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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一个勺子》:一波三折的荒诞寓言

(2016-01-02 11:3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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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你说一个傻子到底有啥用,为什么这么多人把它抢来抢去的?”拉条子紧追不舍大头哥的吉普车,百思不得其解地问。

    “你把你自己打成傻子你就明白了。”大头哥直言不讳地讽刺道。

   ……

   “你说一个傻子有啥用,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抢?拉条子杀羊款待三哥,愁眉不展地问道。

   “有些事你想不明白就不要想,这就是我比你明白的地方。……如果你还不明白,你就是一个傻子!”三哥抽着烟,一本正经给拉条子现实的点播。

   这是电影《一个勺子》中的两个桥段,一个是在主角拉条子穷追不舍大头哥的吉普车上急切地询问,一个是在三哥的商铺里绕着弯检索问题的答案,可这个问题无论是走南闯北的大头哥还是头脑灵活的商铺老板都不能为拉条子答疑解惑,令其释然。

   “一个傻子到底有什么用?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抢他?”其实要想解诂这个问题的答案还得从影片中拉条子与金枝子那段平淡却意味深长的对话中寻出破绽。有一天晚上,拉条子与妻子金枝子在羊圈里喂羊,金枝子小声说:“电视上演的,那些人坏得很,专门把像傻子那种人弄到黑煤窑去,给他们挖煤,不给吃,不给穿,更不说给钱了,还有的坏得很,把那些傻子弄进去杀了,把器官弄出来,然后又拿去赚钱,电视上还演过,有一种集团,把那些傻子弄进去打瘸了,弄残了,让他们去街上要饭,听说车子和房子都要得出来……”傻子的作用呼之欲出,昭然若揭,就是为了某些不法分子巧取豪夺,谋取暴力。为什么当拉条子到城里贴出“失物招领”后,前后有三拨人浩浩荡荡欢天喜地涌进拉条子僻静而简陋的寒舍而不辞辛劳,并且又送钱又道谢,还感激不尽,是为了苦苦寻觅失而复得的血脉亲情吗?若真是这样,为什么当拉条子以鱼死网破之心去城里报警后,那伙自称是傻子兄弟表弟亲人眷属的神秘人自此再也没有出现?显而易见,那三拨人都是精心乔装的骗子。第一拨人在夜色掩护下突然到来,我们连当事人的脸都没有看清楚,傻子便像一阵旋风从我们眼前刮走,载着大头哥的吉普车绝尘而去,杳无踪迹。夜色隐喻见不得人的勾当,若曝光天下,只能一命呜呼;第二拨人也来得离奇而诡异,一男一女戴着口罩,口口声声说是拉条子见钱眼开出卖了他的兄弟,还扬言若找不到他的兄弟(傻子)就把瘫痪在床二十年的母亲移居到拉条子的家里,可对于拉条子双手奉上的不明不白的“感谢钱”却来者不拒直截了当塞进腰包里,语气也急转直下说只要他们交出所有的钱便可脱离干系既往不咎,此时骗子的伎俩已曝露无疑;第三拨人更加诡异,戴着蓝色的头盔不说只露一个背影,说着机械而毫无感情的话,没有一丝寻亲的热忱和忧心如焚的情绪,有的只是如主管招聘临时工事的淡漠和事不关己,此时,就连主角拉条子都怀疑这伙人的真实身份和目的,更不用说明察秋毫的观众朋友了。

   居心叵测的人利用傻子的一览无余为自己谋取腰缠万贯的罪恶利益,是影片发掘社会阴暗面赤裸裸曝露阳光下的众多引人深思的主题之一:即对于无家可归的傻子,我们应怎样保障他们与生俱来的正当利益而不被法律的盲区漠视和遗弃?道德是一个高尚的词语,可法律在这部影片中却显得无能为力。当拉条子被傻子缠得进退两难之时,他向派出所杨警官求助,可杨警官却却说出一句让人心寒却无力辩驳的客观辞令:“你不开门,吃的不给他给,他自己不就走了吗?”是啊,在常人眼中分明很简单就能解决的问题到了拉条子这却变得万分棘手无所适从,甚至还成为别人的笑柄被人揶揄不停,是拉条子笨吗?不,是拉条子骨子里流淌的善良本性映射了整个社会不寒而栗的聪明和自鸣得意!

http://ww3/large/b15c9aa6gw1ezkzsl05apj20fa08f3zr.jpg    傻子是一个配角,是一个不容忽略的重要配角,如果没有傻子,我们无法看到这个社会的冷漠即景,无法感知这种令人压抑的人性欺凌。从小人得志的村长口中说出的那句“谁说别人是傻子,他自己就是最大的傻子”真是讽刺到令人忍俊不禁,可以想见村长之所以能当上村长是运用了何等不可思议的政治武器而所向披靡步步为营。拉条子骨子里的善良流露本无可厚非,他也坚信自己应该做怎样的抉择来走好下一分钟的通衙大邑,虽说再在遭人的眼中他成了“最大的傻子”,然而最终却收获了属于自己的因果报应:先前被骗无论如何都拿不回来的五万块钱却莫名其妙被大头哥塞在了自己的怀里,无论如何都无法减刑的儿子却莫名其妙被告知突然减刑,困难在刹那间冰消雪融,令人焦头烂额的问题统统烟消云散,拉条子在茫茫白雪中似有所顿悟,豁然开朗,缓缓掏出藏在绵大衣中傻子戴过的残缺的红色太阳帽,他终于“心甘情愿”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傻子:一群孩子们冲了过来,在此起彼伏的戏谑嘲笑声中,一团团雪球变成一颗颗白色的炸弹,打在拉条子身上,拉条子一动不动,任凭这些“炸弹”在自己身上炸裂开来……红色的太阳帽变成了和雪一样的白色,拉条子看到了天堂!

   “谦逊的人有福了,他们将看到天堂;温顺的人有福了,他们必将承载大地。”

---------------《圣经·福音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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