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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拜集—濡俳集

(2022-03-30 11:2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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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拜集

濡俳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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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鲁拜集议论

鲁拜集—濡俳集


从“鲁拜集”到“濡俳集”

 

老朋友杨佳琪来约稿,要我谈谈“读书、藏书”方面的体会。在我的“新浪博客”里她看中了一篇叫“谈‘鲁拜集’的话题”的博文。本来想把该文稍作修改给她,但自己复看旧文,觉得“话题”太旧,毕竟是十多年前写的了,不如另外写一些“近况”做个交代,于是动手写这篇“从‘鲁拜集’到‘濡俳集’”。

对“鲁拜集”发生浓厚兴趣确实已有十几个年头,时间虽长可也没啥收获,只是编了两本书,一本《鲁拜集汉译书目》(正规出版),一本《鲁拜集选译汇集》(私自印制),其它有点零碎文章而已。自己不会翻译,不会考证,不会论述,关于《鲁拜集》的资料,倒收集了不少,包括英文原版插图本和中文各种译本基本收齐,但是能做的只是“编纂”而非“创作”,拿不出显著成果。好在自己并非为了“考研”或“升职”等目的,作为自娱自乐有了“鲁拜集”的陪伴,一路走来总是颇感充实,没有“白忙活”吧。再者很高兴地相交了不少喜欢“鲁拜集”的同好,如杨女士就是。

作为爱好,像我这种很投入的爱好者,自己常常扪心叩问,究竟为什么呢?现在回顾起来,大致有这么几点:

如木心所言:“这是文学史上的风流韵事。我在十三岁时见到《鲁拜集》译本,也爱不释手。奇怪的文学因缘,凭本能觉得好。”(参阅老鸽书目#1005,即顾家华编《鲁拜集汉译书目》上海三联书店20211月版)我见到《鲁拜集》译本没有木心那么年小,而奇怪的因缘凭本能觉得好的心情是一样的。“凭本能觉得好的心情”可以用蒙田的话来解释:“我在书籍中寻找的也是一个岁月优游的乐趣。若搞研究,寻找的也只是如何认识自己,如何享受人生,如何从容离开的学问……”三个“如何”,说出了觉得好的心情之理由,“鲁拜集”能使人认识自己,认识享受人生,特别是认识人的最后归宿。王蒙似乎也被“鲁拜集”迷倒,他像诗一样的排比句讲得更深切:“东方的情调,西人的译笔,生死的关注,诗人的情怀,酒神的潇洒,哲人的思想,把你自己释放一下也提升一下吧,面向一下历史与地球吧。”(参阅老鸽书目#998

如今,我想,在我国,在许多学者、译者和读者的努力下,“鲁拜集”已经比较普及了。既然如此,当然说不上“急流勇退”,自己可也确实想暂告段落。有些精力已经转移到了对“俳句”的兴趣上去了,然而仍有对“鲁拜集”的依恋,所以把涉及俳句的内容归类,以“濡俳集”命之。

俳句,极为短小,被称作世界上最迷你的“诗”。它仅仅“一行”,即只有一句,不过一句里面得含有三个层次,音数有规定,全句17音字(即17个假名的发音),以5-7-5假名音字(发音字数)分“三段”形成定式,三个分段仍是一整句不必分三行。格律要求全句中需镶嵌“季语”与“切字”,无押韵。如此微型的体裁,诗体要求却不低,正如译界常说的这是“带着镣铐跳舞”,要跳出优美的舞姿并不容易,而我觉得愈是很难,愈是很好玩!

松尾芭蕉的俳句“古池”,是最脍炙人口的。由各译家、学者翻译的“古池”汉译本,我收集到一百多种,洋洋大观,真是五花八门各尽其能。这么多的译本中大多数译者忽略了一个基本的俳句品质,就是俳句是一种“留白”的艺术,而不是追求“明白”的诠释。也许这是夷文化,咱们领略不了吗?

