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孩的眼泪
(2022-09-11 16:3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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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孩的眼泪
————记我和我的小伙伴们
“老师,我可以和你聊天了。”晨诵课刚下,尤景权跑到我的面前,笑嘻嘻地说。
见他一脸快乐的样子,上一周的一幕幕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尤景权,你的作业为什么没有完成呢?”上一周,从合肥回来的第二天就遇到了转入生尤景权不写作业事件。
出乎我的意料,这孩子什么也没有说,竟然哭了起来,是那种无声无息的哭。
“说说吧,怎么了?”瞧孩子的眼圈都红了,我越发地不忍心说什么,倒是非常想了解这个转入不到一周的孩子的心里想法。
尤景权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又揉眼睛去了。
“走,和老师到办公室聊聊吧?”见他这个样子,我知道这孩子一定有心里话的,上前拉起他的手,准备把他带到办公室。
他甩开了我的手,趴在了座位上,一动不动。见他不是太情愿,就没有勉强。
两天里,孩子的红眼圈一直在我的面前挥之不去,每每走过他的身边,我都会拍拍他的小脑袋,并给他一个笑脸。
然而,这孩子始终没有答应和我聊天,见他如此防备,我的心有些隐隐地痛。
没想到,那天郑子晨的妈妈送来蛋糕,我组织孩子们给郑子晨过生日时,在送祝福环节,尤景权走了上来,却又流着眼泪走下了讲台。
“尤景权,我们可以聊聊吗?”放学后,我再一次拉起了他的小手。
这一次,他盯了我看一会儿,头摇了又摇。
“想和我聊天了?”没想到,这个始终不肯开口的孩子,竟然在我们诵读《水调歌头》后主动要和我聊天了。
他没有说话,看了我一眼,走出教室的门,直奔我的办公室。
“说说吧。”我拉了把椅子让他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师,我——”就在他起身的一刹那,我又把他按在了椅子里。
“老师,班里人好多,快赶上我以前那个学校的人多了。”尤景权试探地瞄了我一眼,又把头放下。
“哦,我们班孩子都很好的,他们之间非常友爱的,对你也很好吧?现在适应了吗?”原来,这孩子一时不适应这么大的班级。
“嗯,他们都很好,我的同桌还告诉我作业怎么写。老师,您布置的作业也不一样,我们画画都在美术课上画,老师还要求画得像,我以为《采蜜集》里的画也是这样的。”尤景权扑闪着一对小眼睛,轻轻地说。
“现在明白了?还很有意思的吧?你完成很好呢。”原来,这孩子一直在担心着《采蜜集》中的画得像不像的问题。
“我喜欢这样的作业。能帮我练字,还能帮我锻炼对文章的感应呢。”尤景权说着说着就不再拘束了,小手还开始了比划。
“你很会聊天哦,用的词也很棒呀!”我伸出了大拇指,又在他的小脑袋上点了一下。
看着这孩子慢慢打开了心扉,我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可是——可是——老师,晚上,我妈妈还要布置一些作业让我写,那天,我写到九点——”尤景权的眼神暗了下来,脑袋又耷拉下去。
“那么——如果,把我们的《采蜜集》放在中午阅读课上完成,晚上同桌交换批改,怎么样?”尤景权的眼神忽然让我想对《采蜜集》的时间进行调整。
一年多来,我们原来的孩子已经适应了晚上阅读,完成《采蜜集》的做法,均已养成了习惯。但,转入的孩子可能就不能适应了。再一想,孩子们整天都在学校里,晚上还是让他们轻松一些吧,把相互批改调到晚上,可能会好些。
“那就太好了,我回去就少了一项作业了!”尤景权有些小兴奋,小脸蛋红红的。
“谢谢你——尤景权,和你聊天我很快乐!”看着面前这个通红的小脸蛋,我觉得今生选择了教师这个行业,真好!
“老师,我觉得您不一样,您的课也不一样,我喜欢在这里上学,喜欢和您聊天!”走出了办公室,尤景权回过头来,给了我一个最灿烂的笑。
望着孩子的背影,我的心不再平静:如果,我对一个男孩的眼泪视而不见,或见而后忘;如果,我没有对这个转入生惧怕进办公室的心理进行揣度;如果,我没有在课堂上多次用肢体语言温暖他;如果,我对他的多次拒绝选择了放弃;如果,我没有选用聊天的方式了解他内心的想法……我真的不敢想象,这个男孩子会不会还要流泪?
又想起一则寓言:寒冷的冬天里,两只刺猬要相互取暖,一开始由于
后来,教育心理学家根据这一寓言总结出了教育心理学上著名的“刺猬效应”。教育者与受教育者日常相处只有保持适当的距离,才能取得良好的教育效果。
可是,在我们的教育教学实践中,我们很多老师将这一“效应”误解,将自己与孩子之间的距离拉大,孩子失去了温暖感,产生了陌生感,导致了教育效果达不到理想的程度。
坐下来反思,教育者和受教育者之间只有保持恰当的距离,教育者才能顺利地实施教育,受教育者也才会自愿接受教育,双方才能和谐相处。关键的是,这个距离应该有一个度,如果过于亲密,不分彼此,教育教学也会变得无序,严重影响教育教学质量。如果过于疏远,就会因为缺少不要的沟通而产生冷漠,生疏感,最终不利于教育教学的有效开展。
教育教学生活中,正确解读“刺猬效应”并运用它恰当地处理师生关系,我们就会看到教育的另一番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