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洁员

2022年08月12日

一栋很老旧的楼房，外墙已经斑驳脱落。原来的老住户已没几家，多为外来人员，流动性大，人们每天上班下班，擦肩而过，各忙各的。小刘搬来这里一个多月了，连邻居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但有一个人，天天在楼道里遇见。她是这里的保洁员，七十多岁了，瘦小的身子，花白的头发，每天打扫楼道、擦洗扶手，最近手里还多了一瓶84消毒液。她见了谁都笑眯眯地打招呼“上班去啊”“下班了”。小刘想，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还出来打工，太不容易了。

过了几天，小刘回了一趟老家，回来后，发现来了一个新的保洁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就问：“那个老太太呢？”妇人一边喷洒消毒液，一边说：“老太太的脚扭伤了。”小刘心里咯噔一下，说：“是不是干活扭的？这么大年纪了，她的子女就不该让她出来扫地挣钱。”谁知那妇人说：“我就是她女儿，我们都不是保洁员。没人让她扫，是她自己要扫，不拿一分工钱。她就住在这楼上。”

“啊？原来是这样。”小刘尴尬地说，“这里没安排保洁员吗？”

妇人摇摇头，说：“几年前倒是有一个保洁员，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再也没有了。我妈说‘又不是多难的事，没有拉倒，咱自己扫’，主动当起了义务保洁员。妈妈就是个热心人，走到哪儿都这样。”小刘问：“你妈妈一个人住这儿吗？”妇人点点头，说：“我们早就想把她接过去一起住，可妈妈说舍不得离开老屋，她心里想什么，做女儿的能不知道？”妇人一边继续擦洗扶手一边说，“这几天我妈住院了，可她老是嘀咕，‘我不在，谁来扫楼道？再说，现在疫情这么严重，更要注意楼道卫生。’为了让我妈放心，我就接过了她的工作。”小刘听了，不由感叹道：“你们母女俩都是热心人啊。”妇人笑了笑，说：“妈妈常说，对别人好也就是为自己好。方便别人也是方便自己。”

小刘深受感动。他想，疫情当前，自己也该做点什么，就对妇人说：“从今天开始，我来当这个保洁员，你就安心照顾妈妈吧。”她笑了笑说：“我已经接手了，还是我来吧。”“我来！”“我来！”两人都争着当这个保洁员，最后也没个结果。

第二天，小刘索性起了个大早，准备抢在她前面，将楼梯和扶手消毒打扫一遍，可是开门一看，妇人已经拿着消毒液在干活了。

王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