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平县志》真伪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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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平县志》真伪考
文/莱阳裔人
《盖平县志》共分三个版本之说,这种荒谬的说法极其不负责任,因为其中有一个作伪的“版本”,即是宣统元年《盖平县志》。其实这个伪志的名称的命名和推崇,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而且,其内容又是剽窃于他志而来的。考证其事实真伪,诚如《说文解字》解释:伪:诈也。从人为声。段玉裁的注释:诈也。诈者,欺也。徐锴曰:伪者,人为之,非天眞也;故人为,为伪是也。
百度百科,昭告天下说:“《盖平县志》为东北奉天省(今辽宁省)盖平县(今盖州市)的老地方志。共分三个版本,即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版、宣统元年(1909年)版和民国19年(1930年)版”。从介绍中看不出,三个版本哪一个是 “造假”的,伪志的认定或鉴定,是通过两部志书的比照而考证来的,下面利用两部志书考证出的证据,其中必有一个是伪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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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所谓志书由营口市方志办署名即电脑臆造的·内容是剽窃来的伪志,然而讹误判断为一部正确的志书,是由营口市方志办的“考证鉴别”,而纳入了《辽宁旧方志·营口卷之二》,其对人们造成的“伤害”和影响,多少年来没有人站出来为此负责任,而且十余年来并没有实行“召回制度”。任其继续……
下面就以被伪志而剽窃的原本,即清光绪《盖平县乡土志》沈庆飏编纂的版本,与作伪的“宣统元年(1909年)版”《盖平县志》“版本”,作为考证的重点来剖析,并且以这两个版本图片来比照为主,同时加上相互文字对照来考证,究竟孰是孰非?最后真伪一目了然!
“《盖平县志》二卷康熙二十一年知县骆云修;《开原县志》二卷康熙……知县刘起凡、周志焕修。
此二志亦为北平写本,凡康熙诸志皆为修《一统志》时征取之稿,成书仓卒,故尔时各省未有印本”(引自《辽海丛书·总目提要》)。
此部丛书搜罗资料有许多“家藏稿本及传抄本而向未付刊者”,而 “其中以传抄本居多,家藏稿本次之。凡此诸本,今俱不易得,”至于绝版之复本,金毓绂辑补本之数种,至为珍贵。许多海内孤本、珍本赖以传世。 由此可见,康熙二十一(实际至二十四)年《盖平县志》,即是以“世所罕见之本”被《辽海丛书》重新收入第七集(在第四册中),至此流传下来,不致湮没。这是盖州地方史学爱好者之幸!由陈梦雷负责纂修,但他是被流放之谪人的身份,是无法署名而埋没于志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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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部营口地区第一部志书,版本源流有序,是由东北史学家金毓绂的考证鉴别,而纳入了《辽海丛书》(详细内容请阅读笔者《<盖平县志>原版本说略》)。
二、盖州第二部民国本《盖平县志》十六卷 既是第二部又是最后一部
第二部《盖平县志》刊本是,民国十九(1930)年铅印版本,全志六册十六卷。此志由宣纸双折页线装订,本志先后由盖平县知县石秀峰、辛广瑞监修,由王郁云总纂。此志首先收有前民国九年《盖平县乡土志》原序五篇,跋文二篇;同时本志有序十篇,跋文一篇。
