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诗意的垦荒者
(2022-04-17 10:58:00)作家吴莉的作品集《哈尔腾之梦》是一部日记体的叙事散文集。
这本书断断续续咂摸了好久，像是手中握着的哈尔藤草原上的一块石头一样，温润而有光泽。一个章节是一株草，一天就是一首诗，一本书，就是一本散发着馨香的诗集，作者没有刻意在到哈尔腾寻梦，可是哈尔腾却成了作者心中一个梦一样的地方，虚幻而又真切，迷茫而又坚定。我似乎跟着作者的笔触我也去了一趟哈尔腾，哈尔腾的草原上的草在我的心头摇曳，哈尔腾的夕阳在我的心头荡漾。“哈尔腾”这个美丽神奇的地方，这个遍地空无，遍地都是黄金的地方也成了我的诗和远方。
作者记录的是她被爱人“骗”到哈尔腾与种草队员一起种草播绿的故事。她将这一段特殊的经历，用“碎片”的形式记录下来，似乎一个日子就是拼图，一个个拼图将那段岁月拼凑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文字中都是平常人，邹琴子、胡国生、郑飞等，无需刻意描绘，可是每个人都鲜活在文字里，有平常人的弱点，有人性的光辉。几个平常人，撑起来一片明净的天空，播撒了一份希望和梦想。而一段平常而又不平凡的日子，像是一粒粒珠子串起来，戴着生活的颈项上，那段光阴便显得熠熠生辉。
到哈尔滕种草本就是一个诗意而浪漫的举动，尽管浪漫的背后却有想不到的艰辛和苦难，可是，每个人都恪尽职守，把自己的工作当成一种使命，把播种绿色当成了一种信仰。有些地方，就像是有些人一样，只要遇见了，你的生命便因此而变得不一样了。
这是作者在一段特殊的经历，是她的生命的一次独特的体验，精神上的图腾，是灵魂的升华。她的文字很安静，我喜欢在夜里看，这个时候，我似乎能听到哈尔腾的风声，听到动物们出没的声音，似乎夜沉睡了，哈尔腾才能在她的文字里醒来，才能在我的眼底绽放，一场风，一场雨，一个牧人，一群羊都会扑面而来。时光不急不躁，文字像是黑色的花朵，安静中散发着馨香，那是草原上的清香。那时候，感觉我就像是邹琴子一样，就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漫步在哈尔腾，看着她如何一个人在草原深处思考，一个人在月光下漫步，在灯光下写作。那时候，哈尔腾就是她一个人的。就如她写到：“天大地大，独我一人，我是孤独的，但一切都是我的。”哈尔腾的春天像是一条河流在她心底流淌，浸润着每一株草，浸染着每一寸光阴。喜欢她的文字，朴实不雕琢，这个叫哈尔腾荒凉的地方成了她笔下的沃土，也成了我是诗和远方。
有时候觉得，文字真是好东西，哈尔腾的每一天，文字温润了时光，岁月都有了不一样的光芒，种草也种下了一种希望，一个未来。那段时光，是作者身体的挑战，也是精神的蜕变，是生命中不平常的日子，也是笔下最经典的篇章。有些地方，你走过了，就装点了你的精神世界。像是撒哈拉对于三毛，像是瓦尔登湖对于梭罗，也许某些地方与人之间也是一种机缘。
作者的文字朴实，真诚，细致，不刻意构思，只是随意记录，可是却成了现实与梦幻交织的一盘盛宴，滋味绵长，让人回味悠长。一顿美食，一场风，一场雨，一簇一簇的野草，一群群的牛羊，是一种生命的体验，也是对大自然的敬畏。作者在哈尔腾，心中流淌的是温情，是大爱，万物在作者眼里都是平等的，似乎天地辽阔让众生都能安放自己的心情，在这样的时候，她会问自己：“哪里是家？家在哪里？夕阳下金色的哈尔滕草原上，有聪明的雪虎，真诚的炭豹，有简单朴素的生活，有善良淳朴的队友，我分明是爱上了哈尔腾草原？”那一瞬间，她也是一只草原的上的生灵，是一株行走的草。“那些草，因何在哈尔腾生长的安逸而滋润，那些苜蓿、蒿子、马莲、沙柴、冰草等，干净而灵动，像是草原的孩子，等着牛羊的介入，让自己得到涅槃，成为行走的语言”。每每看到这样诗意的文字，我的心里就激荡着一柔软的情愫，她诗意而又空灵的语言配得上哈尔腾前世的空旷今生的广袤。文字治愈她的孤独，而她的孤独又成全了文字，我喜欢这样朴实的文字，诗意的语言，这就是诗人的语言。
哈尔腾是她的心灵的洗礼，精神的蜕变，是她的山河岁月，是她的诗意家园。她记录了每一个平常而又不寻常的日子，记录着真实的生活，龃龉中有人性的美好，小矛盾中彰显着人性的善良。人在改造着大自然，大自然又回馈人类，在那儿众生平等，万物美好。作者的笔触柔软而又细腻，一种母性之光温暖而又明亮照亮着哈尔腾的每一寸土地，目光所及，皆为恩赐；心灵所至，皆是信仰。就如她言：“所有的草原之夜都是寂静的，哈尔腾也如此，除了风，诸神都在静守自己的领域，安家立命，打盹做梦”。“在神灵居住的地方，一切都是干净的，不管是凡尘，还是肉身。到了哈尔腾，就具有了天宇的纯洁，为这里奉献的人，便是这里最纯洁的神鹰。”
五十多天，从天气到心情，从播种绿意到一日三餐，温暖琐碎不乏温暖，朴实的文字记录着真实的生活。在哈尔腾那个美丽神奇的地方，她就是个诗人，她一直在路上，把那片草原走成了地老天荒的模样，也走出了一片绿意，走出了一片诗意。她在文字里写到：“允许我行走，也允许我悲伤，但我想一直走下去，走出一个清晰的自己。让我成为这里的石子，冰凉的出现在深陷的荒原，让我成为一棵草，心甘情愿的热爱这片土地，不能够长高，却把志气长得笔直”。“我走着，也想着，返回时已很平静，仿佛是一个垦荒者，刚刚把自己开垦过！”“我只有把这些当做恩赐，在哈尔腾神圣的夜晚，写下麻麻烦烦的文字，方才觉得踏实。”文字是她的强心剂，也是她的定心丸。
这一趟哈尔腾之行，播种的是绿意，开垦的是荒地，播种的也是文字，开垦的也是自己。种草的地方有雪山，有草原，有河流，跟天堂一样。而种草的过程中，有星星，有月亮，有文字，有诗歌，跟世外桃源一样。
我喜欢她说得话：“诗歌表达不了生活的全部。”“生活的苦难那么多，仅仅靠诗歌怎么能够表达完整。”“不管了，喜欢和开心就好，哪怕写成流水账，至少每天有过这样的生活。”文字因真实而生动，因梦幻而唯美，因思想而深邃，因温情而柔软。就这样记录生活，记录心情，不是为了迎合别人，只是为了取悦自己。
哈尔腾，是梦，亦不是梦！
20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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