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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侵幼女社会生活李巍 |
分类: 李巍看事 |
近来有关性侵幼女的新闻沸沸扬扬,人们在谴责和唾弃那些丧尽天良将毒手伸向未成年幼女的人的同时,“校长”、“单身大叔”这样的称谓也让人闻之色变,所以“你才是校长,你们全家都是校长”这样的话居然变成了最恶毒的骂人之辞。
性侵幼女的确是令人发指的恶性,人们在谴责的同时有点不明白缘何近一段时间这样的事件宛如雨后竹笋般频频爆发。其实这样的事绝非近来才有,只是在过往没有被发现,也没有比媒体给予如此集中的关注。
梳理一下过去这些年里曾经发生过的性侵和残害幼女的新闻与案件,有很多案件较之最近爆出来的性侵幼女案件,更加令人震惊和发指,有些作案人虽早已伏法,但案件的影响至今犹在,时隔多年想起那些案子,仍然让人震惊和愤怒。
事实上在侵害幼女的事件中能够被外界知道的应该只是很少的一部分,由于被侵害的孩子年少无知或受到胁迫、家长为了遮羞、某些部门为了减小影响等原因,更多这样的事情可能被有意无意遮掩,最终销声匿迹。所以不难想象,尽管最近侵害幼女的案件充斥视野,事实上很可能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类似事件在各个角落发生,我们能知道的仅仅是冰山一角。
稍加留意不难发现,侵害幼女的绝大部分是邻家大爷大叔,或者是从事能比较集中接触到幼女的职业的“校长”之流。侵害幼女是危害巨大的犯罪,除了坚决打击之外可能更多地需要从根本上寻求办法来杜绝,要选择适当的时机和方式及早对女孩进行性教育,教会孩子必要的防范意识,尽量让孩子不要单独与陌生成年男子在一起。对于留守老人和留守儿童比较集中的农村地区来说,有必要进行安全教育和宣传,提高老人和孩子的防范意识,不再让留守儿童成为频频被侵害的对象。
还有一点很重要,当孩子遭遇侵害之后,不少家长觉得这样的事不便让外界知道,觉得可能会对孩子的成长造成影响,所以最终选择了息事宁人,这其实也是对类似行为的纵容,只有让作恶的受到应有的惩罚,才能震慑更多有恶念的人。
我的诊所这几年里先后遇到好几个令人尴尬的患者,都是父母带着年幼的小女孩前来做处女膜修复手术,他们的行为让我震惊。虽然不便问起缘由,但是幼女如何能做这种成年人才能接受的修复手术呢?无论有多少理由,我们奉行的原则永远是未成年人不能接受任何手术治疗。我的爱莫能助总会惹得家长不快,而我总会忍不住去想年幼的孩子为什么会被带来做这样的手术。
当然,我们能够见到的患者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只是电话咨询而不直接到诊所来的更多,每年都有几十个询问小女孩处女磨破了能否修补的咨询电话。我们还曾针对如何答复这样的咨询专门开过会,因为我希望咨询师不但要能够委婉地回绝患者的要求,还能告诉患者,整形术不是万能的,对孩子来说,给她们正确的心里抚慰可能比硬生生拉着孩子来做这样不合时宜的修复手术更好。
很多父母亲在咨询小女孩能不能做处女膜修复手术的时候显得非常难以启齿,姑且不论孩子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治疗,在父母眼里孩子失去处女膜是件羞于启齿的事,我想这样的态度多少都会影响到孩子的心理,大人们在试图修补孩子身体缺陷的同时,却往往忽略了去弥合孩子心里的创痛。
从大人的角度去讨论年幼的孩子遭遇的本不该发生在她们身上的伤害,会让人揪心。舆论的目光可能更多地盯在那些作恶的“校长”“大叔”身上,但我觉得关注那些可能在将来受到同样伤害的孩子,避免同样的事情发生,比万众一心批判做恶的人更有实际意义,恶人自有法律去制裁,但法律制裁总是在事情发生之后,整个社会如何建立保护幼女的机制,如何让自我保护意识觉醒,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这里曾接待过一位来做处女膜修复手术的女大学生,她非常介意手术效果是不是足够好,因为那关系到是不是能够解开她心里结了十几年的疙瘩,当然背后也隐藏着一个发生在十几年前的噩梦。那个女孩从农村考出来上大学,在大学里有不少男同学追求她,但她始终沉浸在十几年前发生的旧事中,没有勇气去恋爱——在她七八岁的时候被自己的一个远房亲戚引诱失去童贞,而那个人付出的只是一个干瘪的苹果。那件事让女孩后来的十几年都生活在无穷无尽的阴影中,而那个当初作恶的人至今生活得很好。女孩虽然选择了不再追究,也许她也没办法再去追究,但当自己长大成人后,她不得不进行自我补救。
这样的事情可能很多人都听过见到,在电视剧里也看到过,大多时候作为外人可能只能叹息,却不会真的明白那种事情给年幼的孩子造成的心灵创伤,这种伤痛也许会伴随她们十几年甚至一辈子。
很多时候我们不能单纯地寄希望于法律,法律制裁的是已经发生的恶行,为了保护更多未成年的女孩,社会应该建立更有效的保护机制,同时应该把目光放在教育上面,尽早尽可能普及地对孩子进行必要的性教育,提高她们的认识和防范意识,尤其要关注那些留守儿童和可能被成年男子利用职务之便近距离接触的幼女,也许这是根本而又唯一的办法。