《盖平县志》民国十九(1930)年版,既是利用前民国九年《盖平县乡土志》书稿,亦再增加内容而完成的一部志书。1925(民国十四)年石秀峰来任盖平县长,临走(即卸任)之前一年,他请原来“乡土志”的志书“校正”,王郁云为编辑主任,于1928年(民国17年)9月,开始主修县志,利用民国九年,刊行的《盖平县乡土志》所有资料。并且,搜集补充前“乡土志”所缺失的资料,运作中搁浅,是因石秀峰调离,辛广瑞接任县长后,又继续督修,并且聘请王郁云为总纂。于1930(民国十九)年书成而刊行,既是盖平县的第四部志书,亦是现今为止的最后一部。全志分礼、乐、射、御、书、数,共六册十六卷。
这部志书前后编写仅2年,涉及人员较多,全县所有的学校校长和部门负责人,都被责令参与调查,因而资料较丰富,编写质量较好。主编者对历史上重大悬案做了一些考证,但是,既有讹误,也有的相信了辽阳民间故事方面的传讹,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即耿仲明墓葬辽阳(实际在盖州)。对近代工商业、店铺字号等等的介绍,记述相对他县多少还有不足之处。但整体还是优于其他方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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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版本志书由书法家郑孝胥署名
尤其《盖平县志·凡例》之末尾,解释并说明此志,从1928年九月,开始编辑、纂修。请看原文曰:“此志兴修,始于民国十七(1928)年九月,成于十九年四月杪。其间新政繁兴,一岁之中因革迭见,有编辑已定而规模更新者,有纂修垂成而机关忽易者,虽及时采补改窜尚恐难周。其他晚出后见之事迹,参差歧异,更有收不及收,检不胜检之处,亦时势使然,难期整齐划一,而无所疏漏者也。”解释的很明了,此志只用两年时间,虽然历经两任县长,“新政繁兴”、“因革迭见”,但是,还是顺利完成了。这就是利用了前乡土志的所有资料的前提下,才有民国十九年《盖平县志》的成果。这既是《盖平县志》的第二部版本,也是盖州最后一部志书;其同样是源流有序;而其刊本是再清楚不过的版本了(详细内容见《<盖平县志>原版本说略》)。
三、宣统元年《盖平县志》真伪流变确系伪志考
“宣统元年(1909年)版”《盖平县志》,看来这一讹误的说法,害人不浅!辽宁盖州自从有建制以来,盖州历史共有四部地方志书,即《盖平县志》有两部,《盖平县乡土志》同样也有两部。凭什么说《盖平县志》有三部哪?怎么多出“宣统元年(1909年)版”?这是从哪里引录来的?依据又是什么?其实,始作俑者是始于辽宁省营口市地方史志办公室。他们没有经过缜密鉴定,而选择了一本存于南开大学的伪志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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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图即宣统《盖平县志》伪志,其扉页和卷首书影
这一本造假者的抄本,应是从民国年间文物市场,收购而入藏的。这个伪志篡改人,其实应该是于煤油灯下,剽窃清光绪《盖平县乡土志》的内容,其人首先抄录内容而后篡改。为什么这么说?原因是这一本伪志,格式.篇目等都与被抄录本雷同,所不同的就是“灯下黑”原因,造成的缺字、错字、年号讹、有的篇目中一个子目混乱,全志末还缺少一个篇目,即“商务”中内容,尤其古书注释是双行小字,而此制假者,竟然抄录且变为正文等等。一连串的证据,不可否认此志,就是铁板钉钉的伪志。并且证明伪志就是剽窃、篡改清光绪《盖平县乡土志》的内容,名称删减了“乡土”二字,而伪称了“宣统元年《盖平县志》”的迷惑人的版本,其实内容属于光绪《盖平县乡土志》的内容。
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手抄本《盖平县乡土志》,全本二册,分上下二卷,分别收藏于“上海图书馆”和“辽宁省图书馆”,此志既不著纂修人及年月,亦无序言,无独立目次(录),但于正文中有各篇的篇目:卷之上即历史卷,分别为:建置沿革、政绩、兵事、耆旧、列女、人类、户口、氏族、宗教、实业;卷之下即地理卷,各篇目分别是:(包含)地理(含五个子目)、古迹、祠庙、市镇、学堂、山、水、岛、道路、物产、商务。总共21篇目(现存于辽宁省图书馆。至今未发现原稿本,此抄本比较贴近原稿本。
