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匠与放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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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发匠与放血疗法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但在中世纪的欧洲,二者却有着密切联系,并且今天理发馆门前的圆柱招牌就与放血疗法有关。
放血是古希腊医学的主要医疗手段之一,具体方法包括静脉切开术、拔罐法、水蛭吸血法等。在中世纪的欧洲,放血疗法十分盛行,不但用于病人,还作为常规保健措施用于健康人。放血简直被视为万能疗法,甚至于连相思病和抑郁症之类的精神病症也用它来治疗。著名的《萨勒诺歌诀》中就有这样的韵句:
放血,可以舒畅忧怀;
放血,可以息怒平愤;
放血,还能使痴情的恋人们
免除相思之苦,苦的发疯……
作为保健措施,每逢春、秋二季,许多人特别是有钱人,都要定期接受放血,以增强体质,适应即将来临的气候变化。放血术原来由医生施行,后来改由理发匠(barber)承担,也许这就是使理发匠和外科挂钩,出现了所谓的“理发匠外科医师”(barber-surgeon),他们通常跟着师傅学习7年,很少受过正规教育,有些甚至是文盲。除了理发主业,这些理发匠外科医师还从事一些医疗工作,比如拔牙、外科小手术和放血。由于理发匠和人们的生活密切相关,价格又比较便宜,所以吸引了很多人,如在英国,直到上个世纪初,一个人在他(她)的一生中,更有可能找理发匠外科医师而不是正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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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静脉切开术示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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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理发匠在给病人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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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理发匠在公共浴室给病人拔罐放血
放血通常就在浴室中进行,病人先用温水沐浴,使血液流动加快,这样更容易放血。病人手中握着一根木棍,理发匠在要放血部位的上方缠上绷带(通常在是上臂)阻止血液流动,再用小刀割破隆起的血管,血就流出来了,由于压力较大,有时甚至喷涌如泉。放血后,理发师把绷带洗干净,放在室外的柱子上晾晒。久而久之,这种在风中飘动的绷带竟然成了理发师招揽生意的广告。人们后来设计了一个招牌,红白相间条纹螺旋状缠绕在圆柱上,红色条纹代表血液,白色条纹代表绷带,圆柱代表病人手中握着的木棍。大概到1700左右,这种圆柱就成了理发馆的固定标识。由于理发匠社会地位低,随着外科技术的发展,外科医生不屑与他们为伍,外科医师协会规定外科医生的标识为红白相间条纹,理发匠的标识则为蓝白相间的条纹,以示区别。后来,理发馆标识将二者结合起来,使用红、白、蓝三色条纹,红色代表动脉,蓝色代表静脉,而白色则是缠绕手臂的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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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美国一座小镇上的理发馆
今天,理发匠早已远离放血疗法,但世界各地理发馆门前那些闪烁着的红白蓝柱状霓虹灯,仿佛诉说着那遥远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