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之《论语·篇七〈述而〉》孔子及其弟子

【原文】

7.5子曰：“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1)。”

【注释】

(1)周公：姓姬名旦，周文王的儿子，周武王的弟弟，成王的叔父，鲁国国君的始祖，传说是西周典章制度的制定者，他是孔子所崇拜的“圣人”之一。

【集注】

复，扶又反。孔子盛时，志欲行周公之道，故梦寐之间，如或见之。至其老而不能行也，则无复是心，而亦无复是梦矣，故因此而自叹其衰之甚也。程子曰：“孔子盛时，寤寐常存行周公之道；?其老也，则志虑衰而不可以有为矣。盖存道者心，无老少之异；而行道者身，老则衰也。”

【钱穆】

子曰：“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

吾衰：年老意。

梦见周公：孔子壮盛时，志欲行周公之道，故梦寐之间，时或见之。年老知道不行，遂无复此梦矣。

此章断句有异，或作“甚矣”断，“吾衰也久矣”断，共三句。今按：甚矣言其衰，久矣言其不梦。仍作两句为是。或本无复字，然有此字，感慨更深。此孔子自叹道不行，非真衰老无意于世。

[白话试译]

先生说：“吾已衰极了！吾很久不再梦见周公了！”

【译文】

孔子说：“我衰老得很厉害了，我好久没有梦见周公了。”

【自译】

孔丘先生说：“我真是太老迈不堪了啊！很久了我都不再梦到周公了！”

【感悟】

孔丘先生很久都没有再梦到周公了，这倒是可能确有其事，不过夫子的感概之情应该是复杂的。一方面可能是对复兴周礼的力不从心，从而感叹岁月匆匆，不知不觉自己就已经到了不堪重任的老朽之年了，也就是真是感叹自己老了，对什么事都不再那么执着了；另一方面可能带有自我责备的意思，说自己真是老迈昏庸了，竟然很久都不再为自己的志向而奋斗了，因为只有白日尽心所为的事，才会在夜里梦到，就像自己年轻时能梦到周公一样，而现在，自己却很久没有梦到周公了，那是自己懈怠了啊。人的情感往往是复杂的，我想，圣人大概也不会例外吧。

【后记】

人生自然应该有梦，无梦定然无情，与草木何异？年轻时，梦不妨高大些，让自己能有足够的空间去发挥、去施展；年老时，梦就应该现实些，甚至卑微些，因为，无情的岁月已然侵蚀了躯体，难道，还要让失望和伤心把精神也一并摧残？

                                                              槐榆柳

                                                           2017年9月14日

[参看资料]

朱熹《论语集注》、钱穆《论语新解》、南怀瑾《论语别裁》、李泽厚《论语今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