(详细内容见“光绪《盖平县乡土志》版本简介” 沈庆飏编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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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图书馆藏的手抄本光绪《盖平县乡土志》,复印本卷首之图影
本志分二册上下卷(即一册一卷),宣纸折页线装订,版框约28cm×17.5cm。半页10行,行20字,无边栏,工笔楷书字体。全本三十二页,每页的书口上书“盖平县志”,下标记页码。在上卷首页,首行竖书“盖平县乡土志卷之上”(下卷首行竖书“盖平县乡土志卷之下”),同时都在下面,有两方馆藏钤印章,首印:“上海徐家汇天主堂藏书楼印”,其二:“上海图书馆藏书”。次行,“历史”,再起行即:“建置沿革”,再行是内容。此志以略小的字体,在“每页书口上书‘盖平县志’”的原因,即是图以省笔而已,作个小“简目”标记罢了,卷首的首行已有明显的,志目“盖平县乡土志卷之上”,所以此本书口上书“盖平县志”,不能认为是标新立异的新版本,其他另类传抄本亦有这种做法。全志个别字仍有讹误外,其内容及版式与藏于“辽图本”相同,恕不一一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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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图书馆藏书的《商务》内容全,是以二个表的形式叙述,这是其中之一图影
;伪志无此文字。
其一,“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版《盖平县乡土志》宣统元年(1909年)版,又名《盖平县志》。由张国珍编,未刊发,手抄本存于南开大学。”
所谓宣统《盖平县志》二卷,其残缺后部份内容和添加所谓作者名,都包括了“有意作伪”,“无意作伪”的范围。这一册《盖平县志》二卷,其实看不出一卷还是二卷,根本没有分卷。虽然是“乡土志”的篡改版本,其收集的内容也是光绪本当年的,除了前说的舛误以外,亦基本保留原来结构格式的抄本,不但没有增加任何内容,还缺少《商务》一项的内容,又能在扉页上妄自添加姓名?其王榘曾以宣统元年,刚来任盖平县知县的身份,不到一年即离任,下车伊始,就敢为假冒的东西署自己姓名?岂能不顾廉耻?所以,是好事者的伪作,想作为一个见面礼罢了。
这不但暴露出来了“马脚”,而且整个马身子已经暴露无遗,判为是一册伪书,是无可辩驳的事实。流传于世,有害无一利,这只能遗憾的表述原版本光绪《盖平县乡土志》,又遇到了被“强奸”后而产生的另外一种“面貌”的版本。即所谓宣统元年的《盖平县志》的伪志。同时,还缺少全志的最后一篇目《商务》的内容,即有篇目无内容的两份一览表。“宣统元年《盖平县志》”,通过以上证明可以说是伪志,明眼人一看便知。
“宣统元年《盖平县志》”,为什么是伪作?关于伪书,有人批评说:“有意作伪,动机很恶劣,非辨别不可;无意作伪,虽无歹意,但客观上混淆了是非,亦同样需要严格考订。为此,辨伪工作异常地艰巨而复杂。”
笔者间接经见的除上面“辽图本”、“上图本”两种版本以外,还有间接见到所谓“宣统元年《盖平县志》”版本,即是《辽宁旧方志·营口卷》之二的重印版本,伪志没有增加一句内容,然而,还缺少内容,并且,多有错字、缺少字等讹误。通过考证,此手抄本的作伪者,虽然是转抄于沈庆飏在1908年编纂的二卷本《盖平县乡土志》,但是,在抄录时有意还是无意的暴露出一个事实,那就是把志目“盖平县乡土志卷之上”(卷之上的第一篇目即是:建置沿革)、“盖平县乡土志卷之下”(卷之下的第一篇目即是:地理)给阉割了,所以在这一部伪志中,读者就看不到有上下卷的标示,篡改为一卷本。其中,还有一个讹误是,兵事篇目是独立成为一行,而“兵事”下:是双行小字的注释:“古事已见正史者不录惟录近事……”,然而伪志却没有把兵事篇目与注释分离,则错误抄录成为一行正文形式(即是,篇目与注释不分,注释成为正文的错误)。
