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唐诗管窥独尊儒术的封建官场
(2022-09-30 17:23:56)从唐诗管窥独尊儒术的封建官场
最近因为完全没有自由般的赋闲于家,百无聊赖,在箱子的最底层翻出沉寂多年的《唐诗三百首》,这本标价1.05元的书,出版日期为1981年3月22日,距今已经41年,重见恍若隔世样的感觉。
喜欢古诗词,启蒙于初中课本陆游的“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平民家的孩子第一次接触古诗词,唯一的感受是震撼,震撼,震撼,尤其是雨夜躺在冰凉的土炕,听风吹急雨敲击屋瓦的响动,触景生情,意境如一根长长的丝线,将对诗词的喜爱与我若有若无的牵到了一起。买这本书,好像在刚刚工作不久,当时兴趣使然,选一些自己喜欢或听到过的诗,慢慢地背了下来。后来,决非自我开脱,浮躁起来的社会,做不到独善其身的我也染上急功近利的毛病,在幻想一夜致富尽享荣华富贵的过程中,将这本《唐诗三百首》丢进了箱子里,如果不是闲得蛋疼,我是不会想到它的。
在被限于床和卫生间的两点上,床占据我几乎全部的时间,备受渴望自由的折磨,在找不到更好的消解办法的境况下,我决定试一试躺着背唐诗。翻开时间染黄的纸张,怀揣慰藉的希望,从头开始,我一首首的背了起来。
随着一首首唐诗在头脑里划下痕迹,我逐渐发现一个特有趣的现象。如张九龄、李白、王维、韦应物、元结、綦毋潜、王昌龄等,这些人多数既是进士及第得到国家承认的高级知识分子,同时也因突破科举的最后防线而在朝中获得品阶不同的官衔。当然所谓知识分子并不是他们寒窗苦读的目的,官场这才是这些人奋斗的终极目标。以綦毋潜为例,寒窗苦读落第后,为了安慰他的失落及失望,好朋友王维专门写诗“送綦毋潜落第还乡”以是慰藉,可见科考——做官在他们心中的位置。
然而,当这些人步入权力阶层,在被朝堂上的明争暗斗和相互倾扎惊到之后,尤其是仕途屡屡受挫,理想化为泡影,他们中的大多数,又将兴趣和愿望转向了山水,分别实践着、盼望着、想象着,以隐居对抗朝廷、发泄自己的不满,寄托着新的希望。如:綦毋潜在《春泛若耶溪》中感叹“生事且弥漫”后道出“愿为持竿叟”的心愿。没做官时,拉开不登龙门誓不休的架势,拼命也要做官。成为统治阶层的一员后,又羡慕起“持竿叟”的隐居生活。那么,是什么导致他们厌倦了官场呢?
依照帝王们的美好设计,中国封建官场的所有标准和路线都是围绕儒学进行的,都以孔孟之道为基础,如果这套理论对官员的品德的提升和行为的约束都非常有效,推导出的结果应该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官场而非令人失望和厌倦的官场。既然像王维、岑参、韦应物等一大批精英官做得都很消极、失望,有没有可能是儒学这个指南针指错了方向?而频繁的改朝换代,似乎为这种可能提供了肯定的依据。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在国家独尊儒术中从小接受儒学教育的他们,初入官场时确实怀揣以天下为己任的抱负,是官场的肮脏现实给了他们极大的刺激,使得一些人越变越坏,成为佞臣、奸臣,而不愿同流合污者选择了逃避。然而,这样的假设好像缺少成立的必然因素,因为好的土壤、好的种子,可能长出害人的罂粟吗?以孔孟之道做为选人用人的标准,整个权力机构又是建立在儒学的根基之上,如果儒学没有问题,秦桧、严嵩这些坏人应该没有机会生根发芽的。
探究有着三千多年积淀的儒家学说,我肯定是力不从心无能为力的,况且,这也不是几本书可以说清楚的问题。在这里,因为读了一些唐诗,发现大多数作者(官员),都有归隐山林、寄情于山水的想法和愿望,所以才萌生从根本查找问题的想法。也许有人会说,达者兼济天下,穷者独善其身,正是儒家思想的重要内容,以王维为代表的的一些人正是在践行儒家学说。那么请问,历朝历代层出不穷的奸臣们,同样接受孔孟之道的培养,他们践行的又是谁的理论呢?
假如儒学真的像某些人表白的那么好,在这盏指路明灯的光辉照耀下,中国现在应该是“文景之治”是盛唐,为何所有的封建朝代都走进了历史的死胡同?答案只有一个,这盏明灯上好像也有污垢,也有指错方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