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艺术的三棱镜(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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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艺术的三棱镜评论赏鹏鸣学术世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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鹏鸣以其惊人的学术产品和独特的批评视角,在中国当代文坛构筑了一座难以逾越的思想高峰。精读他的系列作品,你会发现,他在坐拥著名诗人、作家、史学家、摄影家、书法家、绘画家等众多头衔的同时,还是一位在文艺理论、文学批评和文化研究三个领域均有卓越建树的学者型大家。
鹏鸣轻车熟路地驾驭着文艺、文学、文化的三套马车,自由奔驰在海内外文坛的巅峰之上,其理论、批评、研究的学术世界如同一块精心打磨的三棱镜,当时代的文学光芒穿过这块三棱镜时,便被分解为绚烂多彩的光谱——文艺理论的光芒、文学批评的深度与文化哲学的厚度。笔者将从文艺理论家、文学批评家和文化学者三个维度,揭示其著作中蕴含的深刻思想、独特方法和跨学科视野。
一、文艺理论家鹏鸣:理论建构与创作实践的辩证统一
作为文艺理论家,鹏鸣的独特之处在于他始终保持着在文艺、文学、文化等领域的多重身份,这使得他的文艺理论既有学术的严谨性,又有创作的爆裂感。他的文学理评从不粉饰太平,文过饰非。他认为:当文字沦为媚俗的胭脂,涂抹在时代溃烂的疮疤上,那些自诩的文艺理论家和文学评论家,只不过是在镀金的笼子里拆解锁链。所以,他的理论之笔像一柄锋利的手术刀,专切哑音时代肿胀的毒瘤。著名文学评论家韩强说:鹏鸣“不仅仅是大诗人和史学家,更是一位思想之自由,人格之独立的大学者,还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文艺理论家。好多观点和理念与胡适不谋而合,这是当代中国文化的骄傲和自豪”。
作为文学理论家,鹏鸣的成就主要体现在他的两部巨著《中国诗歌史略》和《世界文学简论》中。这两部作品代表了鹏鸣文学理论和文学批评的两个重要维度——宏观的历史梳理和微观的文本分析,二者相互支撑,构成了他完整而独特的文艺理论和文学批评体系。鹏鸣在《世界文学简论》的自序中,也同样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文艺观:“诗虽然是哲学的、道德的、社会的,它充满思想、表达意识、洋溢感情,但是,诗歌毕竟是审美的,它是一种独特的艺术”。这一观点奠定了鹏鸣文艺理论的基调——既重视文学的社会功能,又坚持艺术的审美自主性。
他在论拜伦一文中说:“文学的道路”也“是一条孤独的不归路”,因为“谁能保证”其“极终目的地”“是开满鲜花洒满阳光的天堂”,“深入至文学之路的人们,将不可抗拒地无穷无尽地思考与琢磨,永无休止地责问与探询”,“因此大师才会傲然独立,星光闪烁”。著名文艺评论家马家骏说:鹏鸣“是一位博览古今、用审美的现角评述历代名家的经典巨著的文学评论大家”。毫不夸张的说,鹏鸣的“《中国诗歌史略》、《世界文学简论》把文学推上了一个更新更高的巅峰。树起了一座划时代的丰碑”。