这一部假冒伪劣的宣统元年《盖平县志》,还有其他讹误多得是,初步检出有:在建置沿革篇目中:“据《金志》明昌四年……”,给抄录成了“据金昌明四年……”,金代根本没有“昌明”这个年号;在耆旧篇目中:“秦聚奎字凤山”,成为“秦聚奎‘家’凤山”;又在烈女篇目中:“徐单氏盖州城东小七盘岭……”,讹误为“小七盘林”;在氏族篇目中:“沈氏汉军镶黄旗人……自国初迁入本境……”,一字之差而造成重大错误的是:“自国初赶入本境”的“赶”与“迁”的讹误,这样讹误百出的手抄本,不知能祸害多少“专家学者”们及其他普通或粗心大意的人们?通过考证和比照,它并不是新的、独立完成的一部地方志书。多处露出马脚而证明,所谓宣统《盖平县志》,实际就是篡改、剽窃光绪《盖平县乡土志》的衍生手抄本的“版本”,其作伪者,是利用民国时期的原装订现成的宣纸账册本(内印有竖式10格,代双边框的账册)而抄录其中。
综上可见,上面考证的证据确凿,“宣统元年《盖平县志》张国珍编,手抄本存于南开大学。”“由王榘曾主持,儒学训导张国珍纂修完成《盖平县志》,手抄本现存于中央民族学院。”这两个地方所收藏的所谓《盖平县志》,基本都是一个剽窃和篡改版本。通过几种版本比照,其他内容基本相同,其他大学或学院所收藏的,同样是相同于宣统元年《盖平县志》这一部伪志,有的不缺少“商务”篇目的也同样是伪志,一旦两两对照,真相就大白于天下,大家就知道了,这都是为了名利而造假出现的伪志书。清康熙间学者姚际恒写的《古今伪书考》是在那个时期清算的开始。其序云:造伪书者,古今代出其人,故伪书滋多于世。学者于此真伪莫辨,而尚可谓之读书乎!是必取而明辨之,此读书第一义也。他指出要读书第一要务是辨伪,不辨伪读书是瞎读。此书辨伪书62种,……
以上这既是对拥有者和读者负责的考证,亦是应该利用了第一手资料,更是用心血来写自己的考证。所付出的辛苦和白眼自不在话下,所以就是为了发扬、光大,光绪《盖平县乡土志》的历史的存在。再一次增加佐证,以飨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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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深受伪志毒害而不知、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者,而且还积极推崇的人及部门不在少数,从一斑而窥豹来看,这其中既有文史专家学者为代表,亦有普通的人们等。
http://s5/mw690/003eyY7Xzy7iaXoINUwb4&690营口市方志办公室重印(2002年9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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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州市志》对于清光绪《盖平县乡土志》矛盾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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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本伪志小册子通过今人的翻印、复制而能冠冕堂皇的流布于大江南北,如果专家学者引用这本根本不成立的“版本”,尤其引用了讹误内容,自会造成不可想象的后果,是可想而知的。时至今日,目睹了延吉的大作家、营口的历史研究专家著书出书,还是常常引用这一部伪志,笔者特别感到无地自容,惭愧的认为笔者个人能力无法阻挡他们的思维。又死脑筋的认为,其他产品有问题要招回,即有《不合格产品招回制度》,书籍既是精神产品,也是一种特殊的文化商品,对此“有毒有害”的伪志不应该置若罔闻,而默默的忍受?笔者特此再一次大声疾呼,这对于我们的当代人、后代人,那都是遗患无穷的!
原稿甲午年写于古柞河畔寄庐之止戈斋
丁酉年腊月又稿 盖州莱阳裔人于辽东半岛南麓之寓舍止戈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