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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有女如荼》部分章节

(2014-03-06 22: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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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武侠

小说《有女如荼》部分章节





                  

                         第一章

   张错有错。

   张错没有错。

   张错有错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名字里面有一个“错”字,所以他天天有错。

    天天有错不等于天天犯错。天天犯错不等于时时犯错。时时犯错不等于事事犯错。所以张错没有错。

   “错”字并非是一个不好的字。它有多种的含义。其中有一个含义叫作磨玉的石头。所以张错又可以叫张玉,张珏,张璐,张琼瑶或一切与玉有关的名字。

    但是世人往往被表面现象所迷惑。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没有人联想到张错是一块可以雕琢的美玉,甚至他的父亲和母亲。

张错从前不叫张错。

    他叫张对。

    意思显而易见,就是希望他事事都做对。

    简单的希望,诚挚的寄托,这是父母关爱的浓缩,本也无可厚非。但这两位老人家却忽略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那就对与错的问题。

   这个问题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难就难在对一件事情的定性上。这和我们的主观意识有太大的关联,而这种关联便潜移默化的成了人们对事情性质下结论的标尺。

    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得多了。只消长辈一的句话,就能判定这件事是对还是错。

    于是乎张对吃亏就吃定了。

    当然,这只是局外人对他的评价,在他自己看来,并不觉得吃亏。

    有一次,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鸟鸣啁啾,绿柳如荫。张对手拿纸扇,脚踏青青的石板,带着两个随从外出游玩。玩着玩着就看见一个身形伛偻的老头倒在地上呻吟,看情形应该是不小心摔倒了,张对就吩咐仆从将他扶起来。

    可两个仆从打死也不肯去扶他。

    一个仆人说:“老爷吩咐过,各自打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少爷,请不要多管闲事。”

   另一个仆人说:“少爷,这段时间,那些老头老太婆以摔倒为由进行讹诈的现象风生水起,闹得沸沸扬扬,人人自危。看这情形,这老头怕是摔倒是假,敲诈是真,一切还是小心为妙,不如速速离去,以免引惹火烧身。”

张对听后,心里颇为不爽,皱着眉头道:“我说:你们是不是有病啊?扶个人怎么就成了敲诈?有那么严重吗?你们也不看看,人家多大年纪,都快要入土的人了,就算是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力啊?再说了,助人为乐是我们民族的传统美德,这句话只是一句口头禅,天天没事说着玩儿,啊?你们不扶,我自己来扶。”

   张对说完,便走过去将那摔得快要断气的老头儿给扶了起来。

   老头长得骨瘦如材,身形颤颤巍巍,刚一站起来,就被迎面而来的一阵和煦的春风给吹倒了,刚好把张对给压在了下面。

   “你这死老头,找死!”两个仆人异口同声地怒喝道,迅速卷起臃肿的衣袖作势扑将过来。

   “住手!不可造次!”张对虽然被压在了身下,但是依然慌忙的摆手急叱道。

   两个仆人愣愣地站住了。

   因为这时张对又将这个老头给扶了起来。

   张对感到很奇怪,虽然,这个老头把他给压住了,但他却未感到任何的不适。看起来,这个老头儿身形枯槁,但是对张对来说,感觉到像是被一团棉花压在了身上,四肢百骸尽皆舒爽,就算是顶级的盲人按摩师,估计也难达到如此的效果。

    老头被扶起来之后,连“谢”字都没有说一声,便蹒跚着走远。

    张对本来想扶着他走一程,但是那老头却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轻轻地摆了摆,示意他自己能走,不用劳驾。

    张对点点头,懵懵懂懂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阵风吹来,柳叶相互拥挤,发出“哗哗”的摩擦声,在两个仆人的咒骂声中交相应和。

    张对本来心情颇佳,被这风一吹,立马灵台清明,心旷神怡,甚至有一种飘然欲仙的感觉。可是这两个仆人一开骂,烦恼涌上心头,便背负折扇,向来时的路线转回。两个仆人紧随其后。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句话有问题。

    因为任何墙都不会透风。透风的只有耳朵和嘴巴。

    仆人便是如此。

    仆人们只对钱忠心,可是并不会对少爷忠心。因为少爷并不会给他们工钱和赏钱。

   少爷没有钱。

   少爷只是一个孩子。一个被寄予了做任何事都必须正确的懵懂无知的孩子。

   仆人们将张对救陌生老头的事告诉了老爷。

   老爷听完后勃然大怒,将张对重重地责打了一顿。

   张对不服气,问父亲:“你为什么打我?”