诗性理论的独特范式,是鹏鸣文艺理论最显著的特点。与一般学术理论的理性分析不同,鹏鸣的评论充满了诗人的敏感和直觉。他在自己的文艺理论中无形的贯穿了亚里士多德的《诗学》原理,为中国当代作家的创作找到了于世界文学接轨的唯一通道,也指明了正确的创作方向。著名评论家谭君强在评述《世界文学简论》时指出:“这里,少了一种条分缕析的理性辨析,却多了一种诗性的品评、人性的关怀,终极价值的追求”。这种“诗性品评”不是缺乏理论深度的表现,而是鹏鸣有意为之的批评策略——用诗意的语言传达学术的洞见。在分析陶渊明时,鹏鸣写道:“陶渊明创造的这个以田园为表象、灵与肉结合的‘新家园’,对于渴望超脱又被钉在官场上举步维艰的中国知识分子来说,无疑具有极大的磁力。他们分裂的人格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他们疲敝的灵魂得到了慰藉;他们内心深处的溪流在这块清新的土地上得以流淌和奔泻”。这种充满诗意的学术语言,既准确捕捉了陶渊明诗歌的精神内核,又展现了评论者本人的文学才华。
在文艺理论建构方面,鹏鸣提出了“直觉即真理”的创作观,强调艺术创造中直觉的重要性。在绝妙诗语《自序:诗与思》中,他阐述道:“诗歌需要抒情。即依存直觉。直觉即发现,直觉即生命,直觉即真理的可能”。这一观点既来自他自身的创作经验,也体现了他对西方现代诗学的吸收与转化。鹏鸣将创作过程描述为“由无意识到有意识的自觉”,认为真正的诗歌创作是“在不断暗示、不断消解中,也不断地同人类的大我作深切地倾诉与交谈”。这种对创作心理的深刻理解,使他的文艺理论避免了教条化的倾向,始终保持与创作实践的鲜活联系。
尤为难得的是,鹏鸣的文艺理论始终保持着与时代对话的敏锐性。他对当代作家如陈忠实、贾平凹、铁凝、王安忆等人的评论,体现了他对当下文学创作的密切关注。在评论铁凝的《笨花》时,鹏鸣指出:“在这样一个凸显重大题材的作品中,铁凝在其追求的是一种永恒的人情之美,这种美不但存在于乡村生活的细节之中,也蕴育在鲜活的人物形象之中”。这种既能把握时代脉搏,又能超越时代局限的批评眼光,使鹏鸣的文艺评论既有当下的针对性,又有长久的学术价值。
二、文学批评家鹏鸣:史论结合与文本细读的双重维度
鹏鸣的文学批评具有鲜明的现实关怀和批判精神。他“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在他那双凛冽而严肃的眼神里,时刻爆发着人间正义和良知,印记着鲜明的文人气质和血性,敢于用文字直击社会痛点,用历史映照现实,文学批评的笔触,充满了凛然正气。
在分析《官场现形记》时,他不仅揭示了“形形色色的官僚群像的共同的贪婪本质以及他们人性的泯灭”,更深入挖掘了背后的文化土壤:“《官场现形记》的不朽之处还在于它不仅揭示了几千年官场官僚对权力的无休止的渴望、争夺的实质,还在于它揭示了这背后的深层文化背景——人治”。这种从文学现象透视社会文化结构的批评方法,展现了鹏鸣作为文学批评家的思想深度和社会责任。
诗歌史研究的开拓性贡献是鹏鸣作为文学批评家的首要标志。《中国诗歌史略》被誉为“中国有史以来第一部《中国诗歌史略》”。这部50万字的巨著完整展现了中国诗歌从上古到现代的发展历程,其学术价值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史料收集的全面性,“收集资料宏富,是国内迄今为止跨度最长、资料最全的唯一的一部诗歌史”;二是研究方法的创新性,鹏鸣“从一个诗人的角度对中国诗歌史做出极为深刻的评述”,将创作经验与学术研究有机结合;三是观点的新颖性,书中有不少“国内第一次披露”的最新材料和独到见解。著名评论家马家骏说:“《中国诗歌史略》这样从诗歌独特的格式与声律去分析它的艺术性,是国内绝无仅有的,独到的见解达到了评论的极致与巅峰。”
