。像在新兵连一样，我在报务班也是副班长。我特别喜欢“滴滴答答”这种电波，这是一种神秘的美。以前我只是知道跟前的事，现在我的视野一下子变的开阔 。我能感觉到祖国每一寸土地的存在，能感觉每一处人民的热冷。

        可是这种看似简单的事情却每分钟有一百五左右的字速度，而且还要在头脑中二次反映成气象符号。最可怕的事是“混码”。夜晚来临，我不知疲倦地躺下，进入被窝，眼睛合上了，但嘴里反复地说着“滴嗒嗒嗒嗒”“滴滴嗒嗒嗒”，可又不敢出声，可有一次没控制好，声音惊动了旁边的同志，他坐了起来，说道：“他疯了吧。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经过几次考试，我顺利过关了，而这其中有一半的人被淘汰了。

      要说懊恼的事还要说我的口音问题。有一次，一个军官朝着我招手：

     “学知，过来一下。”

        “有什么事？”我急着问。

         “你给你们二大队打个电话，要马上派车过来拉图纸。”军官说完，走进了办公室。

        二分钟以后，我挂通了电话，我把拉图纸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结果第二天一大队翻山来了一辆卡车。我搞蒙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我想了想，就是因为我说话口音一二不分，才出现这种尴尬情况。

        眼看到年底了，基地直属队要组织文艺汇演。气象室准备上几个像样的节目。主任找到我 ，要求参加这次活动。我说我不会，主任说：“我们看上你了，你必须去！”

        这个命令生了效。我不得不在指定的时间和指定的地点报了到。

        我们练的第一个节目是男女混合的爱民舞。男的从左边入场，女的从右边入场。导演喊了一声：“停！气质，气质上哪儿去了。重来！”

        我们立即重来一遍，台下的人领导一阵鼓掌，接着就走到伙房，让炊事员给这帮人加个菜。

        到基地大礼堂的汇报演出就要开始了。我们开始化妆。我不会化妆，一位女演员说“你真笨”，说完一会儿就帮我化好了。一个小时以后，大礼堂里热闹起来，女士们穿着各种颜色的气球皮在舞台灯光的照射下灿烂辉煌。男士们个个自然潇洒，舞兴使的他们满脸通红，他们用力踏着脚步，舞台地板被震的直响。

        演出结束了。“好极了！”司令员和政委一边说一边走上舞台，他们和我们一一握手。司令员问女同志穿的裙子是什么做的？“气球皮!”，司令员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