   父亲回答:“因为你做错了。”

   “我错在哪里?”

   “我说错了,就是错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张对的屁股开了花,不过这种花并不好看,因为世上没有人会喜欢这种花。

    张对的母亲看见儿子的屁股变了形,心里一痛,便泪水涟涟了。

    “你为什么不听父亲的话?”母亲一边给儿子受伤的屁股上药一边柔声责备道。

   “我做错了吗?”张对强忍着一条条火蛇连绵不绝地涌上神经末梢的痛楚艰难地说道。

   “你当然错了。”

   “为什么?”张对不解,自己助人为乐难道也错了。

   “因为你父亲说你错了,那就是错了。”母亲说道。

   “那你怎么看?”张对问母亲。

   “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有什么看法,一切都听你父亲的。他说错,那就是错了。”

   张对一愣,便讪讪地住了口。

   这就是张对做的第一件错事。

   有了第一件,便会有第二件。

   张对的家里有一个丫鬟,叫小离。

   小离的家里很穷,穷到连米都要挨家挨户去借,到后来,左邻又舍的人都被借烦了,远远地,看见小离家的人,还没走进他家的院子,就拿着扫把出来迎客。当然,这种迎客的方式也是邻居迫不得已一种法子。俗话说:耗子借米,有去无回,小离家的人也是,只知道向邻居借,从来不见还过,当然,不是她们家耍无奈,而是真的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根本就没有还的。所以,当她家里的人天天厚着脸皮跑出来借时,邻居也只好用扫帚来迎啰。

    小离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小离,依稀还记得父母的长相,其余的就不清楚了。

    小离的父母被生活所迫,只得卖孩子。

    卖孩子对小离的父母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相反的,他们还觉得挺光荣,并且心里也没有一丝的愧疚。

    因为小离的母亲孕育生命的能力极强。

    一次最少生两个,最多一次能生六个。周围的人对这种奇葩瞠目结舌,叹为观止。所以许多有钱的人家纷纷来她家买这多奇葩的孩子。

     世上没有完美的事。有钱的人家,钱是多得能够数到手抽筋,可是对这种孕育生命的高难度技术活却是束手无策,一筹莫展。为了让自己的万贯家产不至于散失或是落入外姓人的手中,便只能出钱买孩子了。

   穷人家生孩子像母鸡下蛋那么容易,可是对于赚钱这种高智商游戏却是束手无策,一筹莫展。为了让自己的生活能够得到杯水车薪的扭转或让自己的孩子们不至于被抛弃于荒郊野岭 ,便只能摆摊卖孩子了。

   不管是买孩子还是卖孩子,都不是一件让人能够笑得出来的事情,相反,还会被悲哀和无奈所取代。但不管怎样,这种现象却是存在的,而且还将存在很长的一段时间,至于何时能够销声匿迹,那就不是谁能够预测得了的。

     从道理上讲,小离的父母靠卖孩子来维持生活,应该能够赚一大笔钱的。就算孩子再便宜,也应该比什么鸡呀,鸭呀,鹅呀贵得多吧。可是小离的父母也不知卖了多少个孩子,生活依然穷困潦倒,苦不堪言。而有钱人家不管买了多少个孩子,也依然腰缠万贯,挥金如土。

这是什么原因呢?难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吗?