鹏鸣的诗歌史研究具有鲜明的诗人视角。与一般文学史著作不同,他特别关注诗歌形式演变背后的精神脉络和审美追求。在分析《诗经》中的爱情诗时,鹏鸣发现:“在男女双方都从容诉说着自己在情爱领域的感受时,在《诗经》中是以女性占据中心地位的:数量上,女性话语主体明显超过男性,在语言的坦率程度上,女性又远比男性大胆、直率”。进而他从社会结构变迁的角度解释这一现象:“这固然体现着自由精神、平等观念,但因《诗经》的写作年代正处在由野蛮进入文明的初期,原始母系社会的影响尚未完全消除,女性不仅被崇拜、爱慕和尊敬,还主宰着自己的感情世界。因此,她们在情爱关系中居主动地位就理所当然。而随着社会向男性中心的逐渐转化,这样的作品自然难以寻觅了”。这种将文本分析与历史语境相结合的批评方法,体现了鹏鸣文学批评的深度和广度。
文本细读的独特魅力是鹏鸣文学批评的另一重要特点。在《世界文学简论》中,他对众多文学经典的解读既准确把握了作品的精神内核,又融入了自己作为诗人的独特感悟。例如,在分析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时,鹏鸣没有重复关于理想与现实冲突的常规解读,而是敏锐地抓住了主人公的“激情”特质:“我们为什么只对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成正果的唐玄奘赞不绝口,而对像堂吉诃德这样的失败英雄就大加贬抑呢?”进而他指出:“充满力量而又创造了大量财富的现代人却独独缺乏堂吉诃德的饱满激情”。这种充满个人感悟又直指时代精神的文本解读,展现了鹏鸣文学批评的独特视角和现实关怀。鹏鸣在《世界文学简史》自序中同样掷地有声说道:“如果没有经过专门的学习和研究,我们是无法看懂12世纪的英文的;即使那个时代的某个人复活了,我们也听不懂他说的话。尽管他的血管里流着和我们同样的血,但在我们看来,他依然是个来自遥远国度的外国人。”而且这种文本细读的独特魅力在鹏鸣的文学批评中植入骨髓,直击要害,穿透本质。
鹏鸣的文学批评还具有跨文类比较的鲜明特点。他善于发现不同文学形式之间的内在联系和相互影响。在《世界文学简论》中,他将中国的《三国演义》与西方的史诗传统进行比较,将汤显祖的戏剧与莎士比亚的创作进行对照,不仅揭示了中国文学的独特价值,也展现了人类文学的共通性。这种跨文类的比较研究,打破了文学批评中的文类壁垒,为理解文学的本质提供了更为开阔的视野。
三、文化学者鹏鸣:历史反思与当代关怀的双重弹奏
超越文艺理论家和文学批评家的身份,鹏鸣还是一位具有深厚史学功底和广阔文化视野的文化学者。他的文化研究既有对历史传统的深刻反思,又有对当代文化现象的敏锐洞察,形成了历史与当下相互映照的独特学术风格。
历史重构的勇气与洞见是鹏鸣文化研究的显著特点。在长篇小说《帝国的诅咒》中,他挑战传统历史叙事,大胆为纣王子辛和妲己“平反”。作家涂东云在评论中指出:鹏鸣“用逆向思维和抽象思维,再现了风云变幻的殷商时代的历史史实,深刻思考和审阅了神话传说的故事,推出‘去神话化’的历史叙事形式”,“在符合历史史料的真实性基础上做出了真实性的评判,他用如椽巨笔,极力为子辛和妲己平反,还原他们被历史抹黑的真实原型是绝无仅有的”。这种历史重构不是简单的翻案文章,而是建立在扎实史料基础上的学术创新。鹏鸣通过细致的历史考证和合理的文学想象,展现了子辛“天资聪颖,能说会道,行动迅速,武力过人”的复杂形象,以及妲己“用万种柔情百般温柔去融化铁石心肠冷酷多疑的子辛”的正面形象,颠覆了《封神演义》等通俗文学作品塑造的刻板印象。
