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  妹

蔡 旭

（《老年知音》2022年第5期）

    一部手机，把我孙子孙女的音容笑貌都收藏进去了。

    幼儿园中班生的孙子四岁多，在家的孙女不到两岁。

    “我要看哥哥。”孙女指着我的手机说。

    好。屏幕上，立即出现了欢天喜地的哥哥唱歌、做游戏的画面。

    这是幼儿园老师当天发到家长群的。

    “还要看以前的哥哥！”

    哦。我又把以前的照片与视频翻出来。

    所有的图像都看过了。好了吧？

    “我还要。”唔，再看一遍。

    其实，在看哥哥的同时，手机里所有的妹妹的图片也看了。

    不过她从来没有吵着要看自己，而总是要看哥哥。

    我甚至不明白，这个在家里同她抢玩具、争零食，经常欺负她的人，为什么那么让她想念呢？

    “我还要！”“我还要！”

    这种翻来覆去、循环往复、似无休止的要求，是多么烦人啊。

    同时，又多么地令人欣喜。

    就在把烦恼与欣慰混为一谈的反复中，我不得不满足着妹妹的愿望。

    满足着，一个心中没有自己，只有哥哥的人，深不可测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