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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色的海水自由地翻滚,带起一簇簇白色的浪花,温柔的海风吹过海岸,拂过一群天真无邪欢乐奔向沙滩的孩子们的脸颊,一个小男孩走在其他孩子的身后,踱着沉稳的步伐,睁着眼睛,眺望着一望无涯的大海陷入了思索......
他问雅克贝汉:“大海是什么?”
雅克贝汉说:“我不知道。海洋是什么?它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
这是法国著名导演、著名男演员、著名制片人、曾获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奖后又以纪录片《迁徙的鸟》、《微观世界》、《喜马拉雅》天地人三部曲的辉煌享誉世界的雅克贝汉所执导的一部反映海洋世界神秘面纱的冰山一角和海洋与人类的生存环境息息相关不可分割并引起全人类思考和反省的记录电影的开篇叙述场景。这种故事性的开头和雅克贝汉亲力亲为情感自然流露的旁白解说,很容易将观众引入一种富有神秘气氛和如诗如画的关于海洋的幻梦意境中不可自拔:黑色的、浑身包裹着褶皱皮肤有些迟钝和霸气侧漏的海蜥蜴在大海深处的岩石上大摇大摆;慵懒而笨重的海象拖着肥大而滑不溜秋的身体在海岸边悠闲惬意地享受阳光和海风的滋润;雪白的海豚亲昵嬉戏相亲相爱于无人叨扰的海底梦境;摩肩接踵的大白鲨顺着洋流的推波助澜兴致高亢迎着阳光比赛跃出水面的杂技;成群结队的沙丁鱼驾轻就熟排成整齐的队形身姿优雅地躲避着漫天飞翔的水鸟在千钧一发之际钻入水中快如闪电叼走自己而丢掉性命;像外星生物似的浑身透明样子古怪令人匪夷所思散发着幽幽荧光缓慢浮游的水母群;像五彩绸缎一样绚丽夺目却拥有致命毒素灵活蠕动畅游的海蛇;胆小如鼠仓皇四顾生怕一不小心就命丧黄泉小命不保因而赶紧求助于具有坚硬外壳能保护自己的贝壳共谋发展的寄居蟹;个头不大却颇有好勇斗狠胆气与海蟹一较高低并将其打得四脚朝天动弹不得因而大获全胜的海虾;老实巴交营养过剩不声不响只顾埋头吃草的温驯海洋食草动物白海狮;刚从雪白柔和的沙滩中降生便奋不顾身拼命爬向海中只为逃避海鸟吃掉的悲剧而求生的小海龟;威风凛凛却孤独跋涉在冰雪中的北极熊;团结而互帮互助不吵不闹不争不抢从不打架斗殴憨态可掬惹人怜爱的绅士帝企鹅以及许许多多叫不出名字的不胜枚举的海洋生物,它们在远离人类的领域悠然自得的生活,遵守着原始自然中物种与物种之间相互依赖的微妙平衡:大物种虽是这个领域的猎捕者但同时又是小物种的保护者。
所以我们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一只体型硕大的鱼类在吃饱了肚子之后不以为意地张开血盆大口任由身旁不计其数的五花八门的小鱼儿们在其中游来游去,小鱼儿们在大鱼的唇齿间玩闹嬉戏,丝毫不以为惧,它们似乎知道,此时的大鱼就像人类中慈祥而和蔼的邻家老爷爷一样敦厚和宽容,像包容自己孩子一样包容着小鱼儿的淘气和顽劣。大鱼在此刻表现得温驯和小鱼儿毫不防备的绝对信任让我们目瞪口呆、顶礼膜拜。大的物种虽然凶猛异常、使人不寒而栗(譬如鲨鱼),可是它们的凶猛却是有原则有底线的,它们绝不会滥杀无辜,它们的生存和繁衍只为最基本的果腹。这在人类社会中可能发生吗?你能奢望ISIS恐怖组织在某个时候也突然大发善心将所有被劫持的人质统统释放吗?
明知道不可能,明知道最道貌岸然、最富文明与智慧的万物的灵长有多么暴戾恣睢、丧心病狂,所以那不忍卒睹、惨绝人寰、泯灭人性、痛心疾首的一幕还是在意料之中避无可避的出现在我们的眼前:一艘捕鱼的机械船横行无忌地行驶在大海上,七八个穿着红色制服的专业“捕鱼达人”手脚麻利地撒下一张张硕大而韧性极强的渔网,一只懵懂无知的金枪鱼不知何物好奇地游了过去却发现掉入了陷阱,奋力挣扎后却耗尽了力气。接着,又来了一只老实巴交的海龟,它似乎聪明一些,沾上了渔网的边沿就知道这是陷阱,可还是晚了,在渔网触动的那一刻,无辜的海龟就这样断送了自己的前程。然后是数不尽的螃蟹和龙虾,一股脑儿的统统钻进了网里,被甩不掉的网线紧紧缠绕。最后是一只体积较大的白色鲨鱼,天生的霸气和王者之力让它发出了惊心动魄的挣扎,整个大网像被暴风席卷一样剧烈颤抖,“捕鱼达人”们“英勇”地举起尖利的钢叉用力叉向鲨鱼挣扎的身体,于是血水像喷泉一样飚出来了......我们看不到鲨鱼的表情,不知道它是愤怒还是悲伤,我们只能看到鲨鱼的挣扎越来越弱,屏幕前的海水变成了浑浊的血红,像红色的油漆和烟幕弹的混合体一样朦胧。岸上的“捕鱼达人”齐心协力收网拉起了死去的鲨鱼,欢呼雀跃中,他们在庆祝胜利,他们微笑的表情,我们看得格外清晰。接着,一个“捕鱼达人”向海里抛下了一只被砍掉鱼尾的金枪鱼,血水从它被砍掉的鱼尾处汩汩冒出,像把整瓶整瓶的红墨水浪费在清澈的水中,它的身体已无法保持平衡,连游动都不能,只能笔直的坠向海底,但它的鱼尾还在本能而奋力地摆动,它还在大口大口地呼吸,吐着急促的气泡,睁着无辜而痛苦的眼,盯着屏幕前的我们,好像在轻声询问:“我是不是......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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