     一想到昔日在田垄上还是农民的陈胜曾放出过豪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于是命中注定这一说法便不攻自破了。陈胜最后揭竿起义,闹得沸沸腾腾,不仅如此,最后还闹出了大动静,居然还串红了很久,至于最后为什么会失败,那就另当别论了,在这里不作讨论。

    小离是被贱卖了的。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个兄弟姐妹。

   因为她的父母都没有做过确切的统计。

   她是唯一一个在被卖的时候没有哭得稀里哗啦的女孩儿。不仅没有没哭,还调皮地转动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四处张望,好像在搜寻着买主,又好像在期冀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美不美好可不是孩子自已能够说了算的。而是未来的买主说了算。事实上,大多数孩子进入买家后生活都是美好的。因为这些买主买的是孩子,不是奴婢。当然,如果孩子不称心如意,变成奴婢那也很正常。

    小离没有那么幸运,她没有成为孩子。因为她是个哑女。

她是所有孩子中价格最低的。

    那一天,张对的父亲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哑女。第一是因为价格便宜,第二是因为相貌俊俏,第三是因为她很安静。

    她其实应该很好卖,不过当买主们知道她是个哑巴的时候,便尽皆摇头,兴味索然地走开了。

   这场景刚好被张对的父亲瞧见,于是小离就被他买下,带回了家。

张对的父亲喜欢安静。买一个哑女回来那自然是衬合了他的心意。

   张对常常和小离在一起玩。

   小离只有在玩的时候,才会尽展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他们玩得很开心。

   开心得都快入洞房了。

   当然这洞房是假的,开心倒是真的。

   张对又做错了。

   这次错得很离谱。

    因为他父亲骂得比上次还要凶,打得也比上次都要狠。所以他的屁股又开出了茂盛的花朵。

     这一次开花,他躺了十天。十天以后,才恢复如初,行走如常。

     他问父亲:“你为什么又打我?”

     “因为你又做错了。而且还错得很离谱!”父亲严厉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她是一个婢女!”

     “婢女又怎么了?”张对不明白难道和婢女一起玩也错了吗?

     “婢女没怎么。但是如果你要和婢女一起玩,自己首先就要变成奴婢。”

     “变成奴婢……”张对喃喃道,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当他想要再要次询问父亲的时候,父亲已经离开了。

    十天后,张对将自己变成了奴婢,准确地说是仆人。

    他穿上了仆人的衣服。还故意用剪刀在衣袖上,膝盖处一阵乱剪,剪得到处都是洞洞眼眼的,好使自已看起来像个真正的奴仆,然后围着镜子不停地打转,最后终于确定自己看起来完全像个仆人之后,才跨出门轻轻轻松地去找小离。

    张对找遍了所有的角落也没有发现小离的影子。

    张对跑去问母亲:“小离呢?”

    “小离走了。”

    “胡说,她怎么可能走,她说过要走我们一起走。”张对气呼呼地说。

    母亲吓了一跳,匆忙拉着张对的手腕,惊讶地问:“孩子,你在说什么啊?”

    “我喜欢她,我要娶她为妻!”张对嘟着嘴,毅然决然地说。

    “孩子,你是不是吃错了药,怎么会说出这等糊涂的话来?”母亲伸出一只手摸摸张对的额头,另一只手抚着他的肩膀,焦急地问道。

    “我没有说错话,我说的都是真的,可以对天发誓!”张对拍开母亲的手,一脸的坚定。

    “孩子,你到底怎么了啊?”母亲叹了口气,柔声问道。

    “小离到底到哪里去了?”张对不依不挠地问。

    “她的名字叫小离,当然就会随时离开的嘛!”母亲转变了神情,微笑着调侃道。

    张对转身跑出了母亲的屋子。

    “孩子,你又去哪?”身后传来母亲的声音。

    “我去问父亲!”张对头也没回地说。

    张对来到父亲的书房。

    父亲正在专心致志地看书。

    是一本古老得不能再古老的书。

    封面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阑珊破损,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父亲,小离呢?”张对开门见山地问。

   “还想着她干什么?难道你还要娶她不成?”父亲不耐烦地说。

   “对!我就是要娶她!”张对强压住心里的焦躁,坚定地说道。

    “我已经把她卖到西北平原去了,你再也见不到她了。”父亲平静地说。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张对满腹委屈,满腔的愤怒,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

    “要哭到外面去哭!不要影响我看书!”