地域文化的深度挖掘构成了鹏鸣文化研究的另一重要维度。在《牧歌伊犁》系列散文中,他不仅记录了伊犁的自然风光和民俗风情,更深入探讨了这片土地的历史文化脉络。评论家苗洪在评论中指出,鹏鸣的描写“主要是集中在现代的空间,而不是把触角触及到之前更加遥远的昨天或历史空间”,这种有意识的选择反映了鹏鸣文化研究的方法论特点——从当下出发回溯历史,通过空间叙事展开时间思考。在《探访六星街》中,鹏鸣通过对建筑布局、街道形态的细致描写,揭示了伊犁作为多元文化交汇点的独特价值,充分展现了他作为文化学者对地方性知识的尊重和发掘。
鹏鸣的文化研究还具有鲜明的跨学科特征。他打破了文学、历史、哲学等学科之间的界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大文化”研究范式。在《中国诗歌史略》中,他不仅研究诗歌本身的形式演变和艺术成就,还深入探讨了诗歌与哲学、宗教、政治等文化领域的复杂互动。这种跨学科的研究方法,使他的文化研究避免了专业分工过细导致的视野狭窄,保持了人文研究的整体性和综合性。
作为文化学者,鹏鸣最令人敬佩的是他始终保持着知识分子的文化担当。他不仅致力于学术研究,还积极投身文化实践,自2000年以来,“以自己的稿费购买了价值310余万元的各类书籍,无偿捐赠给国内各大学图书馆,还为故乡捐赠30万元建造了一所希望小学”。这种学术研究与社会实践的有机结合,体现了鹏鸣作为文化学者的社会责任和人文关怀。
总之,鹏鸣用理论建构与创作实践的辩证统一,展示了文艺理论家形象,用史论结合与文本细读的双重维度,展示了文学批评家形象,用历史反思与当代关怀的双重弹奏,展示了文化学者形象。三重形象弹射出的学术研究,其最可贵之处在于:他始终保持了学者与作家的双重自觉。作为学者,他追求知识的系统性和理论的深刻性;作为作家,他又不失艺术的敏感和表达的生动。在《自序:诗与思》中,鹏鸣这样描述自己的创作与思考:“诗歌写作,是一个过程。一种试图与人类进行心灵对话、医疗人们灵魂的钥匙,一扇积极构建生命意图与人生理想的可能之门,它用文本召唤在洞悉人类秘密的精神通道里沉潜的心灵”。这段文字同样适用于描述他的学术研究——既是严谨的知识探索,又是深切的生命对话。
从陕西白水走出的鹏鸣,用六千万字的各类文学和文化作品,构筑了互补性与专业性的完美结合,用理论、批评、研究的学术成果证明了地方性与世界性的辩证统一。他的研究既扎根于中国文化的深厚土壤,又面向世界文明的广阔天地;既保持了对本土传统的深刻理解,又具备了与国际学术界对话的视野和能力。这种“本土情怀,世界眼光”的学术品格,使鹏鸣的学术研究既有民族的特色,又有普世的价值。
在当代学术日益专业化和碎片化的背景下,鹏鸣的学术实践提供了一种难得的整体性人文研究的范例。他打破了学科壁垒,弥合了理论与实践的裂痕,架起了古今中外的文化桥梁。这种开阔性的学术视野和综合的研究方法,对于构建中国特色的学术话语体系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鹏鸣用他的学术人生告诉我们,真正的学者既是传统的守护者,又是未来的开创者;既是知识的积累者,又是思想的创造者;既是文化的批判者,又是价值的建构者。
他的文艺理论、文学批评和文化研究,已经为中国学术的发展提供了宝贵的思想资源和研究方向。正如他在《世界文学简论》中所展现的那样,鹏鸣的学术追求始终是“将中国与世界融为一体,在世界的视野中看中国,在中国的眼光中看世界”——这种开放的学术心态和包容的文化胸怀,正是当代中国学术最需要的精神品质,他给昏庸状态的夜郎自大者注入了一针清醒剂。
2025年7月12日下午15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