“古池”,我感觉并不难译,好在日文中有汉字,就更易译了。可是不少译家唯独怕读者读不懂,总喜欢添油加醋,好像不译成一首象模象样的汉诗(“汉俳”)就不踏实。

翻译家叶渭渠(1956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东方语言文学系日本文学专业。曾任职于国家对外文委、人民文学出版社,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译本:

闲寂古池旁/青蛙跃进池中央/扑通一声响

与原文对照来解析,哪有“闲寂”?芭蕉只写“古池ふるいけや”,直译“古池也”不就可以了么;青蛙的跃进为什么一定是“池中央”呢?池旁边不可跃进么?芭蕉只写かわずび込,直译蛙飞跃入不就可以了么(而且“蛙”不一定就是指“青蛙”,同“白马非马”的道理相类,“青蛙非蛙”);至于“扑通一声响”来译芭蕉原文“水みずの音おと”,我觉得太“通俗”了,失去了原作的诗味。所以,这一名句的汉译其实很简单,不须节外生枝,也不须考虑韵脚什么的,老老实实,完全可以对应地译为:

古池也/蛙飞跃入/水之音

其中季语为“蛙”,入“春部”;切字“”,译作“也”。

说到切字,汉译全部都作了放弃处理,我好生迷惑不解,为什么不把切字译出来呢?有人说切字的不能翻译正像汉语的对联不能译成日语一样,我觉得这个说法牵强,没有可比性,毫无说服力。

用所谓的“575汉俳”或“绝句”的形式来译俳句,特别是“汉俳”把汉字字数与假名音字字数划等号,真是误会,无疑便会发生赘语问题。“汉俳”是把俳句写成或译成了一首残缺型的“五七绝句”组合的三行诗,实在是有点俳句不像俳句、绝句不像绝句,俳意被损得荡然无存。

下面再举一些“古池”的汉译例子,供玩味。

陈岩译:幽幽古池塘,青蛙入水扑通响,几丝波纹荡。

崔德军译:寂寂古池塘,忽闻蛙跳入水响,扑通声回荡。

陈德文译:幽幽古池畔,青蛙跳破镜中天,丁冬一声喧。

陆坚译:古池碧水深,青蛙“扑通”跃其身,突发一清音。

王大均译:清幽古池塘/青蛙跳入波纹生/水声静如幻

毛峰林译:幽静古池旁,忽有青蛙纵身跳,激起水声响

李广义:古池恰幽然/蛙跃绿弧叩碧水/且听涟漪漫

王树藩译:悠悠古池畔,/寂寞蛙儿跳下岸/水声,——轻如幻。

季宏译:古池明如镜/一只青蛙跃水中/悠然有回声

张志海译:悠悠一春潭/蛙入击破水中天/涟漪泛波澜

檀可译:古池幽且静,沉沉碧水深。青蛙忽跳入,激荡是清音。

以上例子说明俳句一旦如此这般地被汉译,俳句也就变异变味了,只是变得符合了汉语语言的阅读口味,这种“归化”手段,读不出俳句本身的风味。

我在学习俳句的过程中,窃以为采取“异化”的策略为好,应该尽量使汉语的俳句相似日本的俳句,也就是说尽量不要把俳句的含义暴露无遗,含蓄藏匿一点,多留些想象空间,在有限的字数中,哪怕看上去句子似乎“前言不搭后语”般的不连贯、不通顺,而写出或译出的俳句带有浓郁的及无限的韵味,这种韵味不是靠作者或译者清清楚楚地告诉读者,而是让读者自己品味。

郁达夫赞赏俳句时曾说得颇有文学意味:“专以情韵见长,字句更少——只十七字母——而余韵余情,却似空中的柳浪,池上的微波,不知所自始,也不知其所终,飘飘忽忽,袅袅婷婷;短短的一句,你若细嚼反刍起来,会经年累月的使你如吃橄榄,越吃越有回味。

如果“汉俳”能达到这种境地真的叫好。

也许我在欣赏“俳句”的道路上,会像欣赏“鲁拜集”一样再走个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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