     可张对没并有走,依然大哭不止。

   父亲挥了挥手,招来两个奴仆,将张对给架到家门外,砰的一声,把大门给关上了。

   张对也不知哭了多久,反正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天边挂着一弯新月。

    他背靠着一株苍老的梧桐,仰望着天上的星斗,它们披着淡淡的光华,眨着眼睛,似乎在向他摇手。

    偶尔一只孤单的乌鸦飞过,留下一两声凄凉的“鸹鸹” 回音,在风的伴奏声中,渐渐弥漫,缓缓扩散,最后消弭在辽远而空旷的夜空中。

    张对感觉自己这次哭得有点过头了,达到了极致,似乎将未来十年的眼泪都哭完了。即使现在将一把尖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哭不出来了。

    此刻,他的心里空洞而迷茫,不知道下一秒应该做什么。

“小离……”他再次念叨着小离的名字。虽然哭不出来,可是心里却依然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忽然,一只蚊子在他的耳畔萦绕。“嗡嗡”声不绝于耳,张对胡乱挥着手,可是挥了半天,蚊子灵巧地左躲右闪,就是不飞远,围绕着他的脑袋及脸、颈项等打转转,对他的兴趣就是不减,可张对呢,连蚊子的脚都没有碰到。

   当张对的手已经累得抬不起来的时候,蚊子兄弟又悠哉乐哉地飘了过来。而且还带来了一位兄弟。

   这下子,兄弟齐心,其力断金。两只蚊子配合得非常默契,分别袭击张对的左耳和右耳的耳垂。

   它们早已算好。张对的双手是抬不起来了,这下子可以肆无忌惮地调戏他的耳朵了。而且耳垂还是最柔软的地方。想想那里最柔嫩的部分,两只蚊子口水直流。不过这一切,张对是看不见的。

可怜的张对,只能拼命地摇头。摇到后来,他已头昏脑胀,目眩神迷,眼前,耳边,尽是蚊子军团的身影和嘹亮的歌声。

    张对已经绝望了,身体凭借还未丧失的潜意识随波逐流,在蚊蝇包围的世界中无可奈何地忍受着虐待,虽然这虐待不足以致命,但却令他苦不堪言。

希望往往在绝望之中诞生。

   “哗!”一阵堪比风声的速度掠过张对的脸庞,然后一阵清风拂面,他的半边脑细胞豁然觉醒。

   “哗!”又是一阵快速绝伦的声音拂过另一边的脸颊,接着,他整个大脑的工作机制便运转如常了。

蚊蝇消失了。

   原来,正在那些蚊子准备肆无忌惮地大快朵颐的时候,一只蝙蝠飞了过来,在它们洋洋自得地大笑声中,轻松地就将它们吞进了自己的肚里。

   另一边的蚊子还没有回过神来,也被蝙蝠大哥热情地请到了自己的腹中做客去了。

   “真是太感谢你了,蝙蝠兄弟!”张对感激地说道。

   本来还想说一些祝福的话,可是从小没有人教他如何祝福动物,所以他措了半天的词也并没有构成一句完整的句子,于是只得作罢,将感激之心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他来回甩了甩早已累得筋疲力尽的双臂,发现勉强能够活动了这才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向远方。

   一只蝙蝠在夜色中一闪而逝,没入夜空,无处追寻。

   “对了,我何不去找小离呢?”张对自言自语地说。他看着蝙蝠飞向远方,自由自在,便以为自己也能够像蝙蝠一样展翅飞舞。虽然蝙蝠飞舞得并不好看,也没有长眼睛,但是,只要一开天战,它便能对准目标,命中率是百分之百,绝对不会错。想到这里,张对望着蝙蝠飞去的方向,生出了几多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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